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换季是衣物送洗的高峰期,但是洗衣店颇高的收费一直饱受诟病。比如,一件羽绒服的洗衣收费在40元~70元不等,其中的洗涤成本实际只占10%左右。记者调查发现,由于需求旺盛、消费者对洗护知识并不熟悉,洗衣的定价标准往往掌握在门店或品牌自己手中,甚至看门店所处位置和人群定价。
由于家庭洗衣机往往难以承载运行羽绒服等厚重衣物,皮质、棉麻、羊毛等特殊面料需要专业养护,个人缺乏针对性的洗涤用品和工具,秋冬换季是衣物送洗的高峰期。各类洗衣店也推出相应套餐和折扣来吸引顾客。
然而,洗衣店颇高的收费让其被外界贴上“暴利”的标签,各类洗染服务纠纷层出不穷。连日来,记者对此进行了调查。
一次投入持续收益
记者联系了多家连锁洗衣品牌。某总部在南京的洗衣品牌招商人员邢先生介绍说,洗衣店的投入主要包括房租水电、人力成本、设备耗材、加盟费几大部分。“以一家在一线城市的创业店为例,20平方米的店铺每年需要支付房租成本5万元,设备成本2.2万元,洗涤成本两万元,装修投入两万元。但户均消费500元的500户居民就可以保证年均25万元的营业额,第一年的纯利润就可以达到13.8万元,第二年更高。”
各大洗衣店的收费价目表显示,大衣外套的洗衣价格一般在39元~109元,皮草、貂毛类收费更是高达两三百元。某总部在上海的洗衣品牌地区经理黄女士表示,秋冬季节的皮草类衣物洗涤成本不会超过10元,且每多洗一件衣服,几乎只增加少量的洗涤用品成本。根据对该品牌1万多家加盟店的调查显示,高奢品维护收入占各自店面2019年全年总营收的30%以上。
某总部在北京的洗衣品牌工作人员则介绍说,一件羽绒服的洗衣收费在40元~70元不等,其中的洗涤成本实际只占10%左右,包括水电和洗涤用品的耗材。“房租和人工属于前期的固定成本,因此一家门店3年后就可以获得稳定客源,实现持续回本。”该工作人员同时透露,现有生活衣物洗涤市场中有10%的衣物需要干洗,80%~90%需要湿洗和水洗,“湿洗和水洗的利润更大”。
多位洗衣店招商人员都表示,相比于服装店和餐饮店,洗衣店是一次性投资,只需要支付固定的设备、租金和洗涤产品等开支,不需要上货、扫货,也没有库存积压的风险。
隐秘的定价规则
如此高的利润空间,消费者为何没有议价能力?对此,黄女士表示:“在行业发展初期,价格基调就已定性。洗涤行业现在已进入发展中期,消费者已养成外送干洗的习惯,但他们并不了解成本,使得现在成为获取利润的黄金时期。”
根据中国商业联合会洗染专业委员会发布的《2019洗染行业京津冀发展报告》,京津冀地区未来生活衣物洗染年市场需求量将达到2.4亿件/年,年营业额将达到72.4亿元。该委员会对全国1000多家洗涤品牌进行价格调研,发现不同地区、不同城市以至不同门店之间均有不同程度的价格浮动。
北京某国际洗衣连锁品牌经理李先生透露,洗衣属于社区服务行业,意味着消费者一般按照就近原则选择服务。“那么可能出现同一件衣服在同一个品牌的不同地区门店,所花费的洗衣价格是完全不同的,因为没有人会从朝阳跑到昌平去洗衣服。”李先生指出,门店在定价的时候会参考同区域门店价格,定价的差异一方面是不同地区的房租和人力成本差异导致,另一方面是因为各门店根据周边消费者的消费水平和承受能力定价。在定价维持在区域平均水平的前提下,洗衣的定价标准掌握在门店或品牌自己手中。
“干洗店洗涤的衣物,一般都是家里洗涤不了的。例如,羊毛衫、大衣、蚕丝面料、皮草、棉麻等复杂面料需要专业干洗和熨烫,顽固污渍用一般的洗涤产品洗不干净。”邢先生表示,洗衣行业有各种专业的养护知识,消费者并不了解,这也给了洗衣店定价的空间。
互联网能否破局
旺盛的洗衣需求、不透明的定价规则,让洗衣店掌握着定价权、消费者处于弱势地位的局面很难破。不过,互联网洗衣、自助洗衣的出现有望改变这一现状。
互联网入局不仅体现在贯通衣物收取渠道,而且更多基于网络技术的洗衣产品也相继出现。《2019洗染行业京津冀发展报告》预测,生活衣物洗染服务的经营模式将是各种形式并存,高端衣物洗护、鞋类、奢侈品护理店等特色专业店也将不断出现;洗染业O2O服务模式、自助洗衣店、租赁共享等创新方式也将为大众接受。
主推“99元袋洗”创意营销的“e袋洗”,已经实现业务覆盖306个城市,通过数千平方米的智能洗护工厂与小e管家上门取送,为超过2000万家庭用户打造智能洗护供应链。U净洗衣、喜洗科技等科技类企业也与洗衣机厂商展开合作,为各大高校宿舍、青年公寓提供自助式洗衣服务,用户仅需扫码下单就可以3元~5元的价格洗一桶衣物。
中国商业联合会洗染专业委员会工作人员指出,自助洗衣店会在部分高校、酒店、社区存在,未来还有很大的发展潜力,尤其是年轻人或有国外生活经历的居民会尝试。
黄女士则认为,互联网平台对传统洗衣店有良好的辅助效果,但取代传统门店并不太可能。“一方面,自助洗衣模式适用场景很有限,大家对公共洗衣机心理上也有很多顾虑;另外,专做线上下单会增加利润分割方,例如平台、配送员、洗衣工厂等,衣物经手方的增加也意味着更多交易风险。”
(来源:工人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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