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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2-03-12 12:39:49

原标题:海南周刊 | 海南百花争春:木棉红了,火焰木开花了

文海南日报记者 李梦瑶

春来了,春来了,从日日途经的街巷走过,忽而撞见一树花,兀自开得蓬勃酣畅,这才恍然惊觉:春天真的来了。

再到山村僻野或城市公园转上一圈,会发现木棉红了,火焰木开花了,五颜六色的三角梅争奇斗艳。百花争春,各有各的风情。它们仰着明媚的小脸,从含苞待放到渐次盛开,一朵接着一朵,一树挨着一树,春意便也一点点浓郁起来。

近日,市民在海口三角梅共享农庄赏花。海南日报记者 封烁 摄

三角梅 ——灿烂若云霞

它们总是一小片一小片,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簇拥在一起时却又显出如火如荼的斑斓。也难怪作家汪曾祺戏谑道:“在我的印象里,它好像一年到头都开,老开着,没有见它枯萎凋谢过。大概它自己觉得不过是叶子,就随便开开吧。”

这种“随便开开”的叶子花是紫茉莉科植物,拥有九重葛、毛宝巾、簕杜鹃等众多别名,其中最为海南人熟知的当数三角梅。

尽管名字里有个“梅”字,但三角梅与蔷薇科的梅花八竿子打不着。于2012年被评选为海南省省花的它,也并不是土生土长的“海南花”。

1766年到1769年间,一支来自法国的航海远征探险队途经南美洲的巴西里约热内卢时,被岸上的一片三角梅花海所吸引,随即采集样品带回欧洲。经此番亮相,这一植物界的“新鲜面孔”很快便被引种至世界多国,但其越过重洋在琼岛扎根还不足百年光景。

由偏居一隅到“遍地开花”,三角梅的际遇之变,或许正是得益于其随遇而安的性情。

看,“宛若游龙”是它,高速公路隔离带上,一枝枝红的、紫的、粉的三角梅疯长,一路蔓延似长龙游走;“飞瀑凌空”是它,不知是谁家的院墙外,几株紫色的三角梅似爬山虎般攀援而上,远远望去如瀑布自屋顶倾泻而下;“火树琪花”也是它,街心公园里,一朵红花颤颤巍巍地探出头,再往前走两步,团团簇簇相约怒放的三角梅在眼前铺展开来,如霞似火,绚丽得叫人挪不开眼。

不拘于墙头、街巷,无论公园、山野,三角梅就这么一路奔跑肆意打滚,以至于在海南,你根本无法预料会在何时何地与它撞个满怀。

与春日里盛开的其他花儿相比,三角梅其实只能算是“姿色平平”:三片苞叶环成三角,中有小花聚生,不彰不显,无味无香。或许它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从不以一花一朵争辉,而是叶连叶、枝接枝、花叠花,仿佛无数个细小的春天,小打小闹着,却也当得一个“盛”字。

粉的迷人,红的炫目,黄的灿然,白的纯洁……随着海南农业科研人员不断地“寻花”引种,如今海南的春天里,三角梅称得上是“临风艳一城”。

朱樱花。 海南日报记者 罗安明 摄

赏花地点

海口三角梅共享农庄

木棉花 ——“红妆”醉春风

驾车进入霸王岭南麓,弯弯曲曲的山路延绵在昌江黎族自治县王下乡的苍翠峡谷中。满眼绿意间,一抹耀眼的红忽闪而过,还未瞧清楚模样,大团大团的如泼了红漆般的木棉花便后脚跟着前脚出现,锁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昌江,要数王下乡的木棉花开得最早。平日里,它们绿得平淡、低调,几乎毫不起眼。似乎不甘于再当陪衬,一树憋得鼓鼓囊囊的花苞还未等到咄咄逼人的冬寒消散,便按捺不住地换上“红妆”,尽显天真烂漫。

或是收到了讯号,霸王岭脚下,昌化江畔,一簇簇木棉花也相继压满枝头,由一树引燃一丛,从一沟蔓延到一山,最终不可遏制地红透半边天,似乎有一种要点燃春天的势头。

下车后徒步靠近,只见其花色红如鲜血,密密匝匝地绽放在光滑的裸枝上。再加上木棉树是速生树种,生长速度快,动辄能长到十几米高,枝条又都长在离地很高的位置,仰着头在树下观望,会觉得整棵树看上去身姿伟岸,也难怪木棉花被赋予了“英雄花”的美名。

只是还未等到木棉花苞全部“炸”开,便已有不少落红飞向地面,砸出声响。往往是听到“啪”的一声后,五指山市通什镇番茅村村民黄丽蔡会赶紧追上前,将形不枯萎、色不消退的木棉花拾起,带回家将其摊开晒干后用于酿酒。

酿制花酒是一种就地取材的生存智慧,当我们回溯历史时,会发现海南人对木棉的利用可谓由来已久。

清乾隆元年进士、刑部尚书秦蕙田撰《五礼通考》时,在“岛夷卉服”下注:“卉即花也,乃木棉之正名……禹时岛夷已制以为服,故特别之曰卉服。而取其木棉之精者为织贝,以入于贡篚也。”他认为,早在夏禹时代,海南人已开始用木棉纺织衣物。这一观点与苏东坡在《东坡书传》卷五《夏书·禹贡第一》中的记述相呼应:“南海岛夷,绩草木为服,如今吉贝,木绵之类,其纹斓斑如贝,故曰织贝。”

