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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2-03-09 02:08:26

农历壬寅年读到的第一本书,是湖南永州江华瑶族作家陈茂智的新作《白帆船》,一个100年前湘南瑶山的故事。

从临睡前的一次随意翻阅,然后情不自禁地一页接一页,直到窗外泛白,一夜过去,书已读完。眼睛有点胀痛,便把书放置到枕边一侧,闭目休息。一时竟做起梦来,李森、英莲老太、巧儿、孟贤平、骆黑马……故事里的这些人物在我脑中走马灯似地闪过一遍。像是告诉我,他们并非作者的杜撰,而是历史中大瑶山里真切的存在。

《白帆船》由上海文艺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是一部描写建党初期湘南地区斗争历史,展示共产党人为着信仰不惜慷慨赴死奋斗精神的长篇小说。主要讲述民国初年到大革命时期,湘南地区一群瑶族青年不屈服于社会黑暗向命运抗争,最后义无反顾投身革命、走上救国救民道路的故事。

作为湖南省作家协会“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创作专项”作品,《白帆船》是一幅流淌着红色热血的史诗画卷,又极具大瑶山民族风情的诗意与浪漫。难怪有读者评价它为湘南版《白鹿原》。

“要把家乡有名无名的革命者的故事写下来”

作家陈茂智,笔名一墨,是生在永州江华、长在江华的瑶族人。他在童年时,幸运地见过一次白帆船挤满河道的景象,那无比壮观的场景至今留在记忆里,挥之不去。

▶陈茂智。

书里的故事从1920年开始写起,“七月半”中元节前天降暴雨,大瑶河涨起了大洪水,远离河道的瑶湾村小河湾里泊满了白帆船,挤挤挨挨形成了很庞大的阵势。这是“白帆船”这个意象在书中的第一次出现。

停靠在岸的白帆船,让瑶湾村的甘家后生们认识了外来的进步青年李森。后来,重新启航的白帆船也将甘家的年轻人带出了瑶湾村,经过了零陵、经过了长沙、到了上海,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白帆船仿佛时代洪流的象征,领航着一代人的青春芳华,不断向前。

一个作家创作的每一部作品,都会与他经历的生活有关。《白帆船》的写作,同样如此。

陈茂智曾经在江华县文化馆工作了五年。县文化馆建的“民族文化宫”,其实是个剧场,主要用于开会、演出,除了县里的一些群众文化演出,偶尔也接一些商业演出。陈茂智做的是文学专干,主要写小说,也写一些小品、小戏、歌词什么的,遇到剧场有事,先是帮着拉拉大幕,后来学做舞台灯光。那时都不富裕,单位经费少,没什么钱办大事,搞不出什么名堂。对陈茂智来说,单位最大的福利是每年给他几本方格稿纸和几张邮票。但看似吊儿郎当的那几年,也还做过几件有意义的事情。

1997年,陈茂智刚由教师改行到文化馆,江华县文联主席、画家王孟义老师带着他做了一次“纪念李启汉诞辰100周年”布展,虽然这时的陈茂智做的不过只是不起眼的打杂工作,却由此对江华地方党史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李启汉,又名李森,湖南江华人。1919年参加“五四”爱国运动,与毛泽东、李大钊结识。1920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成为最早的团员之一。不久,跟随陈独秀参加上海共产党发起组,并负责在工人群众中开展活动,成为中国共产党最早的党员和工人运动的先驱之一。后来,他发起成立中国工人联合会,创办“工人半日学校”、编辑《劳动周刊》、任过省港罢工委员会党团书记。1927年4月,在广州“四一五”反革命事变中被国民党当局逮捕后杀害。年仅29岁。

之后,陈茂智又跟随王孟义为家乡第二个革命先烈陈为人诞辰100周年纪念活动布展。之后还参加了《中共党史人物传江华》一书的编写工作,当面采访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原中顾委常委、最高人民法院原院长江华。

几次重大活动,让陈茂智接触到了从江华走出的三位在中共党史中有重要一席之地的职业革命家,由此对江华地方党史产生了浓厚兴趣。让他震惊的是,在中共早期只有50多名党员的时候,就有两位出自江华这个偏远的瑶山一隅;而仅在大革命时期,在江华县志上有记载的党史人物就有数十人之多。除了上述三位,还有韦汉、舒翼、唐浩、胡青松、黄文标、蒋应采、兰世铠、唐汉民、罗醒吾、王涛、夏明、何杰、何时英、何时芳、罗正平、罗详斌、王贤能、蒋元斋、韩慧英……

