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以为一切慢慢转好,有希望的阳光,或者雨后的彩虹那么明媚,但生活就会像夏天的暴风雨,把你的美好向往,再次打碎,支离破碎!
我今年26岁,工作几年,头两年有点存款,结果在去年不仅钱没了,还负债。去年年底重新收拾好心情,行囊,去到一个新的城市,工作,赚钱,还债,日子一天天在向前走,债务也在慢慢还,不怕什么,觉得都有希望。
然而生活好像并没有因为前两年的苦难来让我重新开始,今年初始,老爸的身体开始不好,咳嗽喉咙异物感,一直在吃药,中药西药啥都有。他原先是在工厂打工的,年近60的人,还要做苦力,是作为儿女最大的不孝。但家中无存款,负债,多一个他也算一份收入,这就是穷人家的无奈,只要干得动就一直干。
我去过他工作环境,高高的大铁棚,大纸箱堆满地,风扇一吹,灰尘四起。住的地方,是在厂里大铁棚用木板隔成的一间间员工宿舍,他就住其中一间。房间里一张床,床上靠墙堆着各种东西,有冬天的棉被一个大铁桶,还有乱七八糟的(老爸不舍得丢旧东西,这点我觉得学他的),靠门口右边放着一个桌子,上面还有个10寸左右的小电视(据说是老板给他的),上面有小电饭煲跟小的茶具,老爸一辈子都爱喝茶。过年过节茶都是跟着三餐走,有时甚至还加餐呢!靠门的左边摆着一个小凳子上面一个电磁炉跟炒锅,据说今年开始工厂老板不包吃了,老爸为了节省就自己煮,那样的环境,饮食,身体营养怎么跟得上,我五一去他那里,就想给他买东西,他不要,最后只买了牛奶跟水果,还有挂面,花了一百元都不到。他不会用电子支付,我那会去得匆忙也没有带现金,附近也没银行,只能跟水果店老板,换了几百(水果店老板的大额现金都让我换了)老爸最后只愿意拿300块钱,他说他有。
5月中旬突然发现他回家了,原来是喉咙更严重了,迫不得已回家,在老家的县城医院,我哥带去的检查的(如果能回到当时,我巴不得我回去),抽血,CT,喉镜,只检查出是会厌囊肿,还好还好,不是大病,就一直吃药,但我爸心急,我妈也是,不懂什么叫慢性病,就觉得吃药吃不好,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换了好几种药,最后吐痰有血,害怕了。然后就经亲戚介绍去市里的中医(一所中医院)看,开中药,回来吃有效,第二次去看回来后,又改吃偏方(有效),偏方吃完又吃第二次中医开得药,更不好了,再去医院,这会老老实实的吃了,在家近两个月,好得七七八八(那会不懂可能是癌症的病因,因为有些症状太相似,没有检查到)就又回去上班了。
前面也说了,工厂环境的卫生并不是那么好,差不半个多月后,就在前两天7月20号,突然吃东西吞不下去,饭,肉,都难以咽下,只能喝粥,喝粥也难。晚上老爸就开始打电话给我妈,给舅舅,想看看舅舅能不能带去医院检查,那会的我刚好在加班,7点多发现我哥打的电话,回过去,说老爸又不好了,当时心里有点紧张但没那么害怕以为只是复发而已。9点多回到住的地方,回来路上跟我妈电话,她说话都带着哭腔,她是最害怕的啊,老爸毕竟跟她一起快30年了,半安慰她。回到住处就给老爸打电话,老爸说话声音好小,声音嘶哑,他又焦急,因为不知道明天怎么看病,说是回县城看,一会又说我舅舅带他去。最后我替他安排,有人带就在市里看,没有就回县城(县城医院有熟人,可以方便带他)。最后我等到11点多我哥晚班的中场休息,直接让他带着去市医院看,我们两兄妹商量好。我就通知我爸,隔天跟我哥汇合,也跟舅舅和我妈说了。
第二天7月21号,我照常上班,等了一上午,中午问,原来还没轮到,市医院人太多了,要到下午,老爸还是吞咽食物困难,说话没声。等到下午,下班打电话我哥,说没啥问题,喉咙没啥,检查了其他,明天还要检查胃镜。我有点懵,过一会看到发的电子报告,报告写着“考虑颈段食管癌”我不大明白,但至少看得懂“癌”这个字,知道它的恐怖,立马打开电脑搜索食管癌,然后痛苦的发现,跟老爸目前的症状太相似,而且是中晚期,差点点就崩溃了。下班回来后,还是坚持吃了东西,我身体也不大好,我害怕我也倒下了。吃完后开始打电话我哥,我哥还是安慰我,也跟我说跟老爸打了预防了(心里很难过,什么样子的预防?),挂了电话后打给我妈,不敢说实情,含糊应对了。挂了电话后,就开始疯狂查关于这个病的所有一切,好的坏的都查了,结果可想而知,癌这个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而且还是这个难以治愈的癌。中后期,手术治疗加放疗后续预护,5年存活期不到百分之五十,而且还不一定能手术,如果是四期了,就剩几个月生命,而且这个病会让生病的人非常痛苦。想想也是,吞不了东西,水都难以喝进入,怎么可能不痛苦。
但是内心还是抱着那么一丝期望,希望不是,但就算是一定要治,钱,想办法,总之,不可以没有我爸爸,我们这个不能缺少一个人。7月21号晚上整个晚上都睡不着,很困很累,也知道明天要上班,还是睡不着,很怕很怕,越想越痛苦。
今天,7月22号,还是不敢问我哥,直到中午,打电话过去,居然说因为早上吃了东西,没办法做胃镜,要等明天,心里又再一次悬了起来,好气,好无奈。但是安慰一点点,说老爸今天状态好一点了。今晚下班,还是吃了东西,躺着给老爸打视频,能说话,声音也比昨天大一点,但是还是说不了多少。老妈今天下午去了医院,老哥今晚回去上班,没办法,只能多挣一点是一点,明天上午下班后再过去医院陪老爸检查。我不敢聊太久,因为我会哭出来。挂了电话后,就等待明天的结果了,打算买明晚下班后的高铁票回去。
内心只想着结果要好,不好也别太坏,希望一切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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