可见,在棉花被大规模种植并用于纺纱织布之前,海南先民巧取木棉织就色彩斑斓之衣,给世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一直到今天,每年木棉花期过后,仍会有不少黎家阿婆耐心等着木棉果实壳裂,然后取其白絮,在机杼声声中延续黎锦荣光。

昌江七叉镇的木棉花绽放,吸引游客前往赏花。 海南日报记者 陈元才 通讯员 杨耀科 摄

赏花地点

昌江叉河镇排岸村

火焰木花 ——“火焰”枝头跃

木棉红在琼州大地层层铺染,几乎快要占尽春日花事的风头。能与之一较高下的,火焰木绝对算一个。

从海榆中线到东线高速,再到海口市区,一丛丛灿烂的火焰木花遍布海南城乡,映着山野、蓝天与高楼,由暖冬一路欢腾热闹至春日。这一原产于非洲的热带树种,长得高大挺拔,约有十余米高,树冠广阔,叶盖如伞。花开时,伞房状花序生于树冠之上,硕大且密集,猩红色花瓣边缘镶有一圈金灿灿的黄色花纹,远远望去似片片火焰在树梢狂舞,蔚为壮观。

因其花朵形状亦似郁金香,火焰木又被叫作郁金香树。而它的另一个别名——喷泉树,乍一看实在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流传较广的一种说法是:火焰木的花朵未开放前呈闭锁状,内侧储存的雨水或露水刚好可以供旅人或土著居民饮用,故得其名。

昌江叉河镇排岸村的木棉花景观。海南日报记者 陈元才 通讯员 杨耀科 摄

别看火焰木所属的“族群”紫葳科名气并不算大,它的一个“近亲”对于大部分国人而言却是耳熟能详。“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没错,诗人舒婷在《致橡树》中提及的凌霄花,与火焰木同属紫葳科。

“攀高枝”是凌霄花作为藤本植物的本能选择,好在,还有自强自立于大地之上的火焰木为家族之“硬骨”正名。

几年前,数百株生长于广州的火焰木就曾因寒潮侵袭被冻伤,让园林工作者一度怀疑引种这一热带树种是否合适。经过数月的自我修复,这些高大乔木竟再一次声势浩大地“炸”开满树的红色大花,生命力之顽强,让人为之动容,这也正应了其花语:无忧无虑,用我的热情抚慰你受伤的心。

火焰木耐热不耐寒,非常适合在地处热带季风气候区的海南生长。在2012年的“海南省省树省花评选”活动中,希望火焰木获评省树的呼声仅次于椰子树,得票数超4.6万,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尽管最终惜败,这一外来树种如今却早已成为琼岛城市园林绿化队伍的一员,蓬勃生长,蓊郁不息。

海口金牛岭公园里的炮仗花。海南日报记者 李天平 摄

赏花地点

海口美舍河凤翔湿地公园

炮仗花 ——红火闹新春

春天的一切都带着新生之喜。在一场接着一场的雨水里,一树树花儿顺应时节而生发,红的,紫的,黄的,争相从枝桠间探出头,昨夜仍是含苞的娇羞,待到次日清晨眼前乍现大片彤彤如霞的花影,让人顿感几分雀跃。

若时节特殊,这雀跃往往还要再多出几分。紫葳科的炮仗花可谓“深谙此道”。

一进腊月,它圆筒状橙红色的花便一朵朵凑在一起,由细长的藤蔓串联成条,几条、几十条、上百条,从屋顶、围墙、栅栏、灌木上垂挂至地面,像极了高悬着等待引燃的鞭炮(又称炮仗)。有意思的是,不必等人动手,炮仗花便会自己炸开“肚皮”,将花瓣裂成五瓣向外翻卷,露出黄色的花柱,如层层爆开的鞭炮,为新春增添喜气。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中国人习惯在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中辞旧迎新,如今随着“禁燃”令的施行,这一小小缺憾在炮仗花开中得以弥补,无疑让人对它生出一份特别的情愫。

炮仗花开得欢快,浑身上下更洋溢着生命之热烈。无论枯木树桩、砖墙石垣或竹篱木架,只要有一高处,它就能攀援生长。

茎秆上的一个个三叉丝状卷须,是炮仗花能够快速攀援蔓延的秘密武器——当可攀援的物体小于卷须的长度时,卷须会缠绕在物体上,得到向上攀升的支撑。而当可攀援的物体是一个庞然大物时,卷须前端的“爪子”则会在物体上寻找缝隙并钩住,由此获得依靠继续向上攀爬。

在炮仗花的原产地美洲,体型娇小的蜂鸟是它的主要传粉者之一。中国没有蜂鸟,但炮仗花不缺蜂、蝶类访花者。然而有意思的是,在我国,人们常常在一片炮仗花中都很难找到一个果子,着实令人费解。

不结果也罢,在扦插繁殖等人为干预下,近年来炮仗花依旧“燃”遍我国南方诸省,展现出入乡随俗的强大生存本领。

赏花地点

海口金牛岭公园

海南春花

朱樱花

樱花

扶桑花

玫瑰花

迎春花

海棠花

桃花

玉兰花

杜鹃花

丁香花

风信子

郁金香

紫荆花

羊蹄甲花(李梦瑶)

来源:海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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