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家,必须叫爸爸为皇阿玛,每天凌晨给父母请安,必须穿黄色的衣服,这叫龙袍。”
你能想象,这是在2022年还出现的情景吗?
大清早亡了,却还有人做着贵族梦,妄图沾祖先的光索要特权,不劳而获。
这个人就是爱新觉罗·州迪,他自称是多尔衮的十世孙、大清皇室的后裔、溥仪的堂弟。
他喜欢以“本王爷”自称,还对其他人颐指气使,并称别人为“奴才”、“平民”。
他不顾别人的眼光,穿着“黄袍”,留着“长辫”,在大街上显得十分扎眼。
他还定制了名片,逢人就给,姓名那一栏里,居然写着“Yellow(黄) Dick”。
更荒谬的是,他还声称故宫是爱新觉罗的祖产,自己有权去夺回。
他的行为举止怪诞,究竟是博人眼球,还是另有隐情?今天我们就来一探到底。
有其父必有其子,“复兴”满族文化
1935年,一个男孩在广州周家呱呱坠地,这是周家的第七个孩子,他的父亲曾经是清朝忠臣。
因为清朝灭亡,满人要向汉人靠拢的特殊原因,所以他的父亲非常低调,不愿意暴露自己曾经的身份。
爷爷给男婴取了一个汉人的名字,叫周佑钱,这个名字的寓意不言而喻,就是希望孙子以后能够富裕起来。
虽然周家行事低调,但是周父却经常告诉孩子:“你是多尔衮的后人,身上有着高贵的爱新觉罗血脉,所以一言一行都要符合皇家的气质。”
周父给孩子们树立了很多规则,第一个就是称谓规矩。
在周家,孩子们不能叫父亲为“父亲”或者“爸爸”,只能叫“阿玛”,如果是外出或者家里有客人,那么孩子应该叫父亲为“阿叔”。
第二个是跪安问题,早晚要各一次,如果父母还没睡觉,那孩子是不能先睡的,跪安后方可就寝。
第二次早上,子女需要提前到父母房门口恭敬地等候,父母醒来后,孩子才被允许进入房里跪安。
第三个是语言方面,孩子们被要求学一点满清话等文言文。
第四个是穿衣打扮和居住环境。
在周家,家人们穿的衣服都是黄颜色的,在物资极其匮乏的时代,他们一家人还保持着这样的习惯,甚至连皮带、钱包都必须是黄色的。
虽然这样的黄色长袍早已不符合现代的审美,但是他们却引以为豪。
长大后的州迪还把这种传统“发扬光大”,他开始留起清朝的辫子,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都以这样的蓄发方式宣传“宗族文化”。
除了穿衣打扮上,周家的居住环境,也非常复古。
周家的室内装修是仿清风格,很多都是采用木质材料装修,色彩也是清朝常用的搭配,主要是以黄色为主。
房顶上有黄绸,写字台上有黄布,衣架上有黄袍,很容易让客人误以为走进了皇宫。
在某个房间里,还挂上了两幅古人的画像,旁边有8面各色的大旗,画像下面有两个牌位,牌位上分别写着“先祖努尔哈赤之位”、“先祖多尔衮之位”。
而香炉里装的,是州迪引以为豪的沉香,他表示:“这是只有我们皇室才能用的东西。”
第五个是思想上面的“觉悟”。
自从孩子懂事起,周父就要求孩子们每人手拿族谱,认清清十二帝的画像,熟背各个皇帝的名讳、谥号和生卒年月。
不仅如此,他还常常带着孩子们到沈阳、北京等地祭拜先祖。
这个时代越来越开放,包容性极强,在这样的背景下,周父把孩子的名字直接改为了“爱新觉罗·州迪”。
为保留“高贵“血统,只娶满人
为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州迪比父亲更加重视保留祖先传统这件事。
说到奇葩,就不得不提州迪的婚恋观,简直就是奇葩中的战斗机。
他坚持满族的传统----只娶满人为妻,这样生出来的后代才有“高贵血统”。
妻子也是一位满人,所以对丈夫的奇葩行为有一定的忍让度,甚至愿意配合丈夫“演戏”。
妻子从外面回来,要先跟州迪行一个福礼,并恭恭敬敬地叫他“王爷”,而州迪则亲昵地叫她“福晋”,让她“退下”。
州迪发誓一定要将满族的礼仪一直延续下去,他对自己的孩子要求也很高,他把父亲曾教给他的所有礼仪都悉数传给了儿子,儿子必须每天跪安两次。
州迪自以为儿子身上流着皇族的高贵血统,是龙中龙。但其实因为是近亲结婚,他儿子的智力有一点问题。
而州迪选择了自欺欺人,他认为自己的儿子果真和普通人不一样,而且王爷的后代就像自己一样,无需为柴米油盐担心,所以他对儿子的懒散和智力问题并不担忧,相反还洋洋得意,颇感自豪。
为了体现自己无需为世俗的柴米油盐担心,他还专门为自己制作了名片,名片的背面印上了各种各样的信息,包括自己的多项生活习惯,细到连饭菜中对葱姜蒜比例都有具体的要求。
每到一个餐馆,他总是高高在上地递过去一张名片,名片上繁琐又无理的要求经常让厨师们汗颜,而一旦餐馆没满足自己的要求,他就会勃然大怒,大肆痛骂餐馆的服务人员“有眼不识泰山”。
州迪这种无知而不自知的模样,简直让人无力吐槽。
大闹火车场和故宫,索要特权
如果说以上的行为纯属自娱自乐,只要不打扰别人,那么就无伤大雅,在这个开放和包容的时代,我们权当个笑话听一听。
而如果这样的行为扰乱了公共秩序,引起别人的极端不适,那这样的行为就应该被制止和讨伐。
州迪以上种种奇异的行为吸引了各大记者们去采访,而他的名字也越来越多地被全国人民熟知。
随着知名度越来越高,他更加肆意妄为。
在日常生活中,只要有让自己感到不满意的地方,他就拿出自己“王爷”的身份压制他人,怒骂“平民”的愚蠢和无知,想以此获得特权。
其中,最过分的要数他大闹火车站这件事。
在2005年的广东车站口,人们排起了长队,紧盯着售票窗口,希望能买到回家乡的票,好好和家人团聚。
队伍里面就有州迪,他想要买一张去往北京的车票,但排到他时,售票员告诉他:“不好意思,先生,今天的票已经卖完了。”
被愤怒情绪控制的州迪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直接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奴才胆子也太大了,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王爷,快点把票给我!”