从那年开始,陈茂智就有一个心愿,要把这些有名无名的革命者的故事写下来。但因为各种原因未能付诸行动。直到2020年,湖南省作家协会启动了“百年辉煌——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主题文学创作,陈茂智将《白帆船》作为选题报送,得到了认可,最终促成了这部长篇小说的创作出版,也了却了陈茂智当初的一个愿望。

于尘封往事中叙写曾经的苦难

《白帆船》写的是一代瑶山青年在苦难和逆境中的奋斗故事和英勇斗争的青春年华,其中陈茂智在对主人公之一李森进行角色创作时就是以李启汉为原型。

当年在为“纪念李启汉诞辰100周年”活动布展时,电脑还未普及,也没有百度搜索。陈茂智接触布展所有资料后,深感李启汉如此年轻,如此杰出,又如此伟大。他仔细阅读了李启汉在县立高小读书时的作文,每一篇都被老师红笔圈点,嘉许有加,其视野、思想、学识、修养和文采,令人惊奇和钦佩。这些素材也成为了《白帆船》中李森的原型。

他在上海主编《劳动周刊》,发表了大量具有针对性、鼓动性的文章,被誉为“我党出色的宣传家”。1922年,李启汉因参加支持香港海员罢工、上海邮差罢工等工人运动,先后两次被捕,“大镣大铐地锁着他的手脚,遭遇比杀人放火的大盗还要严酷”。1924年10月,他获释出狱,两年四个月的监狱生活,使他的身体遭到极大的摧残,刚出狱时骨瘦如柴,连亲人们都难以辨认他的模样。邓中夏曾感叹道:“我党坐狱最早最苦的同志,要以李启汉同志为第一人”。

李启汉的才华让当时租界法庭的审判官都深感怜惜,劝导他说,你如此年轻,又有如此高深的学问,何苦要做这些断送自己前程、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情?李启汉回答:“为国家谋独立富强,为四万万人争自由!”他曾经给母亲写信说:“假若中国一般的青年,只知道图享安乐,侈谈恋爱,把救国的事置之度外,那么国家必定受异族的欺负与虐待,甚至于还要亡国灭种。”

“我不知道后来的人对当初的革命会如何理解、如何看待,但人类几千年的历史也就这么一路从革命、革新中走了过来。”让陈茂智感慨的是,当年这些革命者一个个都那么年轻,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有知识、有才华、有美好前程的青年才俊。他们从瑶山走出,从书本和实践中,看到了外面世界的广阔,感知到了社会发展前路更辽远的光明。跟普通人相比,他们有远大前程,有更优厚的物质、精神生活,但他们选择了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忧国忧民,救国救民!不惜吃苦奔走,不惜慷慨赴死,不惜把牢底坐穿!

《白帆船》于尘封往事中叙写曾经的苦难,将那个暗黑年代民众遭受的苦难与抗争集中展示,融时代风云与潇湘大地民情风俗于一体,小说中关于善与恶、恃强与守弱、个体与群体的思考,使作品颇具乡土文化况味。

对话

“瑶山我还会写但我希望她保持原样”

潇湘晨报:您为什么会写《白帆船》这本书?灵感来源是什么?

陈茂智:每一个作家都有自己创作的“原乡”,都有刻在骨子里的年少记忆。从《归隐者》中的香草溪,到《金窝窝,银窝窝》里的花溪镇,再到《白帆船》里的瑶湾,我一直写的是大瑶山、大瑶河一带的风俗民情和人情世故,这里也许就是我文学“原乡”吧。

有评论家说,“大瑶河”“风城”已成为我小说中特有的地域标志和文学符号。这片土地多情而美丽,但时代的伤痛和苦难也曾在这里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因为地处偏远,山高林密,从古至今这里的人们都为着改变命运挣扎着、奋斗着。

《白帆船》写的就是建党初期到大革命时期这一阶段,湘南地区人民在暗黑年代里与命运的抗争,笔触涵盖整个潇水流域,可以说是湘南大地一部波澜壮阔的斗争史。

触发写这部小说有很多机缘,因为工作原因我接触到江华地方党史中多个杰出人物的资料,如中共建党初期上海共产主义小组发起人、著名工人运动领袖李启汉,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成员、中央文库创始人陈为人,还有原中顾委常委、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江华,以及众多在大革命中牺牲的仁人志士,这些青春少年为着改变自身命运走出瑶山,通过知识的改变和思想的洗礼,成为坚定的革命者,他们为着理想信念不惜牺牲的奋斗精神深深地感动着我,让我一直有把他们写下来的冲动和愿望。

