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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木齐地下室除湿机(地下室大型自动除湿机)

乌鲁木齐地下室除湿机(地下室大型自动除湿机)

更新时间:2022-02-01 23:15:27

谈判结束后,等候在门口的记者采访王豪鹏。

“谈判失败”

“压得太低了”。

不同于大多医药企业踏出医保谈判现场的秘而不宣,王豪鹏直接宣告冲刺国家医保目录就此终结。尽管并不愿过多透露最终出价,他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自己进行了两次报价,降幅超过60%,但仍然比医保局预期的底价高出20%。

医保谈判,一向被一些业内人士称为“生死局”:成功进入国家医保目录的企业将会有广阔市场,能够“以量换价”;谈判失败则意味着与开拓市场的机会失之交臂,尤其是对于一些销售能力较弱的企业而言,步履维艰。

王豪鹏带领的金世康正是一家希望以此博得市场的企业。历时十几年研发后,他带着企业唯一一款上市新药走入医保谈判现场。

“我建议给创新型药物一个通道,经过三五年时间适应市场,有了市场份额后再把价格降下来也可以啊。”王豪鹏言语中难掩失落,但终究逃不过现实。

“今年没有入选,明年还是这个政策的话,冲刺也没有用”。他不认为时间可以让企业见到转机。

16日的医保谈判场外,众多媒体及机构人员在外等待消息。

带着创新药“家底”试水

12月16日,2020全国医保谈判进入第三天,与前两日的寒冷相比,这天的阳光显得温暖。

看似普通的一天,却决定了王豪鹏企业的命运:其控制的企业新疆金世康药业(简称:金世康)一款治疗类风湿的中成药,进入2020年医保目录谈判环节。

今年的谈判地点定在全国人大会议中心。作为金世康的董事长,王豪鹏带领公司总经理和一名办公室行政人员,组成了三人组的医药谈判代表,并从乌鲁木齐特意提前一天赶来北京。

“非常艰难”,王豪鹏聊起此次参加医保谈判的药品时告诉记者,这款药物2017年上市,但没有进入地方医保和国家医保,销售范围基本上只能去个体门诊。

2020年8月,国家医保局发布《2020年国家医保药品目录调整工作方案》和《2020年国家医保药品目录调整申报指南》两份文件,正式启动今年的国家医保药品目录调整工作。

这份文件让王豪鹏对市场有了更大期待:2015年1月1日到工作方案发布(2020年8月17日)期间新上市的药品纳入评审范围,体现了鼓励创新的鲜明导向。当时国家医保局相关工作人员公开表示,今年医保目录调整中,将对刚刚获批的创新药,特别是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创新药,给予更快的准入机会。

医保目录调整政策惠及像新疆金世康这样的企业。根据此前公布的《2020年国家医保药品目录调整通过形式审查的申报药品名单》,医保目录外的药物中,符合“2015年1月1日至2020年8月17日期间,经国家药监部门批准上市的新通用名药品”条件进入此次医保谈判的共有171款新药,其中中成药17个药品,王豪鹏企业生产的祛寒除湿散正是其中之一。

“要感谢创新药物纳入医保目录,才能够有机会参加这次的医保目录谈判。”王豪鹏告诉贝壳财经记者,公司的祛寒除湿散2017年上市后,为这款药物专门建立了一个生产厂,整体研发和建厂投入超过2亿元。

根据新疆金世康官网消息,旗下唯一一款产品为祛寒除湿散,成分包括制川乌、制草乌、桂枝、苍术、白芥子等药物,功能主治祛风除湿、温经止痛、消肿散结。用于类风湿关节炎寒湿痹阻证,症见关节疼痛、关节肿胀、关节压痛、晨僵等。

贝壳财经记者注意到,2019年9月,乌鲁木齐城乡规划局公布的一个公示牌显示,新疆金世康位于乌鲁木齐高新区源兴街的“抗类风湿新药祛寒除湿散关键技术提升及生产基地扩建建设项目”获批,项目总建筑面积为3000多平方米。

据新疆金世康官网介绍,公司在2012年以来就获得多项荣誉,2013年12月荣获乌鲁木齐市“创新型试点企业”,并介绍“2012年5月获得新疆二十年来首个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新药证书》,此证书的获得填补了新疆近二十年来没有新药证书的空白”。

13点15分,王豪鹏等药企谈判代表进入全国人大会议中心。

降价60%,“底价实在太低,可能会放弃继续投标”

临近中午,上午进入谈判场地的药企还有几家未见结束,王豪鹏已为下午的谈判早早赶来。

公司的行政人员特意到全国人大会议中心门口打探了一番消息,确认下午进场排队时间和地点后,又急匆匆去与王豪鹏汇合,商量去哪里吃午饭。

全国人大会议中心附近罕见餐馆。几百米的胡仓胡同里,一家西北风味的小店成为王豪鹏的选择,午餐很简单,不到十元一份的擀面皮,外加一瓶矿泉水。

带着西北人的豪爽性情,王豪鹏吃饭的速度也干净利落,吃完第一碗,紧接着让店家又做了一碗——吃饱了才能打硬仗。

在医药产业并不发达的新疆,新疆金世康很多年前就已经是乌鲁木齐当地新药生产企业的榜样,但生存依旧艰难。

王豪鹏感叹企业发展不易,而谈话间已经临近下午1点。根据安排,下午1:15排队进场,进场后企业才知道自己的谈判顺序,整个下午参加谈判的企业并不少。

饭后走向谈判现场的路上,贝壳财经记者问王豪鹏是否紧张,他摇摇头:“我很坦然,如果底价实在太低,公司可能会放弃继续投标。”

