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夜间,电视剧《我和我的三个姐姐》在央视电视剧频道单集首播。这部电视剧采用了较为老派的叙事方法。因为老编我看着几十年的电视剧,也写了近二十年的影视剧评论了,所以对于这种老派的电视剧叙事方式非常熟稔。因此,便不必等该剧播出多集之后,“再议”了,可以直接聊一聊对于这部剧作的个人看法。
先说老派叙事。老派叙事,不仅仅是叙事手法上的老派,也包括叙事情感上的老派。我们很多青年观众,一听老派二字,就容易不喜欢。其实,很多较为优秀的老派叙事,反倒是比那些非常年轻化的玄幻啊、古装偶像啊之类的,要强太多。当然,老派叙事发展到今天,也有自己不能回避的一些状况。
比如,老派叙事的电视剧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创作历史了,这类电视剧作品也非常之多。所以,老派叙事往往会出现刚开局,便让观众猜到结尾的问题。叙事的主线路径上,已经不够新鲜了。因此,老派叙事发展到今天,往往已经不重故事,而重角色性格、立体层次的塑造了。具体到《我和我的三个姐姐》当中,开局的俩姐夫被“审查”,到底谁应该背责任的桥段,便属于老派叙事当中典型的当头便扔家庭伦理包袱,让观众先接着,然后剧作再往下边演。
这个叙事手法,不新鲜。同时,老派叙事在叙事情感上,也是让很多观众熟悉的。比如,在这部电视剧作品当中,有一个老母亲的形象,这位老母亲虽然有所偏心,但总是希望所有儿女们都好。这种的角色情感,在大量的老派叙事当中,都是广泛存在的。于我们的传统既定情感模式当中,老母亲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手法和情感相互结合,在这部老派叙事的《我和我的三个姐姐》当中,便出现了遇到家庭伦理内容梗抛出之后,两个姐姐都不愿意承担责任,那么,便出现了老母亲生病的桥段。老母亲一生病,全家人都要往家里边赶。这样的内容,估计不少中老年观众都看过不少类似的电视剧作品了。
当下做电视剧的编剧工作,往往要在坚持传统叙事原则的前提下,尽力创新一些。比如,叙事主线上,能不能略微新颖一些。比如,角色情感上,能不能与众不同一点。我举个例子。比如,在正午阳光的《都挺好》当中,塑造了一个苏大强,这个父亲,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承担重任的父亲形象。这就是角色情感上的反其道而行。容易带给观众新鲜感。《都挺好》当中,老人生病出了事儿,也不是所有事情可以和稀泥的借口。这则是叙事路径上的新。
老派叙事,发展到今天,容易于很多老年编剧那里一成不变。这种不变,有时候会呈现非常高的质量感,有时候,也容易产生一种廉价感。比如说,高满堂老编剧的《老酒馆》,一看就是典型的老派叙事。但是这个叙事开出了老舍《茶馆》的气势来,抓地感很足。什么叫抓地感,就是角色和时代、地域都有着强烈的关系感。《我和我的三个姐姐》在抓地感上,就相对差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呢?电视剧创作当中的抓地感,一方面要求抓时代,一方面要求抓地域。《我和我的三个姐姐》抓时代方面,创作层面上,还是意识明确的,要抓九十年代初期的状态。但是,该剧在抓地域方面,能力不足。整个的叙事,有把地域架空的味道。这种老派叙事的剧本,最怕的就是地域感丢失,角色人物容易进入一种虚空状态。
《我和我的三个姐姐》在角色塑造方面,体现了老派叙事的优点,那就是抓独特性格,进行有效呈现,从而让角色更接近活的。尤其是抓角色身上那种较为喜剧化的性格特点,最容易让整部作品活泼起来。这是当下很多年轻化的电视剧不具备的创作意识。我们很多青年化的玄幻剧啊、古装偶像剧啊,男女主角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仅剧本没灵气,而是流量明星们的表演,也像木头疙瘩。
《我和我的三个姐姐》在角色塑造方面,可能会出现瑕疵的,应该是“我”这个角色。开局剧情当中,这个弟弟太清醒了,简直站在了一种跳出剧作环境的思考能力范畴之上了。一般的电视剧叙事,不敢塑造一个过分理智的男主角。因为过分理智,就容易成为编剧的代言人,一旦成为编剧的代言人,剧作故事就容易说教了。(文/马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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