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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是村里的村花,这一点,全村绝对没人反对。
只不过别人都在背后议论,小娟长得美是美,就是命不好,投胎到了村里最穷的人家。
她爸妈只生她一个孩子,之后她爸身体不好,家里基本只靠她妈种点薄田维持。
小娟上到初中毕业,看家里再也供不起了,就主动提出了辍学。
爸妈挺内疚的,但小娟说,是她对读书不感兴趣,女孩子读书再多都不如找个好人家嫁了。
她这是有意说给爸妈听的。
不过她家的亲戚给她出主意:“小娟啊,你长得这么好看,可千万不能浪费了啊,以后找婆家必须找有钱的,多要点彩礼,也好让你爸妈过点好日子。”
小娟的爸妈说:“我们再穷也不能干卖女儿的事,女儿找婆家,主要看人家好,不能光图有钱。”
说来也巧,小娟22岁那年,第一个来提亲的就是村里最富的周家。
媒人那天真是笑得合不拢嘴,一直说:“我这是没女儿,如果我有女儿一定要想办法嫁到周家去,这一辈子就等着享福吧。”
周家只有一个儿子,去年家里就重新翻盖了新房,说是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用。
当时很多人家都主动去给自己家的女儿说亲,可都被周家一一回绝,说他们家儿子有相中的对象了。
当媒人走进小娟家为她提亲时,大家即意外也觉得合理。
意外的是周家居然能请媒人去最穷的小娟家提亲,合理的是,周家全村最富,小娟全村最美,倒也般配。
小娟心里也开心,她想,自己如果真的嫁到周家,一定会得到不少彩礼的,到时就留给爸妈改善生活,也算是她的一份孝心。
她爸妈也很高兴。
可当媒人说了周家的要求时,小娟就乐不起来了。
原来周家的要求是,娶小娟不给彩礼。
周家说,有多少姑娘都想嫁进来呢,他们儿子却看上了小娟,这是小娟莫大的福气,只要进了周家,小娟就是掉进福堆里了,还要什么彩礼?
别人提亲,男方都会好话说尽。
可周家提亲,却是这般强势。
正当小娟爸妈犹豫的时候,媒人又劝上了:“你们真是没想明白呀,周家新盖的大房子你们看见了吧?那可是全村第一啊,还有,里面的家俱都是从县城买的高档货,家用电器也一应俱全,就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小娟嫁过去,就等着享福吧!”
这些话说动了小娟爸妈,他们总是因为家穷觉得亏了女儿,如果女儿往后真能过上好日子,没有彩礼就没有彩礼吧。
小娟爸妈商量一下就同意了。
小娟自己的想法是,如果真能跟小周结婚,以后不是也一样能接济娘家吗?
所以也同意跟小周处处。
农村人处对象,不像城里人,要处个一年两年,甚至几年都不结婚。
很多农村年轻人,相处一下,觉得差不多就把婚订了。
小周在跟小娟相处时,对小娟也挺好的,时不时还送点小礼物,虽然不值啥钱,但小娟也非常高兴。
小娟每次去小周家,小周爸妈对她也很客气。
两人处了半个月,就把婚事订下来了,转过年,小娟23岁,两人就结婚了。
结婚最初,小周对小娟依旧不变,可是公婆的态度在结婚第二天就不一样了。
以前小娟来周家,吃完饭要帮忙洗碗,婆婆都不让。
结婚第二天开始,婆婆直接就把做饭洗碗喂鸡喂猪的活全部交给了小娟,她自己则是没事就东家西家的串门聊天。
小娟倒也没多想,反正她在娘家也经常干活,这些也不算什么。
但是,公婆对她不再那么客气,她心里就有点难过了。
不但对她不客气,有时小周在婆婆面前稍微表现得对小娟好点,婆婆脸上也很不自在。
好像儿子对儿媳好,她就吃亏了似的。
小娟有时回娘家跟妈说,她妈就说她是不是多心了?
或者说,“自古媳妇熬成婆,新媳妇被婆婆管着也正常,你要多了解婆婆的心思,嘴上甜一点,手脚麻利一点,慢慢婆婆就喜欢你了。”
小娟回家之后就按妈妈教的办法,做饭菜尽量可着公婆的口味,有时跟小周去镇上或县里买东西,总不忘了给公婆带回点吃的穿的一类。
当然她也会想着给自己爸妈买点,小周倒是没意见,可婆婆知道了,动不动就指桑骂槐说些不好听的话。
小娟特别为难,跟小周说,谁知小周非但没有帮她,反而说她:“我妈有什么不对?你总是想着给娘家买东西,得花我家多少钱啊?”
小娟不服气,“我给我爸妈买东西,从来不买贵,有时几十块钱,有时一百多块钱,一个月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三次,过份吗?”
“咋不过份?一个月花得不多,一年下来可是不少,你当我家钱是大风刮来的?”小周说。
为此小娟还一赌气回了娘家。
爸妈知道了,为了女儿女婿和睦,就劝小娟,“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不用总给我们买东西,我们又不是吃不上穿不上了。”
被劝了几次,再加上小周也来接人了,小娟就跟着回去了。
从那之后,小娟就再也没给娘家买过东西。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在小娟的努力表现之下,公公倒是被感动了,和气了许多,可婆婆那张脸,就跟冰冻住了似的,怎么也暖不化。
小娟后来又跟妈妈说,妈妈想了想,明白了,问:“你结婚有半年了吧?”
