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热气中,如练的豆浆从干大林执掌的勺子里倾泻而下,在瓷碗里打了个旋儿,激起一层泡沫后,瞬间凝固成鸡蛋羹状,醇厚的豆香味儿在街巷间飘荡开来。
今年55岁的干大林是浙江余姚朗霞人,朗霞柴烧豆浆在余姚远近闻名。干大林打小喝的就是柴烧豆浆,那股清香味儿沁入干大林的心脾之间,让他决定拜师学艺。
1985年,24岁的干大林拜徐国香为师,正式走上了做豆浆之路。做豆浆技术学起来很快,但是想要做好,却需要时间的磨砺、经验的积累。
经过三年的学徒生活,1987年,干大林自立门户,开始走街串巷卖豆浆。“那时候哪里人多去哪里,集市和唱戏的地方都会去。担子上一头挑着缸灶、膛锅,一头挑着碗柜、调料,就这么走街串巷。”回忆起三十年前的往事,干大林脸上浮现出憨厚的笑。
烧制一碗香醇的柴烧豆浆,要通过挑豆、浸豆、磨浆、过滤、烧煮、调味等工序:毛豆要选择生长期长、颗粒饱满、含浆率高的花沟毛豆,1公斤黄豆出40碗豆浆,超出一碗就会影响质量;其次要用清洁无污染的水;再是要用白柴做柴火;最后,选用的酱油、醋、辣糊、味精、葱花等调料要讲究。
在师父“秘籍”的指引下,加上自己的潜心烧制,干大林豆浆的名气越来越大。干大林也不再走街串巷,在朗霞中街上开起了店面,妻子林建芬成为他的帮手。
每天,夫妻俩早上四五点钟就起床,将头天晚上浸泡好的豆子洗净磨浆,倒进膛锅里,点燃缸灶炉子里的柴火。火舌舔舐下,豆浆慢慢沸腾,天也蒙蒙亮了。这时,小镇开始苏醒,居民陆续来到店里,用一碗醇厚的柴烧豆浆唤醒一天的好胃口。
小镇居民习惯早上和下午来吃上一碗豆浆,这让夫妻俩每天都忙地不可开交,一年里只有除夕和初一能休息,大年初二起就得开始忙活。不少余姚、慈溪乃至宁波市区的“吃货”慕名驱车几十公里,来吃上一碗柴烧豆浆后,带着满足感离去。夫妻俩的小店平时一天就要卖出六七百碗豆浆,周末时一天甚至要卖出一千多碗。
干大林的朗霞柴烧豆浆2007年被评选为余姚市非物质文化遗传保护项目,2010年被评选为宁波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基地。夫妻俩多次受邀在浙江农博会等大型展会上进行技艺展示,每次都是备受“吃货”追捧。
女儿从小耳目濡染,早就学会了柴烧豆浆的技艺,女婿也是来店里喝豆浆和女儿结识并走上婚姻殿堂的。如今,女儿、女婿大学毕业后,在余姚市里创业开了一家豆浆店,生意也日渐火爆,这让干大林、林建芬夫妇倍感欣慰。“我们年纪大了,再干几年就休息,出门看看世界。以后朗霞柴烧豆浆,就靠他们年轻人来发扬光大。”干大林说。(文/摄张培坚)
图为妻子林建芬查看豆浆熬制的情况。
干大林将浸泡、洗净的豆子倒进篮子里,准备磨浆。
选用的上好花沟毛豆没有坏的,根据气温变化需要浸泡八九个小时乃至二三十个小时。
咸豆浆一般加上酱油、醋、味精、辣糊和葱花,两元一碗。当然,还可以加碎牛肉、碎羊肉。
干大林豆浆如同鸡蛋羹,2元一碗,如果添加牛肉,则是6元一碗。夫妻俩一天营业额近2000元,一年下来有60多万的营业额。
干大林在用豆浆机磨豆浆,如今用机器磨浆,效率提高了几百倍。几十年前用石磨时,一天也磨不了多少豆浆。
磨出来的豆渣非常白,干大林说这个炒炒吃也很好。
朗霞豆浆的地道之处就在于柴烧,使用的这口缸灶和膛锅现在已经难以买到,需要找人定制。
干大林在忙着劈柴,朗霞豆浆的地道之处就在于柴烧。
滚烫的豆浆要从高处冲进碗里,将调料迅速冲匀。客人喝的时候,就不用再搅拌。
店里不忙的时候,干大林就骑着三轮车拉下柴火、豆子。虽然小店一年营业额有60多万,但夫妻俩很节俭,也没有配汽车。
上午忙好店里的生意,妻子林建芬赶紧上楼烧午饭。
忙完一个上午,夫妻俩得以坐下来休息吃饭。干大林不会做饭,饭菜都是妻子林建芬一手操办。吃饭时,干大林怜惜地给妻子夹菜。
柴烧豆浆醇厚如同鸡蛋羹,传统喝法是不用调羹,顺着碗边慢慢啜吸。镇上的老人喝了一辈子,这是他们生活的必需品。
有客人一次打包8份豆浆。
小店的墙上挂着各类荣誉牌匾,最让干大林夫妻俩骄傲的就是宁波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基地这块牌匾。
缸灶外壁挂着厚厚的一层皮。这都是长年累月滴落的豆浆凝结烘烤而成,它们也是岁月的痕迹。
油条配豆浆是客人的经典选择。
不少食客吃之前会拿出手机拍张照片,然后在朋友圈“炫耀”一番。
附近居民下午也要吃一碗豆浆,下午三点多是客流高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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