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文解字注》的特点:校勘大徐本《说文》的不足之处,对《说文》本身进行了一些发凡起例,对许慎的不足于以批评,注释过程中注意到了词义的历史性及发展演变规律,注意到了同源词的探讨和同义词的辨析。《说文解字注》是徐锴《说文系传》以後的首部《说文》注释书,在清代数以百计的《说文解字》研究大军之中,段氏之作能够一枝独秀,的确有其过人之处。这部划时代的巨著耗费了段氏毕生的心血,创见颇多,在学界影响深远,反响巨大,王念孙评价为“盖千七百年来无此作矣”。
《说文解字注》也有不足之处:过分自信,在没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对《说文》作任意改动。过分相信许慎的说解,拘泥於小篆形体而强作解释。对《说文解字注》的微瑕,清代不少学者都注意到了,并且以专著的形式予以订正。这类代表性的著作有冯桂芬的《说文解字段注考正》、徐承庆的《说文段注匡谬》、徐灏的《说文解字注笺》、钮树玉的《段氏说文注订》、王绍兰的《说文解字段注订补》等。
《说文》之为书,以文字而兼声音、训诂者也。凡许氏形声、读若,皆与古音相准,或谓古之正音,或谓古之合音。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循而考之,各有条理。不得其远近分合之故,则或执今音以疑古音,或执古之正音以疑古之合音,而声音之学晦矣。
《说文》之训,首列制字之本意,而亦不废假借。凡言“一日”及所引经类多有之,盖以广异闻,备多识,而不限于一隅也,不明乎假借之指,则或据《说文》本字以改书传假借之字,或据《说文》引经假借之字以改经之本字,而训诂之学晦矣门。
吾友段氏若膺,于古音之条理,察之精,削之密。尝为《六书音均表》,立十七部以综核之。因是为《说文注》,形声、读若,一以十七部之远近分合求之,而声音之道大明。于许氏之说正义、借义,知其典要,观其会通,而引经舆今本异者,不以本字废借字,不以借字易本字,揆诸经义,例以本书,若合符节,而训诂之道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