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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米饮水机不出热水一直转圈

云米饮水机不出热水一直转圈

更新时间:2022-01-21 04:56:42


封面新闻记者 杨金祝

与新冠肺炎的对抗仍在继续。

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全国人民在家里进行自我隔离。当生活按下暂停键,当海量的疫情信息蜂拥而至,无论是确诊、疑似患者,还是一线的工作者,亦或者普通市民,都难免会滋生恐慌和焦虑情绪。

有人说,以前向往的“葛优躺”,窝在家几天后,发现其实也很没意思,反而越躺心里越毛躁。有人开始失眠,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一醒来,就立即查看公布的最新疫情信息以及计算最新的病例离自己还有多远。还有人因身体稍微出现不适,便开始坐立不安:是不是不小心感染上肺炎了,一大家子人该怎么办。

疫情笼罩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拨动大众敏感的神经。当害怕、彷徨等情绪悄然而至,心理防线随时可能崩塌。好在,已有不少人正在积极地寻求心理援助。

日前,国家卫健委疾病预防控制局发出了《关于设立应对疫情心理援助热线的通知》,要求各地在原有心理援助热线的基础上设立应对疫情心理援助热线,向公众提供心理支持、心理疏导等服务,预防与减轻疫情所致的心理困顿,防范心理压力引发的极端事件。

“与确诊患者擦肩而过,我在医院隔离10天,当时随时可能崩溃”

采访对象:周雯

年龄:36岁

职业:经营建材店铺

“我为什么要那个时间点去那里”“我家里人会不会被我感染”“亲戚朋友会怎么看我”……一连几天,周雯都在自责与惶恐中度过。

1月29日中午,正在家自我隔离的周雯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工作人员询问她:是不是在1月21日去过某个地方,因为其中一个人已经在上午被确诊了新冠肺炎。通过店里的监控注意到,她在排队付钱的时候,和确诊病人擦肩而过,算该患者的亲密接触者,需要进行隔离观察。

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

周雯脑子嗡地一下,意外的同时,惶恐、害怕随之袭来。父母得知后,担心之余,不经意间说了句:你怎么不早不晚,偏偏那个时候去啊。听完此话,周雯愈发自责。

当晚,周雯就被送往成都某医院进行隔离。医院内,每个隔离人员都有单独的房间,房间内有电视机、饮水机等设备,被套是崭新的,毛巾、牙刷等日常用品也很齐全。如果隔离人员需要什么东西,直接给值班室打电话,医护人员就会立即送过来。

可医护人员前脚刚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周雯陷入恐惧的泥淖,脑海里反复地想:“家人会不会传染”“如果家人被传染了,自己就成罪人了”“朋友、邻居知道了会不会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不敢看电视里、手机上与疫情相关的信息,也不敢给家人诉说自己的害怕,给家人视频通话时,周雯还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说一切都挺好,“事实上,我当时随时会崩溃!”

慌乱与害怕中,周雯在一个微信群里看到一个心理疏导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她再也压抑不住情绪,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

电话那头,成都市爱有戏社区发展中心副主任余长芳不停宽慰她: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并一直给她传递疫情治疗的积极信息,减轻焦虑情绪的方法等。

说出了心里的恐慌后,周雯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可一闭上眼,担心、害怕、自责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不停在脑海里打转。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在房间里看了一夜的综艺节目。

第二天一大早,周雯联系上同在医院隔离的一个朋友。“当天那个时段,一共有20几个人在店里,我们都来隔离了。”周雯向朋友提议,建一个微信群,大家一起聊聊天,互相加油打气。

这一边,医护人员采集了周雯的样本信息,拿去进行核酸检测。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隔离期间,医护人员每天会定时送来吃的,早餐有牛奶、鸡蛋、包子,中午、晚上有炒菜或烧菜,可周雯没有胃口。晚上不敢睡,她就通宵看电视,有时刚眯一两个小时就会就被惊醒。

好在家人会每天和她开视频,“他们让我放宽心,说全力支持我。” 心里烦闷时,她会在微信群里,和一同隔离的朋友聊天,或者给余长芳老师打电话,倾诉心中的忧虑。

两天后,周雯的核酸检验结果出来了,阴性。而且,一同隔离的20几个人的检测结果均为阴性。如释重负,周雯长舒了一个气。

2月7日,隔离10天后,周雯回到了家中。回家第一件事,她就是赶紧去洗头、洗澡,“要洗掉身上的晦气。”

