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老祖宗吃麦的历史源远流长,但是总的来说,主要是烤着吃,煮成粥喝或者是蒸成麦饭这三大类。先秦典籍《礼记》说:“夫礼之初,始诸饮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抔饮,蒉桴而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这里的燔黍,就是燔烤黍米(麦子),而喝粥,浓稠一些的,厚一些的曰饘,稀的曰粥。
蒸煮成麦饭,则需要工具,这个大家想必也知道,就是甑。东汉初年人王充说:“谷之始熟曰粟,舂之于臼,簸其秕糠,蒸之于甑,爨之于火,成熟为饭,可以甘食。”王充先生这句话已经把麦饭的制作说的清清楚楚,这可是公元100年前后的事情啊,可见中国人蒸饭来吃的历史该有多长。
尤其是新麦炊饭,柔润香郁,为贵贱皆喜的应时美食。
北宋·苏轼说道:“城西忽报故人来,急扫风轩炊麦饭”;
陆游诗句:“日长处处莺声美,岁乐家家麦饭香。”
正因为麦饭是民食常餐,故亦是人们用以荐享的冥祝之食:“汉寝唐陵无麦饭,山溪野径有梨花”。“南陵不可避风雨,麦饭如何托子孙”。“起辇谷前马蹄散,白草无人浇麦饭”.这也是宋时人们日常生活的写照。
正因为刚灌足浆的麦粒用来煮饭熬粥,特有一种新麦鲜香、甘润、滑糯的味觉与口感,故直至今日,麦区农家于新登之前仍时或为之。其实,这种于一种作物甫登之前的“咬青”和始造之际的“尝新”习俗,既是中国农家社会的重要传统,也是一种古老的信仰。
中国美食烹饪方式多样。“麦饭”也并不一定是单独用麦粒烹饪,许多时候则杂以其它谷类,通常则是与豆合煮。如清代风俗类书籍所记:“大麦粒和豆煮曰麦饭……供夏之辅食。”
中国是大豆的故乡,中华民族历史上的广大劳苦民众主要是靠菽类作物以保障基本健康的,各类豆饭、豆粥、豆羹恰是其食物形态。麦与豆合煮自然也是通习。
唐玄宗天宝十五年(肃宗至德元年、756),安禄山兵犯长安,玄宗乘舆出逃途经咸阳,众人饥甚,“于是民争献粝饭,杂以麦豆……”
麦豆之饭是属于下层百姓的“粝饭”一类常餐之食。麦粒(或与其它类谷物)蒸、焖至熟谓之麦饭,多水煮熬则为“麦粥”。
电饭煲流行世界之前,我们的老家还会用甑来做饭,其实很多老人家都很怀念这个甑子做出来的饭,米粒饱满,水汽适度,口感极佳。现在的餐桌上,大家已经很少看到这样蒸出来的米饭了,也许,大家不好好吃饭,也是因为工具的快速变迁吧。
这就是麦饭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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