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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水机滋滋响的声音

饮水机滋滋响的声音

更新时间:2022-01-21 10:53:57

我在阿拉善高原行走(长诗)

文/孙树恒

题记:我多次来到阿拉善, 在贺兰山,在驼城巴彦浩特,在通向西部漫漫的大道上,我时时在寻觅、在感奋,敬仰苍天般的阿拉善,尽情品味古老的文明气息,聆听那些坚韧的歌者传承的声音,一起分享大漠边陲的生活情调。这是2012年3月所写的一组诗,以纪念在阿拉善行走的日子。

1

坐火车,转汽车

九曲八弯

天路悠悠,贺兰山戴雪

风洗劫了戈壁滩上的骆驼草

我冗自潜入高原,恍惚隔世

三步退两步,跌跌撞撞

我手执空无

饱涨的缕缕光亮与风声

我望贺兰山脉,一山还比一山高

再望,一座更比一座远

山峡间,雪脉条条过隙

三千里高空白云奔腾

多么苍茫

大风从低处起,在高处落

路旁站着的沙枣树和鸟巢

突兀着孑裸的枝桠

寂寞的守望者形象

如我,那不是现在的我

我晚于时光而来,但还不算晚

一块鹅卵状砾石正在被风吹起

一只鸟大声地喊我的名字

不停的喊,我转身

捧一湾彻骨的月亮湖水痛饮

2

阿拉善,我来了

望着天空,多么晴朗呀

我呀,就像一个失魂落魄的游灵

打坐在戈壁滩上

呼吸清纯的空气,听着苍茫的风声

灿烂的阳光

那么张扬地,轻轻牵着我

走过高原

想唱就唱吧

让天边的云不再寂寞

让枯死的骆驼刺

长出绿叶

让干涸的心再湿润一遍

此刻,我只想握住冰凉而坚硬的砾石

收藏一生

3

阿拉善,我来了

这是最初的遐想

我捡起戈壁滩上一块块砾石

抚摸西夏王朝的隐秘岁月

不是为西夏帝国叫魂,是怀想

谁捏碎了帝国的梦

让西夏将军的鲜血

淋湿了石头下燃烧的火焰

是谁的指尖还在安抚羌笛

起一声,惊心,声碎

短笛声里,漠北长风正斜飞

涉过黑水,翻越贺兰山

立尽斜阳

千年来的悲怨在耳边回响

4

阿拉善,我来了

行走在贺兰山的的脉络间

一色的岩石、多彩的画面

触目所及,那活灵活现的神态

苍劲的风骨,铸就了旷世经典

我眺望那远古的微光

凝视着一幅幅岩画

蕴藏生命的密语和神的旨意

是活在大山里的童话

石刻在石头上的传说

一个个凿刻者从贺兰山走过

没有刻下自己的姓名

却把心中的美好刻在了岩石上

我谛视这美好,正如太阳与月亮

彼此相守望

照亮了开在石头上的花朵

5

阿拉善,我来了

仰望高耸的山巅,仰望静穆的南寺

阳光为你的殿塔涂抹了一层金色

宛若佛光普照,闪亮有光泽

我祈求苍茫的上天啊,再飘落几朵雪花

为圆寂的六世达赖祭奠吧

让那哽咽的风和着 仓央嘉措的情诗

吹暖干枯的山涧,蜂儿呀,不要为此焦虑

有一朵春天的仙草

曾经密意浓情地,飘过你的身畔

风来了,又去了

你有着与世隔绝的空寂

老树和岩石,传来诵经声和乌鸦的叫声

声声梵音远

天似八幅金轮,地如八瓣莲花

爱,是佛家参不透的禅

一个人行走在斜阳暮色里

一缕蓝色的哈达从高天上飘来

极轻极轻,落在了我的肩上

6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

千里戈壁滩依然苍凉

骆驼草还是灰头土脸的黄着

月亮湖的冰兴高采烈地开了

风一阵比一阵紧促了

雨一天比一天金贵了

僧徒还没打开南寺的门

传教布道的日子古老悠长

一棵杨一株柳零星生长

这个春天路长道短

只是匈奴的羯鼓不再敲响

西夏将军的战马,不再来黑河饮水

驼铃声不会让丝绸之路的商队迷路

