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快递员、送餐员等农民工群体,下水道维修工受到的社会关注并不多,但他们工作中的艰辛丝毫不少。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下水道维修工难以进入居民家中,收入受到了很大影响。随着疫情逐渐得到控制,他们加入到复工复产的大军中,陆续重返工作岗位。
为了弥补停工多日带来的损失,重返岗位的下水道维修工们有的选择通过加班加点来增加收入,有的选择用更热情的服务来获得更多订单,但也有人动起了“歪脑筋”。
“只有服务好了,客户下次才会再找你”
下水道维修工是一个常年“与臭为伴”、兼具脏、累的技术性工种,但在31岁的相师傅眼里,这却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外卖小哥送的是服务和食物,我们维修小哥送的是服务和技术。”
2017年,相师傅和妻子从老家河北来到北京打工,受雇于啄木鸟家庭维修公司朝阳北路店,从事下水道维修工作。凭着过硬的技术和优质的服务,他逐渐受到了附近居民的认可,谁家下水道堵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找他。“半个朝阳区都在我的维修范围之内。”他自豪地说。
据了解,朝阳区内的一些社区老旧,没有物业专门负责维修下水道,业主家中出现此类问题通常只能从大众点评、58同城等平台上下单维修。
但因为疫情,相师傅在老家待了4个多月,一直没有收入。返工后的相师傅精气神更加饱满,时刻准备着为客户提供优质的服务。
早上7点,吃过早餐的相师傅从他位于通州的出租屋出发,骑着电瓶车,行驶在去公司报道的路上。
上午8点半,相师傅的手机响起,是一个大众点评的订单,客户是朝阳磨房北里社区的赵女士,她家的洗衣机下水管道堵了。
“师傅您快点过来吧,家里发大水了……”电话那头的赵女士十分焦急。
路上,相师傅尽可能加快电瓶车的速度,15公里路程用时25分钟。
套上鞋套,打开工具箱,凭着经验,相师傅只用十几分钟就解决了问题。
“这位师傅不但技术过硬,而且服务态度还很好,始终面带微笑,是一位很好的师傅,下次遇到问题还会找他。”这是赵女士完成订单后在大众点评上的点评。
“通过我的努力付出,让客户愿意为我写好评,是我最看重的事情。只有服务好了,客户下次才会再找你。”相师傅透露,他曾想过当一名外卖员,但考虑到下水道维修工与客户接触的时间更长,能更好地表现出优质的服务态度。
“为了家人,我累点苦点不算啥”
跟相师傅一样,贺云鹏也是一位进城打工挣钱的下水道维修工,不同的是,他身上的担子要更重一些。
“家里有2个孩子还在上高中,妻子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儿,还有老人要照顾,哪儿都需要花钱。”贺云鹏说,这次疫情让他好几个月没有收入,家里的积蓄花了很多。
为了补上亏空,贺云鹏回到城里后比以前忙绿了很多。每天早上6点,贺云鹏都会准时起床,坐第一班公交车去公司报到,开始忙绿的一天,接的单子也比平时多了很多,经常深夜才回到家。“今年多干点,攒点钱,万一又要停工的话也好有个准备。”
为了多接单子,他经常会牺牲掉吃饭和休息的时间。
有一次,已经到了晚上7点多,忙绿了一天的贺云鹏正准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吃饭,就在这时,一个疏通厕所排水管道的单子一时间没有人接,他毫不犹豫地揽了过来。
“那家的情况挺复杂的,需要把管道拆下来修理,我弄了半天才弄好,再加上离家又远,我回到家时已经晚上11点多了,随便吃了几口就睡了。”贺云鹏说道。
“跟去年年底的时候相比,他瘦了七八斤了。”每次看到贺云鹏拖着疲惫是身体回到家中,妻子都会十分心疼。“有时候他吃完饭就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为了家人,我累点苦点不算啥,日子会好起来的。”贺云鹏说。
“疏通一个管道竟然要近2000块钱”
“下水道维修工忍受脏累,给千家万户带来了清洁的生活环境,理应获得尊重,但有一小部分维修工为了多挣钱却动起了歪脑筋,为这个群体抹了黑。”这几天,家住北京大兴的李辰遇到了一件“堵心”事。
“厨房洗菜池的下水管有点堵塞,下水慢,但我们这种老小区没有专门的物业维修,我就从58同城上找了个维修下水道的工人上门维修。”李辰说,由于害怕上当受骗,他选了排名最靠前的一家。
接单的工人在电话里告诉李辰:“我们不提前收取上门费,报价需先到家查看问题,视实际情况决定。”李辰没有多想就爽快答应了,但没想到麻烦就此开始了。
“检查后维修工说管道堵塞了,需要倒入一斤他带的药水疏通,一斤是300元。”李辰说,倒入一斤药水后,管道并没有通,工人说管道里有小石块,要再倒入一点药水才能溶解石块。
但是药水前前后后倒了五六斤,问题还是没有彻底解决。而后工人说下楼取药,但一起上来的还有另外两个工人,要求李辰先把钱结了,一共要1680元。“没想到,疏通一个管道竟然要近2000块钱。” 李辰这才意识到被他们“套路”了。
一番争吵理论后,李辰最终付了950元才了事。
据了解,不少用户遇到这类问题会选择直接报警,但警察并不受理这些问题。
陕西恒达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知名公益律师赵良善建议:“维修工人漫天要价问题,用户除向平台申诉外,还可向消费者权益保护协会投诉,如果维修工人是以公司名义对外接单的,还可向工商部门投诉公司经营不当行为。”(工人日报-中工网记者 周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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