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收看不止游戏第125期,我是乔伊。
酒在我们如今的生活中,早已经司空见惯。对于某些人而言甚至成为了生活的必需品。每当有聚会,庆祝等时刻,必会有酒的存在。
朋友小聚整上三五瓶,商务场合的推杯换盏,酒一直是人类历史中一个非常重要的饮品。除开现实,游戏中的酒也是非常常见的道具,但我们却发现在一些游戏和影视作品中,曾经见到过“禁酒令”这样的情况,在《荒野大镖客》《黑帮之城》中,玩家甚至能成为一名“私酒贩”。偷偷在自己的小屋酿酒,靠马车走私贩酒维生。不但要和同行竞争,甚至还要与政府专门成立的“禁酒探员”玩猫鼠游戏。
这就让很多玩家非常疑惑了。不就是卖个酒吗?怎么这情况整的跟贩毒走私军火一样。你去买私酒,会被抓住坐牢。你去酿私酒,会被抓住上绞刑。为什么在游戏中那个时代,一个千百年来就存在的饮品。却成为了一种不合法的产物。
本期节目我就给大家讲述一下,美国那持续了几个世纪,并让无数人付出生命的禁酒运动。
最早酒的起源能追溯到石器时代,那时候人类能将收集而来的水果,粮食等作物等进行存储,由于毫无保鲜技术。很多水果作物发酵了,产生了某些有特殊香味的不明液体。这就是最早的酒。当然,这种人类无意间造就的产物,算不上真正的酒。随着历史的发展,人类才逐渐摸索出酿酒的原理和技术。酒,伴随时代的发展成了一个重要的物资。
而到了美国殖民时期,独立战争和西部时代。酒精一直伴随着美国的发展。酒精带给人们身心愉悦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小的危害。尤其是那些文明和法制尚未成熟的年代,一喝多了大家就拔出左轮开始了酒馆乱斗。因酗酒成性而引发的暴乱和冲突频频发生。
1784年,美国著名的政治家、医生本杰明·拉什(Benjamin Rush),在他发表的论文《烈酒对人体和心灵的影响调查》中指出,“过度饮酒有害身心健康”,并将酗酒称之为疾病。
受本杰明·拉什的影响,康涅狄格州的200位农民,在1789年成立了第一个“酒精节制协会”。开始提倡节制饮酒。但酒这种有成瘾性的玩意儿,节制是不可能节制的。还不如成立个花生米分发协会,但凡有一碟花生米也不至于喝成那样。
由于醉酒导致各类枪击事件频发。在随后的几年发展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了酒精的危害。可是怎么样才能让人们停止饮酒呢?一下子全面禁酒也不现实,大家都嗜酒如命,喝了几百年的酒,靠几个农民医生搞出来的民间组织来禁酒,基本没有任何效果,搞不好哪天惹毛了那群喝多了的牛仔,冲进来开个死神之眼全给你毙了。
直到18世纪末,为了填补战争后的大量债务,联邦政府开始对酒进行了第一笔税务征收——“威士忌税”。威士忌税指的是包括市面上所有的蒸馏酒,都将被加上消费税。这项税收法律一出,得到了很多禁酒人士的支持。至少以官方的形式出面,对禁酒要强力不少。他们希望通过税收,引起人们对于酒精危害的关注,并减少酗酒人员的数量。但这项法律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一是那些种植粮食,负责酿酒,贩卖,好不容易养家糊口的农民。二是大量的退伍老兵,老子为了独立战争抛头颅洒热血,难不成就为了建成一个不能痛快喝酒的美利坚?
于是1791年,为了抗议这条税收法律,这群人在宾夕法尼亚州的西部,发动了“威士忌起义”(Whiskey Insurrection)。他们利用恐吓和暴力的手段,阻止联邦官员进行税收。甚至在1794年7月,抵抗活动到达了高潮。超过了500名武装人员,集体涌向税收检察官约翰·内维尔将军(John Neville )的家里。
在双方的冲突中,内维尔将军的家被烧毁,2名抗议者也在这场活动中丧生。这一系列暴动,还惊动了当时的美国总统乔治·华盛顿。最后华盛顿亲自出马,才将这场持续了三年的暴乱镇压。美国政府也没想到,我都还没提全面禁酒,只是收个税。就会闹出这么大的动荡。
除了用暴动来抵抗税收,很多人也开始想尽办法躲避税收。游戏中的“私酒”,便由此诞生。私酒,是指那些未经政府授权,非法酿制的酒。私酒贩们为了躲避政府的检查,一般都是在夜晚,趁着月色进行蒸馏,所以私酒还有一个雅称——“月光”(Moonshine)。
从19世纪开始,部分农民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种植的农作物,不仅运输困难,也卖不了几个钱。但是将这些玉米酿成酒再卖出,却能获得超过十倍的高额利润。不过,高额的利润肯定要躲开政府的税收。于是,这些农民便组成了一个个私酒团伙。富贵险中求,他们利用自己的武装,依托偏远山区复杂的地形,和税收官员们斗智斗勇。虽然“威士忌税”在此后被废除,但禁酒运动却没有就此停止,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了酒精节制运动中。
19世纪中叶,在新教徒领导的节制运动下,美国有12个州先后禁止生产和销售酒精饮料。60年代,禁酒运动的热潮在美国内战时期短暂消退,但很快由基督教妇女节制联盟(WCTU)再度兴起。