按照规定和医生的嘱咐,周雯将在家中的独立房间隔离7天,她已经不那么焦虑了。回想起这段时间起起落落的心情,周雯说,她很感激家人、朋友和余长芳老师提供的心理指导,“不然,都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小区有人感染,隔离的第二周开始失眠,每天凌晨4点左右才能入睡”

采访对象:苗苗

年龄:25岁

职业:在校研究生

1月20日,苗苗乘坐动车从厦门回武汉咸宁市,路过武汉站时,她注意到,不少人戴着口罩。 “出发前导师有叮嘱过,所以我全程戴着,但那节车厢只有我一个人戴了。”

情况比她想的严重。

1月23日武汉宣布“封城”。1月24日,咸宁市也开始“封城”,城际铁路暂停营运,市区所有公交线路、班线客运、旅游客运暂停运营,影剧院、网吧和室内公共文化、旅游及娱乐场所、教育培训机构暂停营业。

咸宁素有“湖北南大门”之称,是武汉城市圈和长江中游城市群重要成员。从咸宁北站到武汉站,只需26分钟,开车不到2个小时就能到达。

回想起当天在武汉站停留了两个小时,苗苗有些后怕。响应号召,苗苗开始在家隔离。后来听说小区有人感染了,她慌了。

隔离的第一周,苗苗还能做到早睡早起。第二周开始,苗苗开始失眠,凌晨4点左右才能入睡,而往常晚上10点的时候,她已经进入了梦乡。“一方面每天接触的疫情信息太多了,一方面生活太无聊了。”

社区里也管得越来越严。起初,小区居民要出社区,需要登记身份信息和出入理由。“从前几天开始,我们这已经严禁人员出入了。”社区居民把要采购的生活物资清单发到社区群里,由社区工作人员统一采买。买回来后,居民再到统一点位领取。

学校的开学时间也延迟了。“我们原计划是2月16日开学,现在已经确定延期了。我们是毕业班,学校要求我们3月16日提交论文初稿。因为我的专业涉及实地调研等,必须要回到厦门才能操作,现在同学们都比较着急。”

为了转移注意力,苗苗开始强迫自己少看一些关于疫情的信息。实在烦躁的时候,她会打电话找朋友倾诉。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家隔离 17天后,瞧着身体没有出现不适,她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生活总要继续,苗苗说,她想早日回到学校,开始她的毕业论文。

“在家隔离期间,身体发热,每天自测5、6次体温”

采访对象:琪琪

年龄:34岁

职业:餐饮店工作人员

在外忙碌了一年,1月19日,琪琪从浙江回到了湖北老家。没隔几天,新冠肺炎的相关信息传播开了,起初琪琪并没有引起重视,想着:回来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呆着,没有接触过新冠肺炎患者。

然而,1月24日,琪琪的身体开始发热。体温计测量后,37.4度。虽然惊慌,但心想可能是正常的感冒,琪琪选择先用自己的 “老办法”试试——泡脚。泡了脚、喝了热水后,当晚,琪琪的体温恢复了正常。

可她不放心,之后几天,她每天要自测5、6次体温,均无异常。期间,她还通过网上的远程问诊平台咨询了呼吸科的医生。经过问诊,医生告诉她只是普通的感冒。她仍不放心,决定要在网上挂一个心理咨询号。

可就在当晚,琪琪突然感觉胸闷气短,心跳加快,手心、脚心出汗。不安中,她在网上查询新冠肺炎患者可能出现的各种症状。同时,她注意到自己出现的症状不是一直持续,如果转移注意力,可以自行缓解。通过多方论证,琪琪认为自己被感染的几率很小,可依然无法入睡。

第二天,琪琪将前一晚经历的情况在网上告诉了心理咨询师。心理咨询师作出判断:属于轻度的应激反应,焦虑来自对躯体症状无法解释(未知事物)的恐惧。知晓“病根”后,心理咨询师教琪琪调整自己的心态,比如调整呼吸、正确转移注意力等。

和心理咨询师沟通后,琪琪焦虑的状况有了缓解。她说,心里没有那么慌了。

【对话心理咨询师】

当前,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正处于关键时期。目前市民都有哪些心理困扰?心理咨询师又有哪些建议?成都市社会关爱专家库成员、成都市社工协会心理健康专业委员会副主任骆晓林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封面新闻:最近电话来进行心理咨询的人多吗?

