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木兰
因为短视频、攻略“爆红”的网红打卡地如雨后春笋般一波接着一波。尽管其中频频出现“照骗”,但一篇篇点赞数千的 “小众景美”旅游攻略依然影响着人们对下一个旅游目的地的选择。
如今,人们出游可以于在小红书、大众点评、抖音等社交平台获取信息,照片、视频让屏幕前的人能够更直观地看到当地风景。那些打着颜值不亚于曾经风靡全球的“巴哈马群岛上的粉色沙滩”、不出国也能游遍世界、杭州的“千与千寻汤屋”、福建济州岛等标签的攻略吸引着前仆后继的人前去打卡。
热爱旅行、有着多年背包旅行经验的愚人不喜欢看别人的攻略。她说,攻略是一种经验,但当这种经验扁平化、碎片化后就不是经验了,更像是一个复制品,人人都想收获一张和攻略上一样的同款照片。人们好像忘记了旅行的初衷。
网红照片中的云南澄江“粉红沙滩”
滤镜前后的“粉红沙滩”
社交媒体开始影响人们的出游决策
社交媒体很大程度上赋能文旅业的复苏与振兴,成为文旅宣传的新方式。有数据显示,71.7%的Z世代(指1995年到2012年左右出生的群体)网民每天使用手机的时长在3小时及以上,他们沉浸于短视频、直播等社交媒体,这些行为直接影响了他们的决策和消费行为。
另外,Z世代游客热衷于在网络分享自己的旅行内容,这些内容又影响了潜在游客对下一个旅游目的地的选择。这就形成了一种现象,越来越多的人跟随前人的步伐打卡,一个个“网红打卡地”就此诞生。
愚人曾任职于国内知名文旅集团,对打造网红地颇有了解。她解释说,随着网红经济的爆发,为了吸引游客,文旅企业与KOL合作推广是很普遍的操作。但是景区为了打造网红景点,通常会指定推广内容,这就导致几乎所有KOL的推文都一模一样。
以敦煌为例,敦煌拥有丰富多彩的旅游资源,且不说众多的旅游景点,敦煌还有当地特色美食,当地特色游玩项目。骑骆驼是鸣沙山月牙泉主推的项目,也是“网红项目”,愚人说,“骑骆驼确实能够体验一些异域风情,可是鸣沙山还有很多好玩的,但是所有人就都跟着攻略去骑骆驼拍照了,花了一天的时间。”
“我不是全盘否定攻略,攻略的交通我会参考,交通很重要。我只是不喜欢大家把一个地方打造成网红景点,然后所有人都去网红景点拍个照就没了。”她说。
旅行是不断对认知的重塑
旅行的意义对愚人而言,是不断对认知的重塑。她信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愚人热爱人文历史,旅行过的地方都是通过阅读获得的信息。通过阅读,对一个地方产生了好奇,然后实践。她说,旅行就是通过自己的体验,不断纠正自己的认知。“历史文化就是这么发展的,不断有人去记述,不断有人纠正,不断有人推陈出新,这么一个循环的过程。”
机票“跳楼价”时就是愚人说走就走的时刻。自高中毕业第一次旅行至今有十个年头了,这些年来,愚人在香港环岛徒步过、跟随过洛克的足迹重走“卓尼洛克之路”、也追随过耶路撒冷的三千年历史在以色列重塑个人认知,还有走过曼谷8公里路的人间烟火后感叹:曼谷是她见过的包容性最强的城市……
问及去过的地方最喜欢哪里时,她坦言每个地方都蛮喜欢的。每个地方都有不一样的风景和人文。
等疫情结束了,就背包旅行走丝绸之路
旅行途中,我们或许会惊叹于瑰丽的自然风景、折服于人类的智慧与鬼斧神工,还可能因一座城市的“人情味”而久久难以忘怀。
一个地方,愚人至少会停留三天,一天去打卡景点,用她的话说就是“来都来了”,剩下的时间她会用来探索这个地方。她说,这样的话,也许能够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这趟七天的旅程,她看到了一个包容性强、文化多元的城市。(受访者供图)
曼谷是愚人印象最深刻,还想再去的城市之一。这趟七天的旅程,她看到了一个包容性强、文化多元的城市。如今聊起,她仍眉飞色舞。
她至今还记得那天从老城走回素坤逸的路上,一路途经印度裔聚集的夜市,穿过奢侈品云集的暹罗中心,遇见弥漫着各种廉价香水味的酒吧街红灯区,连声拒绝倒卖电子产品的非洲小贩,看到了一幅曼谷底层打工人的图景。
“曼谷对我来说,就是一个万花筒。我觉得这个地方,它提供了相对比较包容的环境给到很多人在这里为生,我觉得它就是很好了。我还记得我当时看过一个数据,曼谷是全世界游客量最多的城市,不同的游客在这里都能体验很好。”她说。
聊到疫情结束后最想去的地方,她希望有一天可以背包旅行走一遍丝绸之路,路线都规划好了,走中亚,从高加索转到伊朗。
走丝绸之路这个想法蛮早就有了。本身是对丝绸之路充满好奇,另外愚人很喜欢金庸,把金庸的所有小说都看了个遍。她还记得在《射雕英雄传》中,郭靖与金人打仗打到了撒马尔罕。那时“去撒马尔罕看看”的种子就悄悄地在她幼小的心灵种下了。
“很多地方我是通过书籍想象的,所以我有很强烈的欲望,想亲眼看看它们。中亚那块区域比较封闭,跟外界没有太多接触,工业化也不那么重,保留着比较原始的风土人情,这些我都很喜欢。”她说。
责任编辑:陈华
校对:刘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