秋疙瘩伏面,入伏第一天吃面条,入秋第一天吃饺子,这是黄河以北地区老百姓的饮食习惯。伏天多吃面条,这个习惯自古传下来,从啥子时间传下来,估计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进入六月暑伏天气,黄河以北广大地区,这时候的太阳,近乎垂直地挂在天上,闪动着炽热的高温,火辣辣照射大地,地面温度逐步升高到了一年里最高。以前没有电扇、空调年代,中午吃热饭,能吃的汗流浃背、湿透衣服,要多难受就多难受,单靠芭蕉扇忽闪的风,哪时不能解决问题。
小时候的我,在炎热的夏天,吃面条的时候,妈妈就会给我把煮好的面条,捞出一小碗面条,放进一盆凉开水中过凉水。过水后的凉面条,没有了烧嘴烫牙的感觉,同时去掉了面条上粘连的粉面,面条更加光滑利口筋道。大碗里放进去半碗面条,浇上半碗蔬菜卤,舀上一小勺醋汁蒜泥,用筷子搅拌均匀,半大小子甩开腮帮子,狼吞虎咽的一扫而光,最后再“原汤化原食”,喝上几口面汤,就应了.懒羊羊那一句名言:幸福就是每天吃饱了撑着睡觉。
暑假到了,我们家两个高中生神兽回家,我遵循以前的记忆,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一餐过水凉面,希望他们姐弟两个吃货,能吃的大快朵颐。
擀面条需要先活面,活面讲究三光,面光、手光、盆子光。谁家有巧手媳妇,做事情那是手脚麻利、又快又好,擀出的面条那是宽窄正好、厚薄均匀,拿起来有半米多长,下到锅里,煮出的面条,白生生、亮晶晶,吃着筋道又嚼头。
有邋遢娘们,活面那是面不光、手不精、盆子上能沾着一两面。邋遢娘们做事情像是那没有头的苍蝇一样,看着干活怪快,其实她的伙房堆得乱七八糟,事情做的一塌糊涂,擀出的面条,厚薄不均、有宽的有窄,下到开水锅里,没等捞出就断成像是蝌蚪一样,看着都没有食欲。记得中央电视台播放的节目,有主持人说到:“我妈就是这样,手没有洗净,指甲里面还有面,腰里带着围裙,端着饭碗就走到街里去,边吃边聊天。”
我没有巧手媳妇手艺,活面只有依靠面包机,一碗面、少半碗水,倒进面包机活面桶,选择活面开关,搅拌八分钟,看着软硬正好,盖上盖子饧面,等孩子回来再擀面条。
面食的营养需要均衡,配上蔬菜一起吃,那是更健康,到我自己的小菜园,采摘了豆角、茄子、西红柿做成蔬菜卤;采摘青红辣椒配上大蒜,捣成泥,加入生抽、醋、香油,调成蒜汁,准备浇在面条上。
以前一个姓阎的老师傅,告诉过我擀面条经验:“会擀面条的擀成长条状,擀的面条厚薄均匀,又长又好;不会的擀成大圆片,最后面片比擀面棍还长,面棍擀着部分薄,多出那一部分后,擀出的面条厚薄不匀,面相不好看,影响食欲”。
严师傅好说好笑,他在擀着面条时候,说给我们小年青一个过日子经验:“擀薄切窄,不怕添客”。这一句话的意思是,在生活困难年代,临近中午,家里来了客人,巧手主妇只需要把面条擀的薄一点、切得窄一点,同样的一团面,可以多出两碗饭,无需再从新活面,巧妙地招待客人,同时对于巧手主妇擀出像是机器压出一样,“韭菜叶子”面赞不绝口。
刚出来打工那几年,租住在小房子里,擀面条都是在小切菜板上凑合着,这几年好一点,买来了专用面板、擀面棍,就这比起来老家的大案板、长面棍还是有点小,只有用阎师傅教的方法擀面条。
饧发好的面放在案板上,撒上一点面粉防止粘在案板上,反复搓揉成长条状,放在案板中间,用擀面棍先从头到尾压成厚片,这时候把面卷在擀面棍上,两手用力向前推三四下,再拉回来,反复几次,这时候可以听到很有节奏感擀面条声音。眼看着面片松松垮垮卷在面棍时候,把长面片从擀面棍上放下来,撒上面粉防止粘连,重新把长面片卷在擀面棍上,继续擀面条,一直到厚薄正好,这时候擀面条擀的过程结束。
双手拿着擀面棍两头,把长面片来回折叠着垒起来,垒成大约六七厘米宽一摞子面,这时候,我就会拿着菜刀,轻声敲打着案板问孩子们:“吃宽的还是吃窄”。
儿子喜欢吃宽的像腰带一样,俗称“裤带面”,闺女喜欢吃“韭菜叶子”面。我右手拿刀切面,左手紧挨着菜刀控制着宽窄,一刀一刀的向后快速移动,眨眼间功夫,面片切成面条,拿起最上面面条,轻轻的一抖,差不多有一米长的面条就做好了,码放在案板上,看着自己劳动果实,有点臭美地向孩子们说到:“看我今天擀的面条,肯定比饭店里厨师做的都好。
煮好的面条晶莹透亮,筋道爽口,在凉水里过一遍,面条变得水灵灵、亮晶晶,配上自家菜园蔬菜卤,浇上蒜汁,看着吃的喷喷香的孩子们,就是再苦再累,心里也是甜,那种甜,是亲情的甜,是对子女默默奉献、深深地爱的甜。
作者简介:张建勇,延津东屯人,打工深圳,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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