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我们行摄农村的脚步依旧,来到黄河对岸的河南豫西大山之中,说来也很奇怪,今年的暖冬在这里更加明显,山头上晨雾里不时的露出挂着黄叶的大树,似乎这里还停留在深秋季节,美景甚是让人留恋,当地影友老师介绍说,山中人家大多都是三五户一个地方,散住在山间,这里民风淳朴,是一块最后的农耕净土,是拍摄民俗记录农民生活的好地方,也许是被大山暖冬景象所吸引,转来转去便到了中午饭点,为了多拍摄一些照片大家决定饿上一会肚子,一定要走进山里人的生活。
沿着盘山乡道一路前行,终于在一个小山包上看到了一位老人家独自坐在那里,G老师站在公路边和他打上了招呼:“老人家,您好啊,您是住在这里吗?有几户人家?”,“这边是我1家,那边还有2户,你们是来旅游的吧,快来坐上边休息一会,吃了饭没有啊,今天就在我家吃饭吧。”一问一答间,便让我们感觉到了山里人的淳朴热情。
老人家姓马,今年80岁,他家就住在山坡后600多米的地方,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家里坐坐,沿着山坡上的一条黄土小道我们边走边聊,大爷说他家世代生活在这里,山里人都是散居户,一个行政村的人大多分散在山沟之中,近几年新农村建设发展很快,大多数人家都搬迁到了山下的定居点,他的三个儿子也去了下边村子生活,如今他一个人的坚守在这里寻自在。
马大爷之所以不随儿子迁往山下生活是有原因的,“人老了不能给孩子添麻烦,只要你身体健康,生活能够自理就不能靠任何人,现在年轻人生活压力大,2代人之间有代沟,生活习惯都不一样,在一起时间长了弄不好还要闹个小意见,老人你自己要明智,身体好就是帮了孩子最大的忙,其次山里人现在的生活要比以前好的多,特别适合老人养老,空气新鲜,自由自在,活的也快乐。”马大爷的小院子里有一排新建的房子,装有空调,看上去蛮现代的。
大爷看的木柴
大爷说他的老伴在30年前就病逝了,三个儿子都成了家,现在住这个地方是二儿子家的,孩子们虽说搬到了山下定居点,可是谁也没有完全脱离农村生活,农事季节都还是要回山里种地的,特别是二儿子在山里还种着苹果和蔬菜,隔三差五的就要回来,自己住在他家还能帮他看家,孩子们都很孝顺,每次回来都要给他带一些瓜果蔬菜和生活用品,缺啥少啥他们就会送上来,自己衣食无忧,感觉现在生活就很好。
老人家现在还住在以前自己所建的土窑洞里,他说这是当年自己和老伴亲手打的窑洞,生活了一辈子,冬暖夏凉很接地气,住在里边很舒服,旁边就是儿子的新瓦房,虽说装有空调自己不适应,再说一个人也不需要浪费,农村人讲究节俭生活,越简单越好。
山里的红柿
马大爷说山里其实是个养老的好地方,一年四季景色都很美,特别是今年秋天雨水多,冬天又很暖和,所以山沟里的好多树叶还挂在上边,柿子树上甚至还有零散的果实,风光自不必说,就说这物产也很丰富,树上有野果,地下有中药材,几乎全是宝贝,闲来无事还能赚上一些零花钱,既锻炼了身体还有事情做,心情自然是十分舒畅。
土鸡
说起现在的生活大爷觉得很满意,他说:“一个老农民,国家现在不要你的农业税,也不让你交公粮,你给国家也没有啥特别的贡献,老了国家还给你发养老金,你还要咋的?做人要知道满足,知足才能常乐,农民有地种就是福气,我说这话可能年轻人不爱听,他们没有受过苦,不满足现在的好生活。”大爷说现在土地都是儿子们耕种,他只种了一小块菜园子,大半年吃菜从来不花钱,冬季有储藏的萝卜白菜土豆和红薯,家里养着几只土鸡,土鸡蛋是不断头的,平时孩子们回家还会给他带点大肉回来。
大爷和他的小狗
也许是山里人的生活习惯,马大爷说他从来就没有觉得寂寞,一辈子过来了已经适应了这寂静的山里生活,听着鸡鸣犬吠,干点零活就是生活的全部,何况现在家里还有电视,遇到风雪天就在窑洞里看电视唱大戏,兴致起自己还要唱上几段。孩子们想得很周到,最近还从山下给大爷带回来一只小狗。
大爷做的南瓜饭
聊了一会天马大爷问我们是不是今天在他家一起吃个午饭,大家肚子已经咕咕地叫了,便接受了老人家的邀请,大爷说:“只要你们不嫌弃,饭食管饱,没有大鱼大肉,只有山里的粗茶淡饭,我马上就给你们开饭。”随后大爷揭开了炉子上锅盖,就像变戏法似的露出了一锅南瓜菜团,他用铁铲子给我们开始铲了一小铝盆,让大家一起吃,并告诉我们说不够下边还烤有热红薯,3个人每人一个。农家柴火饭香瞬间飘进了我们的鼻孔,看着金黄色的饭团,谁也难以抵挡美食的诱惑。
马大爷一锅饭一般是吃两顿,一个小铁锅里下边烤着红薯,上边蒸着南瓜饭团,中午吃一顿下午还要吃一顿,我们三个合着吃了一盆南瓜饭团,又吃了3个烤红薯,算是安顿好了肚子,G老师悄声问我们谁带着现金没有?3个人摸遍口袋才有8元零钱,看来这手机支付害人不浅,随后G老师将零钱放在了大爷的桌子上,并且解释了一番,谁料想这个举动让大爷很生气,他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这是干啥?小看我老汉?是嫌我饭不好还是看不起人?难道吃我一顿饭还收你钱?山里人生活再不如你们城里人,可是人情还是有的,要是这样你们马上走!”看到老人家生了气,大家赶快赔不是,连声道歉,大爷随后哈哈哈地笑了,“这就对了,遇上就是缘分,现在农村不是前些年,有吃有喝的,不要说吃点红薯南瓜,要早知道你们来,我今天弄几个菜还要请你们喝酒!”
吃过饭我们要告别了,大爷将我们一直送到了山头上,然后自己又坐在了一棵大树下,他告诉我们说:“山那边还有2户人家,有一对中年人在那边养着猪,另一户人家养着蜜蜂,你们要是买蜂蜜可以去那边转转,越往上边走风光越好,如果下次有机会来提前打招呼,他要弄几个拿手菜。”
一位素不相识的山村老人,初次见面就请外地人吃完了他的饭菜,反而不收一分钱,让大家非常感动,G老师说这不是钱的事情,也不是饭菜好坏的问题,这是收获了冬日暖流,吃的是山里人的一份善良大餐,没有给大爷留下钱总觉得心里十分愧疚,既然老人不收钱下次来一定要给老人家带点好礼物。各位您觉得是不是应该这样啊?【想看到更多的百姓的故事请点击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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