此时,进出阿拉善高原的通道没有几个人影

田野上的土地还没有翻浆

高原的鸟在高远的蓝天翻着跟头飞呀

独有一匹马,在荒原最寻常的一天

梭巡或奔驰

我在高原上行走

你在哪里,我不知道

此际天上七颗北斗星

地上乱石浮沙,月光洒满一地

7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

一阵风迎面扑进我的怀里

急促的喘息声

告诉我他跑了很多年

一只哀鸣的乌鸦,

是孤单的。狠狠地盯着我

一阵凄凉的啸叫,告诉我他来自遥远的西夏

黑翅膀煽动了沉沉的暮色

枯萎的荒草,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这里曾经是西夏王国的领地

——大白高国的皇帝和陪葬大臣的陵墓

伤不起的流年,终不过一堆黄土

里面埋葬着多少神秘的故事

有多少不散的阴魂,在月黑风高的暗夜里游荡

这是我必须要去的地方

幽冥、荒芜。仿佛有成吉思汗的马蹄声

刀剑的声音。仿佛有人在呐喊,有人在哭泣

随后,一个王朝连同他的文字消亡了

一个统治了西夏190年的党项族失踪了

只留下一个孤独帝国的背影

我小跑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越刮越烈的风

越来越紧地揪着我的心口

我注意到旋起又落下的尘沙、杂草

在一块块刻有西夏文字的石碑前

集体陷入了无声之中

8

巴彦浩特,坐在贺兰山的怀抱里

静静地,几条横撇竖捺的街道

挤满了花花绿绿广告的店铺

和迈着悠闲步子的人们

几乎没有人影的集市,没有喧哗

我与操着满口银兰官话的生意人讨价还价

远处传来客运站的大钟悦耳的报时声

和银川搓面馆里服务员的叫号声

在街头巷尾回荡,三羊杂碎馆散发出诱人的膳味

小镇歌者的泪水打翻在体内的河流

拧出蓝色的血清和高原独有的基因

“耳边又响起摇篮曲, 阿妈的声音忽近忽远”

一个牧羊人赶着一群羊,弯着腰

慢腾腾地从重修的王爷府经过

飞来飞去的鸟雀似乎在等待什么

是啊!谁也阻止不了岁月轮回中的衰败

和萎缩。但我知道

街道两旁栽植的冬青根须向苦涩的土地

又深扎了一寸

矗立岔路口的沙漠王大酒店

一个和硕特部蒙古族后代,一个三岁小男孩

被手执绾着哈达的剪刀,剪去头发

见胎毛,接受人们的祝福

那张幼稚的小脸

只专注于他的水枪和丢来丢去的玩具

都退去了。那夕阳或低伏的树木和杂草

小镇的夜,流光溢彩

浮尘洗尽铅华,唯营盘山脚下的东湖

依然一片沉静

八卦泉是岩石里镂出的剑花

贺兰山自北向南,封住了我的目光

看不见炊烟,流水逐落花

延福寺的喇嘛,手捻佛珠

念念有词

我听出:南无阿弥陀佛

9

当我行走在阿拉善高原

那藏在秘境里的容颜在我的心中开落

在一个叫鼎盛园的酒店

那么一群可亲的人,那么一群美丽的人

这场酒宴,是歌者的聚会

是一次灵魂的碰撞和交融

我依稀听见了火花的声响

那么重,又那么轻盈

从贺兰山奔波而来

从额济纳河涉水而来,从戈壁大漠深处而来

只有那记忆的火花,给高原以生的气息

我要把火花藏在高原的泥土里

他们陪我喝酒,跟我碰杯

我像走在大雨洗涤过似的千年古巷

去淘歌者们的一个个故事

河东河西转着,山南漠北飘着

仿佛在贺兰山里寻找太阳神,在巴丹吉林沙漠里淘金

淘着淘着眼睛就有点湿润了

那熟悉的呼唤

那高原人特有的热情和高昂的声音

那是敖登格日勒心底的《额济纳,生命的绿洲》

巴根头顶的《苍天般的阿拉善》

我迎着张继炼的《西部的风》吹过

活在马芳的《阳光下的微笑》中

叩问《阿拉善的心灵史》

那是从王维的孤烟里

流淌出来的神韵吗

两岸可是响彻的岳飞的《满江红》?

