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铭相识在2017年的冬天,那时我发了高烧,去医院大厅缴费时偶遇了他。
秦铭当时还是实习生,跟在一个大夫后面,手里拿着一叠纸本,看上去很斯文。匆匆一面后他就跟着大夫穿过通道进了人流,我只扫了一眼,没把他放在心上。
但我没想到等我两个小时输完液后去吸烟区抽烟的时候再度偶遇了他,看到我进来时他第一时间碾灭了烟,抖抖袖子把眼镜重新架上。
我收回视线,从兜里摸出烟盒,到他对面的另一个窗口倚住。
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在原地逗留了好一会儿,我们隔了四五米的距离站在相邻的窗口,俯看外面同一片肃杀风景。
我输完液的状态算不得多好,冷风带走烟气的同时吹得我头重脚轻,抽了半根烟以后我坚持不住关了窗,声响惊动了秦铭,他朝我看来。
我和秦铭对视一眼,继而低头看向地面。片刻,秦铭出声问:“你需要坐一会儿吗?”
我诧异地抬眼,扫视房间确认只有我和他两人。“你在问我?”
“嗯。”秦铭点点头。
“我不需要。”我叼着最后一点烟屁股。
秦铭道:“如果低血糖可以去大厅接杯热水,饮水机下面备了葡萄糖。”
我顿时悟了,把烟丢进垃圾桶,秦铭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我毫不避讳与他对视,自认恢复了气色后,我道:“我只是唇色淡。”
“是吗?”秦铭指尖推动眼镜迫使它稳稳架好。
我摊摊手靠着窗框,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后背,上下一打量,我打趣秦铭:“医生旷工太久了吧?”
“合理旷工。”
“抽烟也合理?”
“休息合理。”
我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他也跟着我笑了一下,嘴角挑高露出一边的梨涡,透着微弱可爱的帅气。当天我是跟他一起走的,他“合理旷工”到下班陪我吃饭。
一切进展快到让我不可思议,以至于我和他对坐在一个餐桌的时候都还觉得恍然,他却稳稳当当掌控全局,在给我切了一块牛排后迅速占据节奏的上风。
“干嘛?”我小病未愈,胃口不佳,即使是面对一叠切好的牛排。
“照顾病患。”
“医者仁心。”我不打算拂他面子,叉了一块放进嘴里,淡定自若接受他的示好,秦铭见状又笑了一下。
时间一晃而过,现在已经是2020年的秋天,秦铭刚结束夜班,凌晨才到家,他进被窝的时候动静很小,但我神经敏!感,根本睡不沉,所以在他刚上来时我就醒了。
“几点了?”我问他。
“四点半。”
我含含糊糊说了句,“辛苦。”
“为人民服务。”秦铭贫嘴。
我拍了他一巴掌,他将我的手拽住放在他腰间,“困,睡了。”
“早安。”
秦铭道:“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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