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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的12345怎么调节(冰箱里12345档怎么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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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1-12-18 17:22:48

昨天,老婆去单位加班,临走时吩咐:中午可能晚点回来,如果饿了,冰箱里有从村里带回来的莜面鱼鱼,自己弄点汤汤。懒觉睡到快10点,起床洗漱完毕,上网下了两盘围棋,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想起老婆的话,开始着手准备调鱼鱼的汤汤。

顿时想起小时候吃奶奶的鱼鱼,那个香啊,是别有味道!于是,先找了颗山药,削皮、洗净、切成细条;冰箱里找了点肉,切成颗粒状;前些天村书记永胜给的野生蘑菇,择好、洗净;葱、姜、蒜切好••••••,最后放在锅里蒸,一切按照记忆中奶奶的做法操作。结果,味道却大相径庭,和记忆中奶奶的味相差十万八千里。

吃着自己做的饭,奶奶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眼前。

三岁时,二弟出生,妈妈忙不过来,我就和奶奶在一块睡,准确地说是奶奶搂着我在一个被窝睡,直到十岁。那个时候,缺吃少穿,被褥更是贵重物品,儿时的我是不可能单独拥有一套被褥的。寒冷的冬天,搂着睡还可以互相取暖。冬天夜长,早早睡下又睡不着,奶奶会给我讲一些陈年往事。有时讲她公公婆婆,也就是曾祖父母的事,有时讲她自己娘家的事,但由于当时年龄太小,多数没有记住。之前所写的内容大多就是奶奶那时候讲的。印象最深刻的是奶奶讲过多次的一件事:曾祖父兄弟三人,老大早亡,曾祖父是老二,还有一个老三。分家时,为了不让老大家绝嗣,按照传统习俗应该由老二(曾祖父)指定一个儿子为老大家“顶门子”,以延续老大家的香火。但是老三家的老婆过分精明、强势,非要让她家的儿子去“顶门子”。曾祖父说:“好儿不住爷房,歹儿不住爷房”,就让给了老三家。这样家里的土地、房屋、钱财老三家分了两份,曾祖父只分到一份,家里的“主院、上房”都被老三家分走了。但老三家的两个儿子一个抽洋烟一个耍钱,没几年就把光景给踢打了,最后把“主院、上房”和大部分土地都卖了。小时候我时常留意观察祖上那座“上房”,高大巍峨,古色古香,很是气派。这座房子直到八十年代才被现在的主家拆除翻建。

曾祖父所说的“好儿不住爷房,歹儿不住爷房”这句话,我当时并不太懂,但是因为奶奶讲过多次,而且讲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极为郑重,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年龄稍长之后仔细回味这句话的意思,大约就是:好儿子会自己建更好的房屋,不会去住祖上留下的;不成器的儿子即使祖上留得再多也保守不住。精髓就是做人要忍让,不要在意祖宗能留多少财产,培养好下一代才最重要。从奶奶郑重的语气中,我分明体味出了她老人家对我深深的期望与希冀。在以后艰苦的求学和纷繁复杂的工作中,奶奶郑重恳切的话语时常鞭策着我,使我勤奋,努力,正直,上进。

有时我会缠着奶奶讲故事,奶奶没文化,不识字,但大约看过几部戏。每到耐不住纠缠时就会讲白蛇与许仙的故事,讲到法海和尚把白娘子镇在塔下的时候,奶奶会咬牙切齿地咒骂法海和尚是个“没头鬼”。有时也会讲梁山伯与祝英台,对于梁山伯竟然三年没有察觉祝英台是个女人颇为感叹,说梁山伯就是个“傻子”,说到马文才时,奶奶说:“那就是个二流子”。

奶奶做的饭非常好吃,印象最深刻的要数“鱼鱼”。那时候虽然食物资源非常紧缺,白面大米绝对是奢侈品,莜面豆面荞面也是稀罕东西,日常食物主要还是高粱和玉米。玉米面窝窝是我至今想起来喉咙里冒酸水的吃食,能够勾起我食欲的还是奶奶做的高粱面鱼鱼。

