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 有这样一群人
他们月入过万
却不得不在厕所做饭
厨房就是卫生间 餐厅就在床边
一家四口挤在一个不足10平米的小屋里
就连偶尔转个身 都十分困难
而这 几乎是香港所有底层人的常态
少灵是个全职妈妈
自从跟丈夫结婚后
就一直蜗居在劏（tāng）房
所谓劏房 也叫房中房
就是将普通住宅
分割成面积不等的小房间进行出租
八年的时间里
少玲一家已经换了三间劏房
现在住的这间
面积只有十平米
租金却要五千块
少灵的丈夫在一家公司做保安
尽管每月收入过万
但在寸土寸金的香港
还是有些不够看
所以少灵平时都比较节省
她会在当地的福利机构
领取一些免费的超市券或快餐券
能省一分是一分
可今天的番茄不太好
加上孩子想吃肉
所以她难得来了一次市场
少灵平时买菜
只买那些做起来油烟比较少的菜
至于做饭
她一般选择在洗衣机上进行
少玲家从前只有一个电磁炉
炒菜速度特别慢
等开饭时 菜都凉了
现在两个电磁炉同时工作
但也没好到哪去
每次做饭就像打仗
出一身汗不说
油烟也全冲脸上来
做好之后她还得立即打扫房间
不然油烟和水就会漫得到处都是
少玲的丈夫每天下班后
都要侧身才能挤进房间
饭桌一摆开
能活动的地方就更小了
但尽管如此
夫妻俩还是坚持要有一个吃饭的地方
为此他们牺牲了大床
换成了更为实用的上下铺
晚饭过后
少玲和丈夫总会去公屋楼下看看
和身边很多人一样
他们等宽敞明亮的公屋已经等了好几年
但具体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也不知道
而在少灵身边
像他们这样人还有很多
单亲母亲阿娥就是其中一位
阿娥十七年前从越南嫁来香港
三年前离婚后
和另外一个男人生了现在的女儿美研
本以为日子能朝着幸福的方向发展
可是对方因为经济问题
竟然抛弃了他们母女
现在母女俩住在一个不到70尺的劏房里
面积大概只有半个车位那么大
而再这样狭小的空间里
还必须容纳下卧室厨房和卫生间
除了那张睡觉的床铺
剩下的家具家电
都只能见缝插针地塞进去
对于阿娥来说
她最大的困难是做饭
因为地方狭小
她做饭只能在厕所完成
冬天还好 一到夏天
各种难闻的气味就会萦绕在她身边
偶尔还会飞来几只苍蝇蚊子
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至于那些漂浮在空中
时不时就会掉进饭菜里的细菌
阿娥都只能选择性忽略
由于地方狭窄
阿娥每次吃饭
都只能用一张小到可怜的儿童桌当餐桌
但即便如此
把它撑开再放下
也是一项大工程
阿娥的女儿每次转身
都会碰到桌子或椅子
今天磕到头 明天撞到背
似乎都已经成了一种常态
而好不容易等到开饭了
母女俩也必须守在厕所门口
在这种条件下
阿娥平时也就在家也就下下面 煮煮粥
炒菜什么的基本都是妄想
为了能给孩子补充营养
阿娥大部分情况下
都会到劏房的档口
买一份29块钱的盒饭
然后带着女儿去公园吃
这样做的人不在少数
在他们看来 在公园吃饭
至少还能坐在宽敞的椅子上
还能看到蔚蓝的天空
但待在家里 连呼吸都很困难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是天天有
偶尔碰上刮风下雨的天气
母女俩就只能去附近的快餐店吃
那里的价格要比档口贵一倍
但为了女儿的健康
阿娥别无选择
对于阿娥来说
她每天最开心的事
就是带着女儿去公园玩
只要看见孩子脸上的笑容
她就有无限勇气
去面对生活的艰难
比起阿娥的处境
五十五岁的阿高也没好到哪去
今年五十五岁的阿高
曾经是船务公司的营业员
那时候的他有车有房
虽称不上富豪
但也绝对不与贫穷二字沾边
可1997年的一场金融风暴
让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了偿还大量的债务
他不得已卖掉了车和房
带着老婆孩子搬进了拥挤狭窄的劏房
平日的阿高忙着厨师工作
很少和家人在一起吃饭
每年也只有冬至的时候
他会趁着餐厅休息的四小时
回去和家人一起吃饭过节
阿高一家三口也住在10平米的劏房
但他的情况要比少灵和阿娥好一些
起码煮饭烧菜还有个独立厨房
但是这间厨房
也是要同其他两家共用的
好在多年相处下来
大家都摸清了对方的生活习惯
主动错开做饭时间
下午四点
阿高和妻子就把饭做好了
餐桌同样是孩子的写字桌
常年压抑逼仄的环境
让阿高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儿子
但儿子脸上洋溢的笑容
却给了阿高莫大的安慰
和其他社区不一样
阿高所在的社区开放了一个免费厨房
里面还提供了部分食材
妻子海云经常会带着儿子来这里
和其他邻居一起做饭
整洁明亮的厨房和宽敞舒适的餐桌
让高太太不用担心一转身就会碰到东西
也让她的厨艺得到了发挥
吃完饭后
高太太会和其他邻居们互相倾诉
发泄着心中的苦闷
同为住在劏房里的人
大家很容易明白对方的感受
对于阿高而言
他最担心的
就是孩子的未来
尽管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
但他还是坚持天天写日记
倒也不是有什么一定要写的
就是想以身作则告诉孩子
不管做什么事情
都不要轻易放弃
现在阿高除了全心全意对待家人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等待公屋名额
而他的这一愿望
也是所有劏房人的愿望
据2017年香港贫穷报告显示
香港的贫穷人口
已经连续三年增加到了137万人
平均每五个香港人中
就有一个是穷人
我们很难想象
在香港这座汇集了许多金融大鳄的繁华都市
竟也会有这么多本地人
住在狭窄阴暗的“老鼠窝”里
每天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
甚至连个像样的地方都没有
我们无法去探究这时谁的过错
但希望每个为生活努力的人
都不被生活所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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