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到公司接到了老妈打来的电话,家中电视看不了,老爸坐立不安,百无聊赖,很是烦躁。我中午回家一看,座机电话打不通,手机wifi也连不上,应该是网络出故障了。我拔打了电信的维修服务电话,维修人员下午过来检查线路,排除了故障,电视又可以看了,看着熟悉的电视画面,老爸平静了很多,恢复了往日安闲的状态。老爸是军人出身,为人古板,不喜交际,看电视几乎成了他唯一的爱好,年轻时最爱看战争片,暮年后精力衰退,耳朵聋,已不能长期专注的看了,但电视必须随时开着,不管播放什么内容。虽然听不清声音,只要看到热闹的画面,内心就不会感到空荡荡的,家中也增添了些许热闹气氛。
电视成了父母晚年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环,而对我来说,我早已忘记我们二楼电视的遥控器多长时间没打开了,尘埃都落满了吧。互联网时代的到来,颠覆了娱乐,社交,学习,消费,购物等传统生活的方方面面,一部智能手机就能包罗万象,满足了人们大部分的精神诉求。电视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上,彻底淘汰倒不至于,但被年轻人冷落乃至慢慢遗忘却是不争的事实。
“闲云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四十年前,电视对普通家庭而言,还堪称是奢侈品。在娱乐生活相对贫乏的年代,一台小小的电视给人们带来多少欢乐啊,它不仅仅是消遣娱乐工具那样简单,也是获取知识与信息的途径,流动的画面打开了全新世界,让我了解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它还是拉近邻里关系的社交工具,简单一句“今晚来我家看电视”的邀约,透露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质朴,和睦,温馨的人情关系。
如今人到中年,开始怀旧了,我至今还记得小时候时初次看电视的情景。那时我住在县武装部家属大院里,武装部会议室里有一台14英寸黑白电视机,
放在一个木箱里,有点像气象站的观测箱,平时木箱是锁上的,傍晚有节目时由专人负责打开。给我印象最深的节目是前南斯拉夫电视剧《黑名单上的人》,看完以后觉得云山雾罩糊里糊涂的,因为分不清好人坏人,不光是我,大人们也是如此。这也难怪,因为我们都习惯了国产电影里好人和坏人形象分明的风格。还看了《敌营十八年》、 《大西洋底来的人》,那年《加里森敢死队》播放到第13集便迫于舆论的压力而中途停播,据说是因为过分渲染暴力,有的孩子模仿里面的人物练飞刀。还有香港电视剧《上海滩》,看后就成了许文强,到哪都围着一条白毛巾,穿着黑色的风衣。
1985年9月我家也买了电视,是一台14英寸的日立彩色电视机,我还记得是过第一个教师节时母亲凭特供票才购得的。刚买时全家都特别兴奋,以后可以天天在家里看“电影儿”了!经常是傍晚五六点钟电视还没开播时就早早打开了,那时电视里面只有圆形的调试图案和音乐,并不是随时都播出节目的。等到母亲做好了晚饭,电视也开播了,全家人围坐在一一起,边吃边看,觉得特别满足,那真是一段幸福的时光啊。那台电视机质量很好,一直没坏,可惜2009年我结婚时家里重新装修,被老妈卖给了收购废品的,太遗憾了,搁现在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卖的,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才觉得可贵。对我而言,它更是一种情怀,它陪着我走过了难忘的童年,少年,乃至青年时代,算是一个时代的见证。
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我感慨颇多,老爸爱看电视的背后其实是一种深深的无奈,折射了内心的孤独和寂寞。我们平时忙于琐事,下班后又多半是在玩手机,陪在父母身边的时候并不多,总想着来日方长,以后有时间从容尽孝,殊不知时间的脚步从来不曾停下,一刹那的凝眸,父母已垂垂老矣。趁一切还来得及,丢开杂事,放下手机,陪陪父母,唠唠家常,说说外面遇到的人,谈谈上班发生的事,围坐在一起看电视,就象小时候那样热热闹闹的依偎在父母身边,不是也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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