在当时,美国人平均每周就要消费1.7瓶高度烈性酒。一天24小时的高强度饮酒中,催生了大量的家庭暴力事件。在外喝酒打其他人,在家喝酒打老婆。在饱受丈夫的殴打后,各阶层的妇女开始共同参与到了女权运动,和禁酒运动的宣传中。甚至为了防止男性在口渴时找酒喝,这些禁酒的支持者还在美国各地,建起了许多公共饮水机。
19世纪70年代,第二次工业革命在西欧国家拉开序幕。美国也在这段时间内,依托重工业的发展迅速累积了大量财富。但很快,精明的资本家就意识到,酒精居然成为了工业发展的绊脚石。
工人们当中有许多酒鬼,经常喝的酩酊大醉后就旷工不干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弄得工厂效率十分低下。就算不旷工,这些醉醺醺的工人也极易造成工伤事故。这让资本家的“剩余价值”大大减少。很快,唯利是图的资本家们也开始加入到了禁酒运动中。
新教徒、妇女和资本家组成了一个庞大的禁酒团体,在这些人的努力下,1881年堪萨斯州成为了第一个在宪法中禁止酒精饮料的州。1918年11月18日,美国通过了《战时禁止法》,禁止销售酒精含量高于1.28%的酒精饮料。
1920年1月17日,宪法第十八条修正案,《伏尔斯泰德法案》在全国范围内正式生效。该法案禁止生产和贩卖,酒精含量超过0.5%的酒精饮料。并由1520名联邦禁酒探员负责执行。
禁酒令的生效前夕,被许多美国人看作是“自由被剥夺的前夜”。在禁酒时期,酒的销量确实大幅度降低了,但奇怪的是浓缩葡萄汁的销量却翻了好几倍。难不成这些人开始从喝酒改喝果汁了?
深究一下,就会发现这其中有个严重的BUG。
一部分人打了法律的擦边球,你只是说不能卖酒,那我卖酒的原材料不违法吧?人们把这些浓缩葡萄汁称之为“酒砖”,这些葡萄汁上都带有警告的标签,“危险!千万不要按照以下的步骤去做,否则它将会变成葡萄酒!”懂得老哥自然懂,买回去自己酿就完事了,反正一个人在家喝酒也不违法。
在禁酒时期,美国的“病患”数量也大大增加。当时的威士忌作为医疗用品,只需要拿着医生开的处方,就可以在药房买到。
由于联邦政府缺乏严密的监管,医生也会很随意的开处方,导致很多人能通过这个途径来获取酒。根据统计,禁酒令时期,医生每年要开出1100万张处方。甚至有位医生在一天内,就开出了475张威士忌酒处方。有一群小机灵鬼儿察觉到了其中的商机,他们从药房买来大量的酒,再高价走私给其他人,从中获取利润。像是影片《了不起的盖茨比》中的盖茨比,就是通过贩卖私酒发家。通过药房走私私酒,也在当时成为了公开的秘密。
这几种办法虽然是钻了法律的空子,但起码不会危及自己和他人的生命,禁酒令还延伸出了更为严重的社会问题。禁酒导致了私酒的泛滥,19世纪因为没有全国范围内的禁酒,私酒更多是为了躲避联邦政府的税收。但在禁酒令颁布后,“私酒”几乎成为了人们获取酒精饮料的唯一途径。
私酒贩便通过酿制和贩卖私酒,从中牟取暴利。不过“假酒害人”,购买这些三无产品,只能自求多福。由于条件的简陋,使得私酒在酿制过程中极易受到污染。甚至为了让私酒贩收手,阻止私酒的进一步泛滥,美国政府多次在酒精中,添加甲醇等有毒物质。这使得美国在禁酒令废除前,有多达1万人死于饮用变性酒精。
而且由于周边的加拿大、墨西哥等国家都没有禁酒,禁酒探员又不可能覆盖到每一寸土地。所以依靠走私酒的贸易和地下酒馆,美国黑帮在此期间迅速发展壮大。
例如《美国往事》中得麦克斯、《教父》中的柯里昂家族。以及《铁面无私》中,芝加哥黑手党的老大——艾尔·卡彭(Al Capone)。这位绰号“刀疤”的黑帮老大,在禁酒令时期,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又和芝加哥市长、警方保持着良好的PY关系,让自己的犯罪事业一路绿灯。
不过有一位名叫埃利奥特.内斯(Eliot Ness)的禁酒探员,多次拒绝卡彭的贿赂。铁面无私的执法,捣毁了卡彭集团数次的走私活动。在内斯等探员的努力下,和1929年臭名昭著的“情人节大屠杀”后,卡彭和他的商业帝国,在禁酒令末期走向衰败。
禁酒令的颁布自然有着它积极的一面。根据统计,在十三年的禁酒令期间,人们的饮酒量、肝硬化的患病率,新生儿的死亡率都有明显的改善。
但禁酒令存在的众多的漏洞,始终是治标不治本。包括美国总统在内的许多人都阳奉阴违,明面上支持禁酒,背地里却偷偷的存酒。而禁酒令所产生的副作用,也是一个国家所难以承受的。犯罪率的增加,国家税收的大量减少,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1929年间爆发的经济大萧条。
迫于各方面压力,1933年3月22日,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 Delano Roosevelt )签署了《伏尔斯泰德法案》的修正案。允许制作和销售3.2%浓度的酒精饮料,后来又在1933年12月5日,将第十八条修正案正式废除。
美国宪法第十八条修正案,成为了美国迄今为止唯一一条被废除的宪法修正案。而那段轰轰烈烈的禁酒运动,也就此划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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