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五要素,吃喝拉撒睡。吃喝美美哒,睡觉美美哒。拉撒也必须,就是有点脏。
在生命五要素中,拉撒确实是最脏的,但是独立卫生间和抽水马桶让这种脏减轻了很多,它们让我们不必再忍受蹲旱厕带来的难受和异味了。相对于原始的随地大小便,旱厕不失为一种巨大的进步,不过,旱厕给人带来的体验并不太好,这就促使人们对厕所不断改进,而厕所的改进伴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以及社会观念的转变,因此,抽水马桶的诞生和发展亦可视为人类文明的风向标。
没有马桶的时代美索不达米亚,即两河流域,一直以来被誉为“文明的摇篮”,这里产生了最早的社会制度,产生了最早的楔形文字,也产生了最早的坐式厕所。公元前24世纪时,阿卡德国王萨尔贡一世在自己的宫殿中建造了六个厕所,厕所在粪坑上提供了坐的地方,这便是世界上最早的坐式厕所。
坐式厕所能让人们更舒服,此后,坐式厕所在世界各地开始普遍出现。生活在今巴基斯坦的哈拉帕人通过修建下水道,把坐式厕所里的粪便直接冲到排水沟中,此外,他们把厕所和浴台区的外墙相连,这在形式上已经接近现代浴室了。生活在今克里特岛的希腊人修建坐式厕所时,利用屋顶上的一个盘状器皿收集雨水供给管道,使管道里的雨水能直接冲刷厕所,这在形式上已经接近现代冲水厕所了。
坐式厕所固然很好用,但对有些民族来说,传统思想压倒一切。在特洛伊战争中与希腊人激烈交战的特洛伊人对坐式厕所不屑一顾,他们更喜欢随地大小便。古埃及的一位法老认为身体的自然功能使自己同纯粹的凡人并无二致,于是,他为了维护自己的神灵地位,通常在拂晓之前潜出行宫,趁无人注意时在沙漠中进行排泄。
在万物有灵的时代里,人们也为粪便塑造了神灵,开创了某些稀奇古怪的仪式和做法。古摩押人把贝尔·菲戈视为粪便之神,想对贝尔·菲戈进贡的朝拜者会在神坛前面宽衣解带、进行大小便。古罗马人则把斯特库蒂乌斯视为粪神,与“粪神”斯特库蒂乌斯关系密切的另一位神是“通便神”克雷皮特斯,顾名思义,“粪神”负责管理人们的粪便,“通便神”负责解决人们的腹泻或便秘。
总之,厕所文化自古有之,并且从一开始就十分有趣。深受希腊人影响的罗马人对城市卫生尤为重视,罗马人沿用伊特拉斯坎人(在意大利中部进行殖民统治的希腊人,后被罗马人推翻)留下的下水道系统,扩建了古代规模最大的下水道——马克西姆下水道——宽度超过16英尺,足以容纳一辆装满干草的四轮马车,并把罗马城中的各条分支下水道和主下水道马克西姆下水道连接在一起,时至今日,马克西姆下水道仍在投入使用中。
不过,罗马城中并非所有公民都能够享用卫生系统之便。只有少数特权家庭能申请许可证,同城市下水道建立连接,罗马官员出售的许可证价格亦不菲,因而,许可证只为富庶人家所有
罗马城作为罗马帝国的首都,人口不仅众多,而且密集,下水道虽然能整体上解决城中的卫生问题,却不能解决生活在城中每个公民的拉撒问题。为具体解决每个公民的拉撒问题,罗马政府除在公路和街道两侧都放置被称做加斯塔的瓶子,以供路人小便之用外,还修建了很多公厕,到公元315年为止,罗马城的公厕据说已经超过了140个。不论简易粗糙,还是奢华舒适,公厕都同罗马的浴室一样成为了一种生活方式。罗马人善于交际,他们只要付一点钱便可以在公厕中聚集起来,从事自然行为、同邻里四舍闲话家常,还能够筹划聚会,议论政治,接洽生意。
然而,公厕中的卫生设备却不像公厕外观那么雅致,因为座圈前方的沟中含有流动水和逆流出来的粪便。置于公厕前方的桶内装着小棍,棍子末端连着海绵,顾客们用海绵擦拭自己,而后放回原处给下一个人使用(真·重口味)。
那时,罗马人还没有独立卫生间的概念,他们在家通常会使用夜壶,或者简易的土罐,以解决拉撒问题。使用之后,罐子被倒入公用粪坑中或者直接从窗户扔到街上。夜里,城里雇用的工人会来清洗粪坑,用四轮车子运走。