骆晓林:现在我在支援湖北的心理咨询服务工作。我所了解的情况,湖北咨询热线打电话的人很多,但大部分人主要是求助。在成都,多个区县都组建了心理咨询团队。

目前与新冠肺炎的对抗还在继续,市民难免会有焦虑或者恐慌的情绪。前几天,我们接到了很多市民的电话,他们很激动,要求公开确诊患者的具体地址、联系方式等,想切断传染源,从而进行自我保护。我们肯定没有这些隐私信息,也不会提供出去。

封面新闻:最近来咨询的电话中,主要咨询哪些问题?

骆晓林:最近打求助电话的,主要是身体有不适现象的群体,他们出现了胸闷、心慌或者失眠等症状。他们怀疑自己感染上了新冠肺炎,但对照官方公布的患者得病症状后,又觉得不像,但又无法解释身体出现不适的原因。

不敢贸然去看医生,有一部分人通过网络远程问诊,去咨询呼吸科的医生。可即使证实没有感染新冠肺炎,依然不能抵消他们心里的恐惧,这时他们会想到来心理咨询。

这段时间,前来向我咨询的市民,通过和他们交谈,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他们的焦虑情绪,严重的还有应激反应。我们主要从心理学、神经学的角度给他们解释,他就能理解自己的症状,吃下定心丸。

封面新闻:有哪些严重的案例?

骆晓林:有个咨询我的市民,说他年前在武汉开过年会,100多人。回来后,他就在家自我隔离。前面的7天,他还很乐观,因为100多人没有1人被确诊或者出现疑似病例,同时他本人身体也很健康。

但从第二个星期开始,他开始变得焦虑起来。当时口罩、防护服缺货的消息接连出来,2岁的孩子也才刚刚治好呼吸道相关的疾病,他开始担心是否会把病传染给孩子。他开始出现胸闷、呼吸困难等症状,严重的时候,还有窒息感。 他当时特别恼火,每天在家走来走去,开始还会吃饭,看看孩子。渐渐地,他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情绪也很低落,还感觉自己发烧了,在家测了五六次体温。

之后,他想到去医院做核酸检测。社区工作者考虑到他没有出现相关症状,主要是心理很焦虑。同时,如果去医院人流量大的地方,可能会造成相关感染,于是就把他的事情告诉了我,让我对他进行心理帮助。

那天,我和他在电话上聊了50分钟。感觉他已是深度焦虑,持续下去,免疫系统将下降,没有病可能也会折腾出病来。在聊的过程中,我一方面给他科学的权威解释,一方面教他心理学的一些方法和技巧,让他去调整身体出现的不适。同时,我通过协调和多方沟通,给了他两个N90的口罩和一些乳胶手套和消毒液,增强他的信心。

封面新闻:市民和一线医护工作者需要进行哪些心理援助?

骆晓林:医院人员需要,但他们太忙了,更多的要靠他们强大的内心。此外,他们也向其他科室的同事咨询。就我了解到的情况,现在负责一线排查的社区工作人员,他们需要倾诉,需要一些支持性的力量。因为他们出门工作,每天跟大量的人接触,有的又遇上家属不理解。不少人反馈,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既要坚守在岗位上,还要担心家人会不会感染,他们的心理压力很大。

封面新闻:针对疫情期间的常见的心理问题,一般有哪些建议?

骆晓林:发现了自己关注疫情相关信息后,出现焦虑、失眠、呼吸困难等情况时,要立刻采取措施调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闭上眼睛,坐着或躺着,采取一个放松的姿势。做深呼吸的时候,要专注,把自己从糟糕的环境中隔离。但是注意的是,不要大喘气地那种呼吸,要根据自己的节奏,平缓地呼吸。

如果不容易安静下来,平时喜欢通过运动的市民,可以在网上查询渐进式肌肉放松训练的教程,自己在家练习。此外,在睡觉的时候,专注听一些舒缓的音乐。

(应受访者要求,周雯、苗苗、琪琪均为化名)

本文由树木计划作者【封面底稿】创作,在封面新闻和今日头条独家发布,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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