王豪鹏很笃定:企业也需要生存。

“我们只有这一个产品,地方医保也没有进,所以销售非常艰难。销售成本、研发成本、生产成本都非常高,如果低于我们(预期),企业都会很难生存。”他说。

入场时间一到,王豪鹏的身影和众多参加谈判的药企代表一起消失在人群中,留下几十位媒体记者和机构人员,静候结果。

今年医保谈判的规则与2019年几乎一致,主要由国家医保局确定医保支付预期价格,放入信封内,再由企业自行进行两次报价,如果两次报价均超过国家医保局预期价格的15%,则该药品在此次谈判中出局。

这些规则王豪鹏早已知悉。此次医保谈判前,国家医保局专门组织了一场针对药企的“吹风会”,告诉各个药企医保谈判的具体流程。

14:00,到了下午谈判正式开始的节点。按照前两日情况,半个小时就会有企业走出谈判会场。

二十多分钟后,当大家看到第一家谈判完成的药企谈判代表走出,其径直走向大门。对于刚刚经历的一切讳莫如深,不做任何回复。直至下午三点,陆续走出三家谈判药企,也均对记者问题避而不谈。

王豪鹏几乎排在了最后一波。接近傍晚,从人大会议中心大门中走出时,瞬间被众多记者包围,王豪鹏毫不避讳,“谈判失败。”

他告诉贝壳财经记者,自己两次报价降幅超过60%,但仍然比医保局预期的底价高20%,没有符合“低于国家医保局预期价格的15%”的要求。

“灵魂”砍价下的大考

王豪鹏毫无保留地分享,成了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前的焦点。

“一个创新性药物从研发到上市需要十五年左右,创新性药物研发成本那么高、周期那么长,价格那么低,怎么驱动创新发展”,“新药上市后价格给这么低,让企业如何生存”?

王豪鹏的心声,是期待对创新药更加利好的政策。“创新性药物要经过2期、3期临床试验,层层把关上市,我认为应该给企业一些时间,上市以后就直接纳入国家医保。给几年时间,其间价格可以适当给高一点,过后再把价格降下来。”

谈判失败似乎让王豪鹏倾诉的欲望加倍。

“医保局找的参照品要和已经上市的老药对比,或者新药和新药对比,不能把新药和老药对比”“特别是小型企业,他们在市场中很难,需要一些生存空间”“小企业只有让别人参股或者卖掉了”……

不过,贝壳财经记者注意到,与王豪鹏带来的类风湿中成药类似的药物中,此前也已经有多款进入国家医保。根据2019年国家医保目录,中成药中的散寒除湿剂类别中,包括风湿骨痛片、追风透骨丸、风湿祛痛胶囊等十余种药物。

根据《2020年国家医保药品目录调整工作方案》,2020年目录调整分为准备、企业申报、专家评审、谈判准入、公布结果5个阶段,预期将于年底前完成全部工作。

通过专家评审后,谈判准入成为最为重要的环节,价格如何定,成为了众多企业要谨慎思考的焦点。这一方案明确,在确定了建议名单后,医保局将组织测算专家通过基金测算、药物经济学等方法开展评估,并提出评估意见。谈判专家根据评估意见与企业开展谈判或竞价,确定全国统一的医保支付标准,同步明确管理政策。

实际上,这些年降价早已成了大趋势。

去年,医保局专家的“灵魂”砍价就成了热门话题。当时,治疗2型糖尿病的“标杆”药品达格列净片(安达唐)从“5.62元”砍到了“4.40元”,并最终以全球最低价4.36元成交。

这场谈判只是上百场谈判中的一场。当年共有97个全球进口药成功谈成被纳入目录乙类药品范围。其中,70个药品价格平均降幅为60.7%;27个药品价格平均降幅为26.4%。“贵族药”变“平民价”,大多药品以全球最低价格进入医保目录。

至于首批医保谈判,可以回溯到2016年,最终谈判准入的品种有3个,谈判药品降价幅度分别为67%、54%、55%。2017年4月,36个药品谈判成功,与2016年平均零售价相比,谈判药品的平均降幅达到44%,最高的达到70%。

《基本医疗保险用药管理暂行办法》明确,医保目录原则上每年都会调整一次。根据国家医保局官网11月发布的信息,为适应临床医药科技的进步和参保人员用药需求的变化,国家先后开展了5次大规模医保目录调整,目录内药品数量从1535个增加到2709个。

医药专家史立臣告诉贝壳财经记者,企业能否进入的关键还是在于降价幅度,“凡是来到谈判环节的,就是要进行价格比拼,有些企业前期花了好几百万做了很多工作,但因为没有报价策略结果出局。”

不过,王豪鹏提到的“让别人参股或者卖掉公司”也并非说说而已。

谈判前他表示,此次准备冲刺医保目录前,公司就已经在对接资方。“我们企业生存主要是因建立了风湿病医院,在自己医院销售。如果没有医院,肯定会很难很难。”在记者围追堵截下,王豪鹏直奔停车场,准备直接到机场飞回乌鲁木齐。

临别前的几分钟,王豪鹏已经不再愿意多谈,只是对记者重点强调:“都降到这么低了”。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李云琦 编辑 王进雨 校对 薛京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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