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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机打出来为什么很稀(为什么咖啡机打出来很稀)

咖啡机打出来为什么很稀(为什么咖啡机打出来很稀)

更新时间:2021-12-11 22:41:55

来源:衢州日报-衢州新闻网

巫少飞

一个人的精神史就是他的阅读史。少时的贫穷,让郑忠华青少年时期的阅读史非常苍白。从教后,挥之不去的依然是对书籍的崇拜,这种崇拜,对郑忠华来说,是对人类智慧“蚁穴”的窥视与解密。

郑忠华

买不起书,就开家书店

1972年出生的郑忠华曾于2000年开过衢州市第一家乡镇网吧。不过,这家网吧6个月后就停业了,原因很简单:青少年几乎是“数码的原住民”,太多的青少年根本无法靠自律抵挡网络游戏。而郑忠华又是一名教师,天天鼓励学生阅读,怎么能用网络游戏“毒害”青少年呢。

与郑忠华同龄之人均知道,上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初,能考上衢州师范学校的学子肯定是“学霸”。可中专文凭实在太低了,郑忠华不得不踏上去省城函授的道路。课余,郑忠华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书店。“没什么高尚的,对知识的如饥似渴应该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共同底色吧。”郑忠华说,在省城函授期间,他有幸找到杭州登云路的图书批发市场。虽然那里的图书良莠不齐,且以教辅书的批发居多,但里面也有非常多的好书,像三联、新星、商务、广西师大、中信、江苏文艺等出版社的书就非常好。可口袋中镍币总是叮当响,“买不起书,我就开家书店”——这是郑忠华于2006年在衢城立马广场开书友书店的最初想法。

“门前冷落鞍马稀”

本来理想很“丰满”——开书店,缴了房租后能赚饭钱,能赚一架自己喜欢的书……郑忠华的要求并不高。可现实总是太“骨感”,亏亏亏,一直亏。郑忠华的妻子欧阳东妹辞了工作来帮夫君打理书店,孰料,一年到头连一个人的工资都赚不出来。

开一个包子店可能都比开书店赚钱,但郑忠华就是死不悔改。2011年,郑忠华将店面移至小西门87号,2016年,又将书屋扩充到三间两层,备置了咖啡机、老木头书架等,投资50多万元重新开张。在20余位书友的热心、精心布置下,整个书友书店收拾得光风霁月。2018年,以经营人文类书籍为主的书友书店入选全球著名旅游杂志《Lonely Planet(孤独星球)·浙江卷》推荐书店,是衢州唯一一家。

没“新鲜”多久,书友书店依旧“门前冷落鞍马稀”。可总有“无限的少数”——大约也就20余名书友,他们围绕着书友书店在这个小城坚持着纸质阅读。他们不断地开作品研讨会、读书会,争议《正义的可能》……但最后,除了“轰饮酒垆”外,只剩下欧阳东妹在独自收拾一地瓜壳、一地烟蒂。

这样做是对的

一个偶然的机会,郑忠华在从前任教的柯城区七里乡均良村见到两幢旧房子坐落于风姿神秀的山坳里。山水绮丽,若配上会心人、好书,岂非晋代张华所遇“琅嬛福地”?郑忠华当即买下房子。

装修设计时,20多位书友七嘴八舌,要将旧屋升级为“民宿”。最后,“民宿”变成了“抱山书院”——一个可供李白、曹雪芹、鲁迅品酒、抽烟、聊天、著述的精神后花园。

由于山脚到抱山书院有段距离,六七千本书郑忠华就这样一步步搬挪上去。欧阳东妹气得直喊:“书店在闹市区都没生意,放到那么偏的山坞里,还能卖出去?”

