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张云山
热闹的双11购物节刚落下帷幕，靓丽的数字也昭显了国内旺盛的消费力。与往年的双11不同的是，从前端的电商到物流再到后端的工厂，整个产业链智能化水平正在飞速提升。在无人工厂里，基于阿里云的物联网平台，工人不再是流水线上的螺丝钉，摇身一变成了新时代的知识工人，工厂也告别了三班倒的旧模式，真正能实现了无人化，成了关灯作业的黑灯工厂。
设备还在连轴转，但工人不用再三班倒
每年的双11对于电商从业者都是一场大考，为电商提供产品的源头——工厂更是迎来一年的旺季。如何招到足够的临时工，如何保证产能，如何调动工人的生产积极性，是每个工厂面临的难题。为了赶出足够的货，很多工人都会打地铺、“三班倒”。但在老板电器位于杭州临平的茅山生产基地，却显得格外平静。上万平米的钣金冲压车间内，284台自动化设备正在自行运转，生产线上空无一人。
是订单不足吗？恰恰相反，老板电器今年订单量创下新高。是遇到用工荒了吗？其实是工厂有了“新工人”。“我们不用加人，把设备开着就可以。”27岁的“无人工厂”生产部负责人潘腾骏说，“原来设备一周开六天，最近订单多，一周七天全开着。”
把时针往前拔六年，老板电器的这家工厂刚建成时，还是另一番景象。当时工厂有200多名工人，每天两班倒作业。工人们一人一坑，生产过程中不能走动。一批钣金冲压完成后，另有工人用手推车或叉车把成品运到存放处。一条生产线配有一名线长，维持生产的正常运转。
但成本高、效率低、招工难越来越成为摆在制造业面前的一道难题。特别是招工难，从2019年起，老板电器已经给一线工人开出税前“10万 ”的年薪，但年轻人不愿意进工厂已成为不争的事实。
2019年，老板电器开始与阿里云、浙江大学等公司、高校机构合作，打造行业内首个“无人工厂”。
黑灯工厂全部听从大脑指挥，产能提升了12倍
在老板电器的车间一条“集烟罩自动冲压成型生产线”上，扁平的钢板经过“打孔”、“塑形”、“剪裁”等环节终成成品走下流水线时，机械臂把它们置放在“身后”的一个平板车上。
眼看车就要装满，一辆AGV小车缓缓驶来，它驻足在机械臂跟前，发出一闪一闪的“光电信号”，此时的机械臂读懂了信号内容，立即停止作业，静候着AGV小车把整齐摆满了成品烟罩的平板车拖走，才“转身”继续流水线上的作业。
事实上，这辆小车它的路径取决于实时接收的“系统指令”。同样，生产线上“机械臂”的动作也依靠“系统指令”。
这样一个高效自主运转的无人工厂，背后是海量的数据处理任务。自动化设备让工厂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数据呈现几何级增长。对工厂来说，处理数据是个难题。但通过引入阿里云的边缘计算，构建了“云边一体”的技术架构，让需要实时响应的数据在边缘处理，就地完成计算分析，最快时间发送给相应的设备，让依赖算力的数据分析在云端处理，并对多套异构系统进行统一的主数据管理。
设备的数据采集从过去“秒级”提升到“毫秒级”，采集的方式也从过去的“组态软件”转变为“基于边缘端”的采集，“边缘计算”也提升了设备数据采集的稳定性，从过去的75%提升到现在的100%。
老板电器“无人工厂”厂长俞佳良介绍，从2019年起，老板电器就开始与阿里云等科技公司合作建设无人化的智能工厂，“我们在产线上做到了无人，但真正的功夫在背后。”俞佳良说。
目前，工厂里的数百台自动化设备都能基于数据和算法自行运转，生产效率提高了45%，“一个月的产能相当于老厂一年的产能”，同时生产成本降低21%。由于不需要人工作业，工厂也减少了光源的使用，成了真正的“黑灯工厂”。
与流水线工人说再见，新时代的知识工人来了
智能工厂来了，繁重的基础工作都由机器来完成，那原来的工人去哪里呢？在工厂上方的监控大厅里，记者见到了一面20米宽的数字大屏和几位技术工人。他们正对着电脑和手机忙得不亦乐乎。
潘腾骏介绍，大屏上的数据实时反映出产线的作业情况，背后的系统会自动向设备下发指令。如果设备出现异常，系统会自动通过手机钉钉给工人派单。从过去订单旺季忙乱的“人找任务”，变成了从容的“任务找人”。
工作环境改变了，“新工人”开始涌现。“我们最近也做了一项统计，人社部公布的‘新职业’里，我们有将近10个岗位是相匹配的。”俞佳良说，包括云计算工程技术人员、工业机器人系统运维员、大数据工程技术人员等。“他们基本上都是90后。”
29岁的徐桥军过去的主要工作是在产线上“接料”，只要产线不停，他就不能休息。两年多的时间，他接了两百多万次。现在，徐桥军经过培训成为“无人工厂”的机器人调试师。
31岁的白建强过去是一名激光刻膜工人，每天在不到一平米的工位上重复作业。现在，他的“管辖区域”超过一万平米，负责对近30台AGV物流机器人的行驶路线做定期优化。“双11期间，特别要保证路线的准确、稳定。”白建强说。
老板电器5亿元打造黑灯工厂，5年能回本
技术升级离不开大力投入。老板电器CMO叶丹芃告诉记者，上述“黑灯工厂”在2016年版本的基础上，软硬件投入约为5亿元，测算的投资回报期为5年左右。
大胆尝试，小心论证。在从“智能化工厂”转向“未来工厂”的过程中，重要的是寻找技术合作伙伴。老板电器一开始便排除了国外厂商，原因在于2015年的大规模行业考察，未能找到可供参考的案例，从那时起，老板电器就意识到，这是一次没有先例参考、摸着石头过河的尝试。
2019年，正在小心论证的老板电器，引发了阿里云的关注。双方合作建立了一个介于产业互联网和消费互联网之间的大数据平台，它接入ERP、CRM、MES等系统，将制造、供应链、研发、营销、产品数据完全打通、建立关联，为复杂的数据规则做出了智能标注，布设下“聪明的神经网络”。
有了这些准备，即使关着灯，照样能生产——这就是被称为“黑灯工厂”的生产形态。目前，有47个业务场景可以在“黑灯工厂”中自动运行。在“黑灯”的背后，是工厂融合应用物联网、云计算、AI、5G等技术，无需人工参与，实现全自动的智能化生产、智慧化管理、协同化制造。
对阿里云来说，与老板电器的合作也是一次新的尝试，拓宽了阿里云业务应用的边界。阿里云工业互联网此前合作的领域横跨橡胶、化工、汽车制造、新能源等，与老板电器的合作是阿里云工业互联网项目首次在品牌零售商的实践。
“互联网已进入中场，”阿里云新零售总经理戴涛表示：“从消费互联网到产业互联网的升级，正帮助企业降本增效，让生产更智能，工人也更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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