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
我的心微微一凉。
阿南问出这句话时,说明他对入赘这件事,至少是有过一瞬间想法的。
1
我没有停下,拍了拍阿南的手说道:“我来这里的时间比你长,逃出去也许有点困难,但在这里活下去还是有办法的。何况,你不还在山里么!”
阿南还在犹豫,我推了他一把道:“天气越来越冷了,很快就会到冬天,山林这么深,冻死饿死都是有可能的!”
能活一个算一个,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捱过这个冬天。
在我一再劝说下,阿南总算点头了。
当晚,我陪着阿南一起前往那个姑娘家。
快到她家时,我停住了脚,示意阿南独自前往。
阿南不动。
我又推了一把,阿南突然开始解身上外套的衣扣,解开后把外套一脱披在了我的身上,衣服上满是他的体温。
阿南看着我,眼里有不舍和心疼。
我笑了笑,推了他后背一把,然后转身向暗处走去。
再回头时,阿南仍站在原地看着我。
我与他就那么无声地对视着。
良久他仍没走上前,我一咬牙,转身彻底离开。
山里的夜风很冷,我双手抱肩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一低头,有泪珠低落到我的手臂上。
阿南看着我,眼里有不舍和心疼。
我笑了笑,推了他后背一把,然后转身向暗处走去。
再回头时,阿南仍站在原地看着我。
我与他就那么无声地对视着,良久他仍没走上前,我一咬牙,转身彻底离开。
山里的夜风很冷,我双手抱肩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一低头,有泪珠低落到我的手臂上。
2
我哪也没去,又回到了那个山洞里。
我和阿南,有一个能行走在阳光下就行。
回山洞的路上,我摔了一跤,跌坐在地后我没有立即爬起来。
坐在坚硬冰凉的石头上,我的心微微发痛。
我和阿南是夫妻啊,夫妻何至如此?
我被迫同别的男人睡了这么久,如今他又被我推着送到别的女人床上!
我苦笑了一下,他何苦告诉我老妇招他入赘的事呢?
在老妇家附近,我那一推,只怕我们这夫妻情分再回不到从前了。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林,心里狠狠地诅咒起这座山。
就是这里,滋生出各种滔天罪恶,又在我和阿南身上催出最肮脏的交易。
我闭上眼,再次说服自己,活着出去,离开这个吃人的山里比什么都重要。
文医生这边,我并不想完全切断联系,在这个山里,一时也是切不断的。
文医生再来时,看到我有点生气道:“我还以为你们俩一起去给人家做儿做女了呢!”
我站起身来,露出一脸的讨好的笑,回道:“您都知道啦!是我出的主意,这样也不用您一下子照顾两个人了!实在不好意思给您那么重的负担。”
听我这么一说,文医生脸色明显缓和了下来。
他叹口气道:“人家都准备请客办酒了,山里新鲜事少,这事我当然知道了!不是我不同意,只是你们没打听明白就这么贸然过去实在不妥。这山里但凡有一户人家的姑娘到了年纪,别人家都是抢着上门说亲的,价高者得,做父母的都会挑家里条件好一点,又舍得花钱的人家。这家迟迟不嫁女,阿南一个外来陌生人,什么也没有,阿南光身入赘,凭什么啊?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
我心里一阵惊惧,忙道:“是那个姑娘太丑了?或者有残疾?”
文医生冷笑一声道:“那姑娘四肢健全,智商正常,容貌比红姐还要美上三分!”
红姐白肤桃花眼,在山里是少有的风情女人。这个姑娘看来也是个美女了。
这么一来,我也疑惑不已,正常的姑娘却找了一无所有的阿南做婿。
同时我也极其担心,担心有什么情况对阿阿南不利。
文医生站在山洞口看了一会儿。
风从洞口吹过,令人遍体生寒。
文医生道:“天越来越冷了,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是不行的。太阳快下山了,等会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
我暗想,这山里还有我容身之处么?
“去红姐那。”文医生回道。
我犹豫了一下,但很快点头答应了。
连阿南我都舍出去了,我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再说了,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么一处可待的地方。
红姐,一直给我不用理智思考的那种信赖感。
3
天将黑时,文医生带着我一前一后向山里的小道走去。
很快,文医生敲开了红姐家的大门。
看到文医生,红姐笑得灿烂,没了以往的风情味,倒有几分少女的娇羞感。
她像是等候文医生多时般。
见到我红姐也不奇怪,直接把我领进了屋。
当晚,我留在了红姐这。
文医生待到下半夜就离开了。
我一夜没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之后就是红姐辗转反侧的声音。
过了许久,我听到红姐起身开门的声音,她来到了院子里,然后开始唱歌,歌声断断续续,声音清冷苍凉。
没多久,有人敲门,红姐也不问就上前开了门。
我伏在窗户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钻进了院子里。
是孙老头。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有相好的么!”红姐略有惊讶道。
“那相好的不中用了,好的时候跟以前一样好,不好的时候又抓又咬,跟疯了一样。”孙老头不耐烦道。
我心里暗暗吃惊,曼陀罗花虽然可以致幻,但效果是一过性的,不可能到现在还发疯啊?