而最终让我动笔去写,是省作协于2020年发起的迎接建党100周年的主题文学创作。如果说灵感来源,应该还是自己年少时见到家乡潇水河里满是白帆船所引发的梦想吧——那时最希望的是坐上船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读书。

潇湘晨报:“瑶湾村甘家”是纯属杜撰还是有原型可考呢?甘家的这些人物形象中有您或者您家人的影子吗?

陈茂智:瑶湾村是家乡潇水河一带任意一个村庄。在我的家乡,沿河上下,方圆百里都有亲戚。对这些村庄的熟悉,就像从篱笆墙走过随手摘下一片南瓜叶子,掐下叶管顺嘴就吹一样。这些村庄也就像潇水河这根藤上结的西瓜南瓜,因为连得太紧,随便牵动一下都扯心地疼。

过去年代里,村与村之间械斗频发,尽管村村都有亲戚,一旦争斗起来,亲戚关系只能退居其次。正因为如此,书中这些人物,自然也有熟悉的亲人的影子。

潇湘晨报:您在书中花费了很多笔墨书写跟“读书”有关的事,比如近道书院,甘新亭的书房、藏书、李森和甘俊信对于后辈读书的教导等。您为何对读书有这样强烈的书写愿望?是否与您的家庭和成长经历有关呢?

陈茂智:偏远瑶山的人要想改变命运,须得走出瑶山远行。当年跟随晚清中兴将帅王德榜从军,征战太平军、赴越抗法的湘军子弟是这样,后来到衡阳、长沙、上海读书的那些革命者也这样,就是那些跑船跑排帮的纤夫船夫也一样,都须得走出瑶山才能看到外面的世界。

耕读传家,读书是农耕文明时代被认为最能直接改变命运的路径。我的父亲是乡村小学教师,他的言行和修养影响了我一生。《白帆船》里写的近道书院就是我当年读初中的学校,父亲的藏书,父亲对于读书的倡导,父亲给我讲的那些故事,给了我文学最初的启蒙。遗憾的是,我愧对父亲,未能如他所愿真正走进大学校园,这成为我一辈子永远的伤痛。

潇湘晨报:有读者将《白帆船》喻为“湘南版的《白鹿原》”,你怎么看待这个评价?

陈茂智:确实有很多读者把《白帆船》誉为“湘南版的《白鹿原》”,这让我汗颜,一是不敢与经典相提并论,《白鹿原》是一部划时代的文学巨著,我只有在心里高山仰止,充满崇敬;二是把《白帆船》与经典相提并论,说明这部作品有《白鹿原》的影子,或者被认为有模仿之嫌,那应该是我创作的失败。但有一点,《白帆船》里人物命运的走向和对大地苦难的呈现,以及特定的地域性、时代性、沧桑感确实有我认真去描摹的色彩。

潇湘晨报:您是一位作家,也是一位政府公职人员,作为作家,您笔下的瑶山是一块充满诗意的栖息地,这样的氛围和环境是越来越多的都市人所向往的。但是远离喧嚣和诗意田园也同时意味着落后和贫穷。作为政府公职人员,您怎么看待今天的瑶山?您更愿意瑶山保持田园,还是期望它走向繁华?

陈茂智:我扎根文学原乡的写作有一些年头了,至今仍乐此不疲,包括近期要出的一本儿童长篇小说《虎牙项圈》,写的还是大瑶山、大瑶河。

这些年的写作,特别是《归隐者》的写作出版,为读者提供了现代生活的另类场景和生活的另一种可能,香草溪这样原始封闭的山林一度以旅游开发的名义被打开,但随之而来的改变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美好。

在当下,桃花源般的诗意生活只是现代人生命长跑中幻象的一处驿站,多数人情愿累死在终点也不愿停靠或者回望这原本为人类提供的心灵憩园。至今我深感遗憾,旅游开发把香草溪那样美好的地方破坏了。瑶山这些地方还有,我还会写,但我希望她保持原样,毕竟这些资源已愈发稀缺。

撰文/潇湘晨报记者储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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