售票员态度很温和,她委婉地建议州迪可以提前或推迟出发时间,这样就能买到票了,但是州迪不依不饶,直接耍起无赖,甚至还不断强调自己是王爷的这层身份。
后面的人还需要继续买票,州迪堵在那里导致民怨沸腾,售票员只好请出站长帮忙处理问题。
站长把州迪请进了办公室,州迪直接对他下达命令:“快给我一张去往北京的火车票!”
站长看到他穿着奇异的服装,怀疑这人是否精神出了问题,但他还是耐心地解释到:“票已经卖完了,先生,请您明天再来。”
但州迪摆出王爷的架势,声称自己一定要买到票,否则不会离开。
他拍着桌子大喊大叫:“我是王爷,是大清朝的贵族,你们都得听我的,不要惹怒本王爷,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站长早已见过大风大浪,对这样嚣张跋扈的人自有对付的办法,他回怼道:“你醒醒吧,大清早亡了。在这里买票,谁都没有特权,你就算是名门之后,也一样要规规矩矩地排队和等候。你再无理取闹的话,我就报警了!”
州迪一听到“报警”两个字,瞬间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之前嚣张的火焰已经被完全扑灭,但他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口中还照常骂骂咧咧,一边骂一边夹着尾巴溜走。
这件事一经报道,州迪的名声越来越差,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我行我素,吸引大家的关注。
州迪变得越来越目中无人,他还信誓旦旦地扬言要收回自己的祖产--故宫。
史料记载,故宫是明朝皇帝朱棣在公元1406年始建,如果按照州迪的逻辑,那么故宫应该属于朱棣后代的,跟多尔衮的后代没有关系。
但是州迪陷入自己编织的谎言中无法自拔,他经常大闹故宫,最后被人像赶苍蝇一样驱逐了出来。
但他依旧没有放弃,还大言不惭地表示:“故宫那么多珍贵的宝物,那都是大清国留下的,属于我们后人的,就应该让我们多尔衮后人进去里面挑选,把属于我们家族的财产全部拿回来。
被故宫工作人员拉入黑名单后,州迪依旧在为自己的“权利”作斗争。
他表示:“退一万步来讲,我们家族历经了战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不能把那些东西全部拿走!”
故宫是国家的5A级旅游景区,不是任何人的私有财产,州迪的此番言论纯属无稽之谈。
身世扑朔迷离,经不起考证
州迪以上种种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引发了网友们的愤怒,网友们怒而评论道:“原来是个破落户,还是个伪破落户!”
原来,州迪的身份一直扑朔迷离,专家们经过多次考证,依旧没法找到他是多尔衮后代的证据。
根据正史的记载,多尔衮一生娶了6个妻子、4个小妾,但是只生了一个女儿,并没有儿子,儿子都没有,又何谈十世孙?
退一步讲,如果州迪真的是多尔衮的后代,那么按照州迪的言论,他的先祖是在1650年后南迁,与史料不符,按照时间推算,他不可能是第10代人。
面对外界的质疑,州迪总是不厌其烦地证明自己的身份,他经常抱着一本厚厚的《爱新觉罗氏多尔衮家族谱》,逢人就介绍,里面记载了州迪从出生直到现在的经历,连做手术切除多余的手指也有记载。
他还在2007年,以祭祖的名义专程拜访博仪的弟弟溥任。
溥任已经白发苍苍,到了垂暮之年本应该好好享受清静,但是州迪却冒昧打扰,这次“认亲之旅”并不顺利,溥任看到他怪异的打扮,劈头盖脸就怒骂:“你不要搞特殊化了,还是脱去黄袍,做回一个普通人吧,现在不要再迷恋清朝了,人要往前看啊!”
溥任不是第一个劝州迪做回正常人的,但是州迪根本听不进去,原因有以下两个方面。
其一,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周父对他的影响,为他此刻异想天开的行为做好了铺垫。
其二,州迪吃了没文化的亏,他从小不学无术,成绩非常差,后来干脆退学,他好吃懒做,也没有一技之长,又没有文凭作为敲门砖,自然在社会混不下去,于是他打起了祖先的主意,希望沾祖先的光。
州迪打着保护宗族文化的幌子,却干着索取利益和特权的事,让人所不耻。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无论清朝曾经有多光辉,都已经成了过去式,每个人都应该不执着于过往,而应该活在当下,不念过往,不畏将来!
—END—
作者|一钒
责编|沐阳
排版|李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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