字字句句总关情,声声暖

让我的身上也落一场大雨吧

不是暴烈,没有缠绵

直爽干脆的雨

我好倒空一切

然后芳香四溢

我没有牵挂,没有保留

像一滴他乡遇故知的泪

我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我看见我还站在这里

永远的,满怀虔诚,泪水盈盈

10

张继炼,你是阿拉善高原一个执着的歌者

我仰望你

一个懂医善文的人

在漠北,医身医心

不是一个“医”字了得

就像那高原的天空,蓝蓝的

静静的,散发出淡淡的美

如贺兰山的雪

美丽中又有忧伤

我是那么的好奇

从没想过我会走的这么远

心若琴弦,被你弹响

多么悠长而又晶亮的高原风啊

你蓬勃的歌

就像生命里的盐,藏在疼痛的后面

今天我哪里也不想去,只想静静地听你讲

《秘境阿拉善》。不是想《把你的丈夫嫁给我》。

绕过庸俗的话题

不谈二月风的冷,清茶的苦

只是轻轻地说出我的想法

并希望有一匹白马疾驰而来

来自《西部的风》,停留在我的窗前

不远处的花快要开了

我想陪你顶一身清露

探寻阿拉善驼运古道

把蒙古长调唱响

歌落下来,一点也不悲伤

11

早春二月。我来到阿拉善高原

从贺兰山背后吹来的风

为我送来高原淡淡的芬芳,阳光高照

星辰寥落

我坐在安达假日大酒店的七楼

上会网,喝口茶

一口接一口

我的沉默那样长

我炙热的心口里装下蔚蓝和盐

命运一如街道跑着的三轮车夫

沉重而悲怆

有泣血的歌唱和汗湿的步履

街道的冬青树,还没有开花

树下相见的人,容易被忽略

左邻右舍的麻将声

穿透坚硬的耳膜

呐喊不再是嘹亮的声音

在没有电视机的房间里

我突然感到很孤单

时而,我坐在岔路口的古道上

找不到地方靠一靠。

而现在,不该有的有了

该有的也正在变

现在,我站在窗前听客运站的钟声

那极少的出租车和稀落的人语

路途不是遥远。

我的饮水机里的水还没有开,声音滋滋响

有灼痛的感觉

这个早晨

楼前树上的几只鸟陡然失神

我想抚摸它们身上的羽毛是否丝绸般光滑

鸟在想什么呢?

今天天气冷么,那些落在

地上的小小的尘土和杂草

是我含泪的惊喜

我要把它们藏在街心花园里

化作一朵朵花瓣

我等待高原一个童话般美妙的春天

12

在十八世纪下叶

土尔扈特蒙古族部落从伏尔加河沿岸万里东归

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

为了捍卫新生的共和国又一次大迁徙

他们让出了5万平方公里的肥沃草原,与流动的政府以及寺庙

赶着八万峰骆驼,六万匹马

在大漠戈壁整整跋涉了三年

“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满泪水?

因为我爱这土地是如此深沉……”

肆意的沙尘暴没有淹没土尔扈特蒙古族部落

让苦涩的记忆,血染的丰碑

在戈壁里与孤单的驼影相随,悠扬的驼铃

滚烫的血,火热的心,依偎着前行

迎着肆虐的狂风

戈壁如铸铁一样冷漠凄惨

大漠长风如古战马的嘶鸣,声声呼唤

让漫天的大漠和戈壁生机无限

荒凉隐藏着富有,蛰伏才是最美的

当这座东风航天城矗立在宝日乌拉草原上

犹如镶嵌在大漠戈壁的一颗耀眼明珠

导弹、卫星、运载火箭和飞船从这里发射

中华民族实现了飞天梦

成为共和国永远的光荣

就像千年不倒的胡杨固守着千年岁月

不朽地守候着茫茫的沙漠戈壁。

把寂寞和孤独,奉为千年不变的信念

撑起了中华民族高昂的头颅

揭开东风航天城的神秘面纱

也揭开了额济纳人民的无私大爱

很难想象一个约定的诺言是如此的厚重

聂荣臻元帅饱含深情地说:

“有机会一定要回报”

一季又一季的黄沙吹起千年的尘埃

土尔扈特,有着雄鹰一样的理想

这是用六十年的光阴写的么

时光正在流走

而我依然在原地

当春带着她特有的新绿

犹如清清的额济纳河水漫来时

绝对是一幅浸染着生命之色的画布

我能听见露珠滑落草叶的声音

却听不到一声叹息

(作者档案:孙树恒,笔名恒心永在,内蒙古奈曼旗人,供职阳光保险内蒙古分公司,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西部散文家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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