罗马人将尿罐中的尿倒出窗外的做法持续了好几百年,很多人深受蓄意或无心的“天降暴雨”之害。受害者可向法院提出诉讼,要求赔偿,收取的损害赔偿金包括:医疗费用,以及当前和今后因缺工而失掉的薪水。由于被告并不总是能够被明确指认,罚款通常在所有住在倾倒污物区域的居民中收取。
整体而言,罗马城中的公共卫生存在着难以想象的脏乱差现象,其卫生水平和文明水平并不匹配。
臭气熏天的中世纪罗马帝国覆灭后,各蛮族纷纷涌入帝国境内,建立起自己的国家。这些蛮族把靠近城市的河流当做排污沟,使河流成了一个天然的垃圾场。当河流不再能够容纳如此多垃圾的时候,人们就用推车把废弃物运到城外。
中世纪的巴黎是那个时代的一个典型。一道宏伟的城墙阻挡着巴黎城外的侵袭者,巴黎城中堆积起来的粪便被倾倒到城墙外侧,减少了城内的些许污秽。不幸的是,随着巴黎的繁荣昌盛,其粪堆也日渐庞大。最后,粪堆的规模扩大到了如此地步,以至于人们出于安全的考虑而不得不将围墙筑高,以防敌军可能从粪堆顶部攻击巴黎城。
伦敦和巴黎相似。“飞速过桥”在当时是指涨潮时乘船穿越伦敦桥下,对河流判断错误可能会使船只猛烈地撞击桥墩。伦敦桥沿岸建造的供138户人家使用的公厕使过河之途愈发艰险,桥上厕所里的垃圾被直接倒入泰晤士河,与其他市民从上游倾倒的污物混为一体。途经桥下小路或乘船路过的人们成了某些人饭后排泄物的公开靶心。桥是“建给聪明人在其上行,而蠢人往下走”的俗语便由此而来。
臭气熏天是中世纪生活环境的典型标志,这跟罗马帝国时代相比,显然是一种退步。人们的懒惰遭到了自然的报复,1348年到1350年间爆发了一系列流行病,被称为黑死病的瘟疫便是由泛滥于街道中的污秽物、极差的个人卫生状况和中世纪城市拥挤不堪的环境所致。短短几年之内,整个欧洲有1/3的人口死亡,死亡和疾病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这使许多人将花瓣装在自己的口袋中企望能驱除恶臭。孩子们创作了打趣的歌曲来描述这种肮脏无比的环境:“周遭全是玫瑰,一袋袋花朵,骨灰,骨灰,我们都垮了。”
流行病的复发促使很多欧洲官员责令人们使用粪坑,而不是河流来处理粪便。令人感到悲哀的是,人们往往对这类忠告不以为然。巴黎警局于1522年、1525年和1539年间发布命令,要求市民安置和使用排水沟及公厕。由于没有急切的需要,巴黎市民仍旧将垃圾倒在城里各条街道,使巴黎成为“臭味之城”,而不是什么“明亮之城”。
15、16、17世纪时,新教运动和文艺复兴运动在欧洲全面展开,人文主义思潮盛行开来。然而,人们的卫生观念却未发生大的转变,欧洲城市的居民们保留了罗马时代的习俗,将夜壶倒往窗外以处理其“内物”,幸而人们还礼貌地告知路人,要其留神即将降临的厄运。在“内物”落下前,法国人会高呼“小心水!”英国人会高呼“留心便座,上帝保佑您!”意大利人会高呼“拿走您的提灯!”谦和有礼的男士们都走在女性的左侧,以保护后者,使其免受窗内所发的诡异莫测的攻击,这一习俗传承至今。
不过,16世纪时期的人们已经开始将厕所视作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虽然这一发明仍未得到广泛使用。在上流社会,封闭式马桶开始流行起来,所谓封闭式马桶,其实是置于木箱内,带有盖子的夜壶,使用者只需将盖子揭开,坐在箱内罐子的顶部即可。
封闭式马桶盛行于17世纪,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将端坐于封闭式马桶之上迎宾会友的做法发扬光大,而鲜有外国使者能受用观赏路易十四一本正经地坐在马桶上谈论公事这一“特权”。朝臣蒙塔涅对路易十四在马桶上处理国事颇有怨言:“就好像那是个宝座似的”。路易十四死后,尸检表明,此人腹部肥大,肠子的长度是普通人的两倍,或许他不同寻常的身体构造可解释其在“宝座”上花去的冗长时间。
那时,上流社会的贵族和普通民众一样对卫生问题不重视,他们在皇宫周边随地大小便是司空见惯的事情。1606年8月8日,法兰西王储发布了一项有关马桶使用的命令,此次法令严禁任何人在圣日耳曼宫内大小便,当然,用夜壶,而不是在地板上、角落里或楼梯内,是被容许的。然而,这个法令最终成了一纸空文,无人遵守,就连王储本人也不例外,就在其颁布法令的同一天,便有人看到他在自己卧房的墙壁上撒尿。