高粱面鱼鱼是我们晋北忻、定、原一带特有的一种吃食。我参加工作三十多年,出差也好旅游也罢去过许多地方,种植高粱的地方不少,但做成鱼鱼来吃的只有我们这一带,这无疑是一种极具特色的食品。自然操作的过程十分地复杂。

首先是磨面就很麻烦。我们这里把玉米叫作玉茭,把高粱称为茭子。先要把茭子在大锅里煮一下,煮到半生不熟,然后盛在笸箩里凉一两天,凉到七八分干,再到村里电磨上去磨。磨面往往需要排队,排一两天是很正常的。开始磨面后,先将茭子倒入上面一个像斗一样形状的器物里,斗的下端有个可控制流量的插销,合上电闸,石磨开始转动,调整好流量,茭子便徐徐流进磨眼,不一会儿,磨碎的茭子便从石磨的一个缺口处流下来。然后由一个人用铁簸箕转移到一个木头做的器物里。干这个营生不需要成年人,小孩子就行,记忆中家里磨茭子,我就是专职干这的。最后一道工序是罗面,由三四个成年人将磨碎的茭子罗出面来。罗下的面称作“头栏子面”,罗过的部分再磨一次,出来的叫“二栏子面”,第三次出来的是“三栏子面”,最后剩下的茭子皮叫“糁头”。“头栏子面”比较白和细,做出来品相好,口感好,家里人一般舍不得吃,是待客的主要食材;“二栏子面”,稍细稍粗,主要供家里人食用;“三栏孑面”又红又粗,口感极差。“糁头”一般是喂猪的,但实在没粮食时也会蒸成窝窝来吃,但色泽黑红,口感粗糙,难以下咽,容易便秘。我记得小时候就吃过几次这种窝窝。

其次是搓鱼鱼也讲究颇多。先要把茭子面盛在洋瓷盆里,放在锅里蒸一下,提高面的温度,然后用开水和面,这需要一定的经验,新手往往会因害怕烫手而和不成。高温情况下和成的面才“筋”,否则“疏”得搓不成鱼鱼。举个例子:那时候白面很少,吃面条一般都是茭子面,和面时必须加一些榆皮面,以增加“筋”度,否则到锅里一煮就成了“糊糊”。搓鱼鱼也是个技术活,在一块大案板上,用手把和好的茭子面搓成像筷子头粗细、五十公分左右长,形似鱼状,所以称作鱼鱼。技术好的一只手搓四根,两手一次搓八根,搓得又细又长,非常漂亮;差的一只手搓三根、两根,搓得粗细不匀,甚是难看,而且速度相差很大。记得我妈妈和我奶奶一般都是一只手搓四根,而我姑姑则是一只手五根,一次能搓十根,能一次搓十根的比较少见。前些日去忻州古城逛,吃那里的茭子面鱼鱼时看到有个女人也是一手五根,两手十根,引得我驻足看了好一阵子。

最后一项内容是做“汤汤”。鱼鱼做得好不好吃,最关键的还是调鱼鱼的“汤汤”。那时侯没肉,油也稀缺,多数时候吃鱼鱼就是用腌咸菜剩下的盐汤,可想而知,这样的鱼鱼并不好吃,仅仅是吃玉茭窝窝多了作为一种调剂而已。

奶奶做的鱼鱼之所以好吃,一个重要原因是做得精细。首先是面和得好,鱼鱼搓得细,更主要的是“汤汤”做得“有味”。把山药切成细条,撒些花椒面和葱花滴几滴麻油,再加点盐,最后再上点老黑酱,碗里再加些水,然后和鱼鱼一起上锅蒸,蒸汽上来十几分钟就可以揭锅吃了。虽然也吃过许多次别人用这样的做法做出的,但都没有奶奶做的那样口感筋道,鲜香味美。长大后,直至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一回到家,奶奶总要做一顿给我吃,所以奶奶的味道我至今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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