郑忠华在抱山书院经营书籍再次“跌倒”。但人生总不会一直背运的,不久前,郑忠华的抱山书院评上了白金级民宿,全省才11家。

书友书店内景

论风光、论资金投入、论客流量,抱山书院并非十分出众。那么,抱山书院何以评上了“白金”呢?书!书!书!以读书、书人、书事、书情为特色的抱山书院就这样脱颖而出。

郑忠华有次在省城介绍抱山书院时,引了一句哲人的话来说明以“书”定位抱山书院的原因:我们坚持一件事情,并不是因为这样做了会有效果,而是坚信,这样做是对的。

温暖读书人的心

郑忠华常和开旧书店的老板王汉龙“比赛”——“我已N天没卖出一本书了。”然而,郑忠华何以犟着脸认为自己是“对的”?因为他太崇拜书了,对郑忠华来说,真正的好书,是真正的知识人用纸和笔捍卫人类作为族群的写作。我们最神圣的心灵、智慧、情感和摆脱权力与谎言的自由,都可以在书中找到最亲切的对话者、最高尚的指引者。也因此,郑忠华最喜欢这样的日子——一群书友在一起喝酒聊书。

刚开始,书友陈定謇、汪金土、季米、方耀等人携带强大的知识财富来到书店,郑忠华每次都搬来小板凳像小学生一样聆听。没听懂时,他就闷头继续看书、抄书。以后,书一旦看多了,书友间的观点难免冲突。比如有书友以“母校就是你骂了无数遍却不许别人骂一句的地方”来比喻爱国、爱中华传统文化,郑忠华就引凯尔曼尼的“德国应该为这些不以德国为荣的人感到自豪”来说明,爱国、爱传统不能陷入沙文主义。更何况,真正的传统是应该兼收并包各种文化的。同样,对米兰·昆德拉的“刻奇”,郑忠华有一个很好的比方——“小朋友在浙西大草原放肆地玩,你一定要加上‘祖国的明天多美好’,这就是刻奇。”

郑忠华喜欢这样的辩难,为此,他举办了多次“虫洞”读书会。虽然热心参与的人总会渐渐少去,但这样一些读书会,曾温暖了以书友书店为中心的小空间。在这个小空间里,符号和词汇阐释、质疑,总给予爱书人最美妙的精神慰藉。

冥色中,他开始真正的阅读

以前的郑忠华颇有“尊中酒不空,吾无忧矣”的魏晋气度。然而一旦接触书,就会打开一个更辽远的精神世界。

“是书拯救了我!”郑忠华说,“我不能想像,如果没有傅国涌、景凯旋老师写的和推荐的《史想录》《被贬低的思想》《八十三封信》《双重时间》《近距离看美国》《西方哲学史》等,我就是庸众中的一员,我就是一个精神侏儒。”

郑忠华说,知道“阿堵物”是钱,知道吴思的“血酬定律”,知道历史的辉格解释……这些是读书在认知层面上的解惑。而一本《娟娟发屋》,让郑忠华知道书法不仅只有王羲之、董其昌等“雅”的层面。再比如“小资”最喜欢日本审美中的“侘寂”,郑忠华看了冈仓天心的《茶之书》及黑川雅之的《日本的八个审美意识》等之后,认为“侘寂”并非放一截枯枝就行了,而是扫净庭院的落叶后,再摇一摇树杆,让落叶重新回到地面……

认知、审美之后,必须进入“智识”层面。有一次,郑忠华开车在衢州苦狮线上,遇到一个醉汉。车子已开过去,他又倒回来,把醉汉移到安全地带,并在周边做标识、打电话报警……郑忠华把自己的行举归功于陈嘉映的《价值的理由》,正是这本书的第一篇文章告诉郑忠华:非洲饥荒也好,叙利亚难民也好,我们作为人类的一员,都与这个世界的命运为侣。但是,我们做一件事情并非按“价值排序”来做,我们只能“道不远人”地一点一滴、得寸进寸地推动社会向着良善方向前进。

郑忠华坦言,阅读不仅层累了他对世事的判断,更让他知道一个叫“精神成长”的伟大词汇。于是,无数个冥色中,郑忠华捻亮台灯,开始真正的阅读。对郑忠华来说,读书无关于职业、升学、文凭的需要,更多的是形成独特的价值取向,至少要超越“只知道需要知道的”功利层面的阅读才是真正的阅读。

当然,从阅读到形成智识的过程中,还需要更多的“沉思性体验”。抱山书院旁有一条竹林小径,郑忠华把它叫做“柯尼斯堡小径”。

又到了抱山书院萤火虫漫天飞舞的节候——这摇曳的微火正划过郑忠华为读书而醒着做梦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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