抽水马桶的诞生和发展自罗马帝国在5世纪灭亡以来,欧洲的生活环境一直为臭气熏天所笼罩,而那些有远见的人从来没放弃过对厕所的改进。16、17世纪的英国人约翰·哈灵顿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设计出了第一只带可转部件的便桶。哈灵顿给便桶命名为“埃阿斯”,在《埃阿斯变形记》中,他对便桶描绘如下:“我的这一发明不需要一个汪洋大海,而仅是一个蓄水池,无需整个泰晤士河,只用半吨水,就可使一切变得芳香宜人。”哈灵顿还在书中列出了大型埃阿斯的建造示意图、说明、成本及所需物材,不愧是搭建厕所的工具书。
哈灵顿的发明实为现代抽水马桶的雏形,遗憾的是,这个发明并不为16世纪的欧洲社会所喜闻乐见,就连对他疼爱有加的教母伊丽莎白女王也拒绝试用其便桶,甚至因为这项可鄙的嗜好而禁止他涉足宫廷。不过,哈灵顿的发明倒是在社会上引发了不小的轰动,莎士比亚的一幕戏剧便来源于此:人家要把您的尊容从画布上擦掉,把您那衔着斧头坐在便桶上的狮子送给埃阿斯(《爱的徒劳》)。
进入18世纪后,人们的社会观念发生了重大转变。出于对礼貌的考虑,人们逐渐将封闭式马桶改装成了茅房,这一从前不分男女的设施如今开始将两性区别开来。在巴黎1739年举行的一次晚宴上,封闭式马桶被置于狭小的房间内,上面分别标有“女性”和“男性”,理所当然地,女士茅房所排队列比男士的长了一倍。
19世纪,第二次工业革命爆发后,欧洲的城市化进程加快,大量农村人口涌入城市工作,而中世纪时代遗留下来的城市环境越来越不能适应新社会。19世纪中期,欧洲和北美爆发了一系列天花、霍乱及伤寒流行病,人们才开始有所留意,并改进了卫生设备。三位英国马桶业者在前人发明的基础上,将马桶变成了一种现实可行的产业。乔治·杰宁斯设计了一种虹吸管状的下冲式马桶,极大地加强了进入桶盆内的水压。托马斯·克拉普尔发明了一种可拉开无阀水箱的链条,既减少了噪音,又节约了用水。托马斯·杜艾福去掉了覆盖在抽水马桶金属部件上的木制座椅,将整个装置用瓷器包裹起来,使抽水马桶更加美观。
尽管19世纪的抽水马桶解决了很多问题,但依然存在着不能防止下水道中的气体渗入房屋的问题。为解决这个问题,人们又发生了很多其他样式的马桶,比如英国的穆勒牧师创制出了一种“漏土马桶”。该马桶采用“悄无声息”的泥土或者灰烬,而不是声势浩大的水流,来清理桶盆,其造型酷似抽水马桶。人们只需拉动手柄,一个漏斗状容器便会撒下灰土,盖住座圈下方桶盆里的粪便。
进入20世纪后,抽水马桶日益完善,并最终解决了下水道中的气体渗入房屋的问题,其价格也越来越亲民,并最终进入千家万户,成了现代独立卫生间的必备工具。
厕所文化的演变伴随着人类文明的不断进步,从原始的随打大小便,到罗马帝国时代的公共厕所,再到近现代社会的独立卫生间和抽水马桶,人类已经走过了几千甚至几万年漫长的岁月,期间,无数场瘟疫让人类为自己不卫生的生活习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幸好,人类吸取了这方面的教训。
然而,人类在吃喝方面似乎一直在重复着过去的错误,由于人类滥食野生动物,埃博发病毒、SARS冠状病毒已经给人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而今,国人滥食野生动物,致使新型冠状病毒肆虐,真希望国人从此以后能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再滥食野生动物!值此国难之际,武汉加油!中国加油!病魔必败!奥利给!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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