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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三岁时的托儿所
- 我的出生是一个错误
- 我的学前教育
- 爸爸妈妈的相识
- 小泥佛
- 幸福的大西瓜
- 冬天玩冰车
- 春天吃槐花
- 一场秋雨一场寒
- 疯狂的年代
- 第一次看电影
- 学校的露天电影
- 嘣爆米花
- 拉风箱
- 烈属院
- 公共澡堂
- 黄金塔
- 小酥肉
- 爸爸拣煤的惊险故事
- 做煤饼
- 蒸汽火车
- 踢毽子
- 捉迷藏
- 烤红薯
- 大汽油罐
- 上小学
- 木头人
- 傻子二喜
- 生冻疮
- 钻石牌落地扇
第三十篇:钻石牌落地扇
我喜欢这个小城的夏天,在大大小小的沟道里,凉爽的风呼呼呼从早吹到晚。我们从小没有电扇,更没有空调,就靠几把大蒲扇摇啊摇驱赶炎热。
印象中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家买了第一个大件:钻石牌落地扇,它是蓝绿色的,闪闪发光,端着圆圆的大脑袋站在房间最醒目的地方,比我还要高很多。
我们一家人围着这台落地扇研究半天,咔哒咔哒不停地变换着三个风速和摇头键,感受着神奇的科技力量,我们都啧啧称奇。
为了庆祝我们家终于有一台电扇了,爸爸还炒了好几个菜,请学校里一群最好的哥们来聚餐。
在那么贫寒的日子里,爸爸也能凑成四凉四热八个菜,他每次请客时,凉菜里总有炸虾片、凉拌变蛋(皮蛋)、油炸花生米、凉拌莲菜......热菜大抵是小酥肉、熏鱼、炸丸子之类的。
上了三年级之后,日子没有那么拮据了,我们时不时就能吃上肉了,不是每天都吃黄金塔和潜水艇了。
某一个夏天的黄昏,我回到时家中空无一人。屋中央的搪瓷脸盆里塞了一堆脏袜子,这是妈妈昨天没有来得及洗的。
那天,老师没有布置家庭作业,空气是凉爽的青灰色,四外安静而舒适,我的心情格外好。我很想为爸妈妈悄悄做一件好事,我决定洗这盆没完没了的袜子。
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为家里人洗过衣服。我四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肥皂,只在暗红色的木头脸盆架下层找到一块粉色的香皂。
我开始工作了,打水,端过小板凳,坐在那里“吭哧吭哧”用香皂洗着堆得高高的袜子。我唱着刚学会的歌曲,想着爸爸或妈妈一走进家门看到我竟然在做家务时会怎样惊奇,他们会怎么夸我呢?我越想越得意,为了洗得更干净些,打了一遍香皂还嫌不够,我每只袜子都打两次香皂。
爸爸突然走进家门时,那块香皂已经用掉快一半了,我得意地举着袜子和香皂,等着爸爸表扬我。
没想到一脸怒气的他根本没有想到我这是第一次为全家人洗衣服,而是大喝道:“你怎么用香皂洗袜子?!你知道一块香皂多少钱吗?家里的钱就这样被你糟蹋!”
我脸上的笑容还僵在那里,来不及更换,原以为会得到爸爸最隆重的赞美,不想却被他铺天盖地地大骂一通,他甚至还给了我一巴掌。
我如此委屈,大哭一场。一年级的这件事情,让我第一次明白了,很多时候单单是良好的愿望并不一定能带来美好的结果,有时,好的意愿下做出的事情还适得其反。
小时候,我经常为我的姓氏苦恼。小孩子们玩着玩着就会恼起来,互相攻击和对骂时经常拿对方的姓氏开刀。
我姓朱,在他们嘴里就变成了“猪”。他们用朗朗的童音反复唱着:“姓猪的,吃猪菜,猪胳膊猪腿猪脑袋!”
而如果一个人姓杨,就成了“姓羊的,吃羊菜…”有时,我会被简单地骂作“猪猡猡””猪八戒”......他们响亮地一遍遍象念经一样地喊着这三个字,我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无计可施。不论前几轮的骂架我多么占上风,但只要到这一轮,我就败了,毫无回旋的余地。
我总是哭着回家,一次又一次强烈要求改姓,我再也不要姓朱,我要姓妈妈的姓:乔,多么美丽的字眼,用它组合上任何字都带着曼妙的色彩,最重要的是,小朋友们再也没有办法拿这个字做文章了。我的哭诉和无理要求总被爸爸妈妈喝止和漠视,我只好继续忍受这个姓氏带给我无尽屈辱。
一天黄昏,我走到课桌前,放书包时发现桌斗里塞了一张硬硬的纸板,我拿出来一看,顿时天旋地转,那上面用白色粉笔写着大大的三个字:“猪尾巴!”还带着巨大的惊叹号。
我环顾教室里一张张平静无辜的小脸,这三个字到底是谁写的?我无法知道,只好安静地把纸板扯烂,慢慢坐下。
过了这么多年了,我永远没有地方去问当年到底是哪个小家伙这样骂我,这成了我人生众多不解之迷中的一个,而且它将永远淹没在时光的最底层,找不到答案。
(待续)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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