这意味着什么?
红姐似乎不太欢迎孙老头,留他喝了杯热茶后,就催道:“听说夜里有雨,你再不走下雨了就走不掉了。”
孙老头笑嘻嘻道:“走不掉,就待在这里等雨停嘛!”
红姐笑着回道:“现在这天一下雨肯定降温,你儿子在家应该没事吧?不会冻到什么的吧?”
一提到自己的儿子,孙老头不吱声了。
他拍了拍腿黯然道:“好不容易给他找了个媳妇,偏偏又被他二大爷拐跑了!我儿子现在天天找宁宁,我出门都哄他说是找宁宁去了,一回去他就要问我找到了没!”
红姐笑道:“他还知道认人?你再想办法弄一个女孩,取名叫宁宁就是了!”
孙老头点点头道:“我已经在筹钱了,阿红你要是打听到有姑娘记得告诉我呀!”
红姐恼道:“我哪知道有没有姑娘!”
孙老头压低声音,猥琐道:“你不知道,但那个大伟知道呀!大伟他进山不到你这屋里来坐坐?”
“呸!你再不走,小心你儿子在家冻死了!冻死了也好,给你省下买女人的钱了!”红姐口齿伶俐道。
孙老头站起来不甘心地在红姐腰里抓了一把道:“我知道你今天不乐意,拿话赶我呢!我也不是不知趣的人,走了,下次等你乐意了再来!”
4
孙老头走出门去消失在夜色里。
屋子里,我惊惧不已。
大伟是谁,他知道有姑娘?
是那个去机场接我,把我带进山里的男年轻男人吗?
那个男人跟红姐认识?
他还来过红姐的屋里?
我在这里还安全吗?
我蜷在床头瞪着一双眼看着黑漆漆的窗外,恐惧感越来越强烈。
这时,红姐推门而入道:“我知道你没睡,就算睡了,这孙老头的声音也足够把你吓醒了。”
“红姐有事?”我连忙下床站起来问道。
红姐摆摆手,说道:“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你敢杀人埋人,是个狠人,就不用在我面前装弱了。”
我不再吱声。
红姐继续道:“你在屋里不方便,我这经常有人来,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你要不躲进我家的地窖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
红姐领着我走到院子里,在院角的地上掀开一个盖子,借着手电往下照了照,说道:“里面差不多一间屋那么大,有睡的小床和被褥,你暂时住在里面吧!”
说着,红姐拿手在我后背上轻轻点了一下,示意我自己走下去。
我猛地往后退了两步,直勾勾地盯着她道:“姐,你家地窖是随时都准备着藏人的吗?里面还有现成的被褥和床!”
这种地窖,只怕人一下去,想自己出来就难了,没有外面的人帮忙是根本没法出来的。
红姐见我看着她,眼神略有惊讶。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笑了笑关上了盖子,说道:“你怕我把你关进去对吧?放心吧,我不会的。”
我仍没有动弹,直接问道:“那个大伟是谁?他怎么知道这山里有没有姑娘来?”
红姐笑眯眯道:“他啊,专门从外面骗女孩进来。说来见笑,我也是被他骗来的!你呢?好像也是吧!”
红姐的话叫我很是意外。
她竟然也是被骗进来的。
我问她,为什么不想办法离开,红姐反问道:“为什么要离开?”
“是因为文医生吗?”我试探道。
一直风轻云淡的红姐突然脸色一沉,声音低哑沉缓又决绝道:“别跟我提他!”
我一愣,心里疑惑起来,文医生不是她最钟情的男人么?
红姐为什么这样态度大变?
我不再多言,红姐领我进了屋。
她似乎想转移话题,对我道:“听说你男人要娶阿玉了?”
原来那个新女人叫阿玉。
红姐继续道:“你要小心啰!有的人不能沾,沾上了甩也甩不掉的!”
我以为红姐说的是阿玉。
没过两天,我才明白过来,红姐说的不是阿玉,而是阿玉的妈妈,那个精明健硕的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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