小娟说:“五个多月。”
“那就对了,五个多月了,你肚子还没动静,你婆婆怎么能不着急呢?她心里着急,脸色肯定不好看啊。”小娟妈说。
“我也着急啊,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怀上。”小娟沮丧的说。
“要不再等等,还怀不上的话就跟小周去县里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吧。”小娟妈说。
小娟点了点头,回家了。
快走到家门口时,就听见婆婆正站在门口大骂呢。
“日头都要下山了,饭还没做呢,又疯到哪里去了。”
小娟知道,这是婆婆在骂她呢,吓得她赶紧跑过去。
婆婆一见小娟,气更不打一处来,“你去哪儿了?全家人都等着吃饭呢,你是想饿死我们吗?”
“我回娘家看看我妈。”小娟小声解释。
“你妈活得好好的,看什么看?是不是又偷偷往你娘家拿东西了?”婆婆跟在小娟后头问。
“没,没有。”小娟赶快抱柴点火做饭。
小周也从屋里走出来,埋怨道,“你干嘛去了,我都要饿死了。”
“哼,她还能去哪儿?又回娘家了!”婆婆抢过来回答,“嫁都嫁了,心却还留在娘家,我们周家真是倒霉,娶了这样的儿媳妇。”
小娟不敢回话。
幸好公公也从屋里出来了,对婆婆说:“你行了,从外头骂到屋里还没骂够,也不怕邻居听见笑话。”
婆婆这才住了口。
吃饭的时候,小娟偶尔偷偷看看婆婆的脸色,婆婆虽然吃得很香,但脸上却很难看。
她开始回想妈妈说的话,或许婆婆真是因为自己没有怀孕而生气?
吃完饭,洗完碗,小娟就回自己的屋子了,坐在炕边上开始绣十字绣,那是一副“家和万事兴”的画。
小周也回来了,进屋就躺炕上,对小娟说:“你以后别没事总往娘家跑了,我妈不高兴。”
“我哪有总去,这一个月才去两次。”小娟说。
“叫你别去就别去!”小周语气不太好,“非得惹妈不高兴对咱们有什么好处?”
小娟看了小周一眼,最近她总觉得小周对自己的态度没有最初那么好了,而且语气时常跟婆婆一个腔调。
她怀疑是不是婆婆背后跟小周说自己什么坏话了。
于是试探着问:“妈为啥总是对我有意见啊?你知道不?”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小周反问,“我们家娶你干嘛来的?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你呢,嫁进来小半年了,肚子还没动静,要不是我劝着,我妈早就跟你翻脸了。”
小娟心里一惊,果然自己妈猜得没错。
她想了想,说:“我在电视里看过,怀孕不能着急,越急越怀不上……”
“急不急不是我说了算!”小周说完就不理她了。
把话说破了,小娟再看见婆婆的时候心里更虚了。
她把这事跟小姐妹说,小姐妹说,“你心虚什么,不怀孕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兴许是小周有毛病呢。”
把小娟说得心里更乱了。
又过了几个月,婆婆终于绷不住了,某天清早刚蒙蒙亮,就站在小娟的窗户低下叫骂:“光知道睡懒觉,连个蛋也不会生,真是没用!”
小周趴在窗边对外面喊了一声:“妈,天还没大亮,你骂啥骂。”
“不会生孩子,还有脸睡觉?”婆婆骂得更起劲了,“还不赶快起来烧水干活!”
小周不理会了,自己继续睡。
小娟穿好衣服,提心吊胆的走到厨房,在婆婆的严厉注视下,点柴烧水,准备做早饭。
吃过了饭,小娟把小周拉回自己屋里,委屈的说:“咱俩明天就去医院吧,省得妈总骂我。”
小娟前阵子也说过一次去医院,可小周不愿意,他觉得太丢脸了,怀孕是女人的事,他一个男人往医院跑啥。
“要去你自己去,你怀不上孩子跟我有啥关系?”小周一把甩开小娟说。
小娟说:“我自己咋去啊,你陪我一起去吧,再说了,电视上都讲过,生孩子跟男女都有关系……”
小周恼了:“你啥意思?怀疑我有问题?”
小娟正要解释,门突然被推开了,婆婆虎着脸走进来:“你竟然说我儿子有病?”
“妈,妈,不是的,我也是从电视上看来的,这种事两个人都要一起去的。”小娟被婆婆吓了一跳,赶紧解释。
她不知道原来婆婆还有听窗根的习惯。
“哼!一定又是你妈给出的坏主意!”婆婆说道。
对自己儿子说:“你们明天就去县里医院,你也查,查个一清二楚,看到底是谁有病!”
又指着小娟道:“如果是你有病,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把门一摔就走了。
把小娟吓得浑身发抖,“小周,你快去跟妈解释解释啊,我刚才确实没那个意思。”
小周现在对小娟早就没耐心了:“你把妈惹着了还让我去解释?你这个女人真是的……”
第二天,小周揣着老妈给的钱,带着小娟去县里医院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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