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香草。美人的意象一般被解释为比喻,或是比喻君王,或是自喻。 前者如“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后者如“众女嫉余之娥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可以说,屈原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自拟弃妇而抒情的,所以全诗在情感上哀婉缠绵,如泣如诉。以夫妇喻君臣不仅形象生动,深契当时的情境,而且也符合中国传统的思维习惯,早在西周春秋时代发展起来的阴阳五行观念里,就把君和夫、臣和妇放在同样的位置,这一观念可能影响了屈原的创作。 《离骚》中充满了种类繁多的香草,这些香草作为装饰,支持并丰富了美人意象。同时,香草意象作为一种独立的象征物,它一方面指品德和人格的高洁;另一方面和恶草相对,象征着政治斗争的双方。总之,《离骚》中的香草美人意象构成了一个复杂而巧妙的象征比喻系统,使得诗歌蕴藉而且生动。 如对楚王的称呼,不同的提法包含着不同的意义,表达着不同的情感,一般来说,“美人”、“灵修”带有褒义,包含着希望;而“荃”则隐含着指责的意味了。又如服饰,香花美草是主要的穿戴,再加上高冠、长剑和玉佩,把个诗人打扮得琳琅满目。 诗人以女子自比为出发点,又以男女恋情比喻君臣关系:“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再进而以媒人比喻政治上的中介人:“解佩纕以结言兮,吾令蹇修以为理。”进而,诗人又以心众女妒美比喻群小害能:“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最后,又以女子失恋比喻被谗见疏:“余既不难夫离别兮,伤灵修之数化。” 诗人先对香花美草赋予善与美的品性,再把它们比喻成贤德之人:“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苣茝?”既而又把佩戴、饮食香花美草比喻刻苦自修:“扈江离与僻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接着,诗人又把培植香花美草比喻培养人才:“余既滋兰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当然,以下香花美草的芜秽就是比喻弟子的背叛变质了:“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另外,杂花恶草也成了小人的代名词:“薋菉葹以盈室兮”,“ 榝又欲充夫佩帏。”当然,这还要包括茅,包括萧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