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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冷藏孔水眼堵住了怎么办(冰箱冷藏出水孔堵塞了怎么办)

冰箱冷藏孔水眼堵住了怎么办(冰箱冷藏出水孔堵塞了怎么办)

更新时间:2022-03-06 08:21:52

天刚刚亮,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从梦中惊醒。我强睁开惺忪的眼睛,一个陌生的号码闯入我的眼帘,而且还是上海号。一定又是骚扰电话!我没多想就挂断了。我把电话扔到一旁,打算继续我的梦中旅行,《秋日私语》的旋律再度响起,对方不依不饶的态度,着实让人恼火。我憋着一肚子气接通了电话,“你是月儿吗?”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一口家乡的土话,直的打不了弯。奇怪的是她竟然喊出了我的小名儿,我一时间蒙了,会是谁呢?

 “你就是月儿对不?终于找到你啦,猜猜我是谁?”听得出对方很兴奋,话语中都带着笑。我快速的思考着,脑中闪出一堆名字。

 “是不是把我忘了,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呢?”对方的语气充满了埋怨,可以肯定,她一定是我发小里的其中一位,但会是谁那?我疑惑了。

  我儿时的伙伴不少,但最合得来的就那几个。丫丫、妮儿、还有就是小敏了!想到小敏我眼睛一亮,我犹豫着问到:“你是小敏?”

   对方长长地嘘了口气,“算你有良心,总算没忘记了我。”她依然那样泼辣,我的心情也激动起来了。

   “这几年你疯哪儿去了?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今天咋会想到找我?丫丫和妮儿不是说你在北京吗?咋又跑到上海了?”一连串的问题,像炮弹,抛了出去。对方半天没有开口,想必是被我炸蒙了,我哑然失笑了。

   “问完了吗?你咋还是老样子,多大岁数的人了,就不会装得文静些,被你轰的都找不到北了,哈哈哈哈”一串爽朗的笑声,从电话的那头穿了过来。

   “我回家来办点私事儿,特意跑到妮儿家,要来你的联系方式,我今天要返回上海,下午两点半的飞机,我想见见你,有时间吗?”小敏忽然变的很紧张,似乎怕久违的一场相聚,化为泡影。

   我故意逗她:“唉!你也不早说,我现在在外地,一时怕赶不回去呀。”我憋着笑,想象着她被我惹急了的模样,小脸通红的,生着气用小眼睛瞪我的画面。好长时间,小敏没有回答我,我反倒急了,“哎!你在听我说话吗?”

   “听,听着呢,怪我,回来就该给你电话的,这样就不会空欢喜一场了。”奇怪,敏儿的口气弱弱的,情绪很低落的样子,鼻音加重,似乎在哭。

   我忽然自己的调皮而自责起来:“逗你的,我没出去,在家里那,随时欢迎你来的噢。再说,只要你来,我一定会尽力赶回来的,那怕只看一眼,我也心甘!”这是我的心里话,小敏是我一生中最要好的姐妹,她懂得我的心。

   “你竟敢骗我,看我不收拾你。告诉我地址在家等着,一个小时后我总出现在你的面前。”小敏在电话里喊着,愉悦的心情可想而知。仔细算算,分别整整30年了,我何尝不想见到她呀!

   好漫长的一小时,我们终于见面了,彼此没有寒暄,没有虚假的礼让。小敏进的屋里就喊:“你家的床呢?快让我躺会儿,几天的奔波,我都快累散架了。”她好像丢沙包似的,把自己扔在床上。就那样四脚朝天,鞋甩的东一只,西一只,圆咕噜噜的身体占据了大半个床。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抬起了头,冲着我喊:“快!我的黑提包里有摊活儿(类似于煎饼),我知道你喜欢这一口,昨天现剥的玉米籽儿,现磨的面,要东院的二奶奶帮着做的,你不是最喜欢她做的嘛,已经在冬子家的冰箱里放了一夜了,快取出来,再放入冰箱,当心坏了,所有的辛苦就白费了,你还吃个屁。”还是当年的小敏,粗糙而热情,时不时的让人感动。

   “妈呀!几年没回来,我都认不得自己的家了,村里的土路,你还记得哈,现在都硬化了。矮小的土坯房,都翻盖了,清一色的红砖大瓦房,贴满了瓷砖,金碧辉煌的大门楼子,一家比一家气派。街道小巷横平竖直,井然有序,一家一口压水井,院儿里种满了应季蔬菜,下地回来的人,热了渴了,随手摘一根黄瓜,一个西红柿,都不用洗,手上蹭两下,放嘴里就吃,黄瓜有黄瓜的味儿,西红柿了又沙又甜,真让人眼红,可比市里强多了。”

   一进门小敏的嘴吧嗒吧嗒,就没有消停过,喋喋不休地念叨个不停,我丝毫插不上嘴,只好坐在床边,傻傻地看着她。她被我盯着有些莫名其妙,用手理了理头发,摸了摸嘴角,又左右打量了自己的衣着:“我有啥不对吗?你这样盯着我看,让人心里发毛。”

   她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了,“我还以为你的眼睛有毛病了,活生生的一个人坐在你的面前,也不懂地问问我过得好不好,尽说了一堆废话了,招人生气不?”我撅着嘴儿,假装不高兴的样子。

   “都多大的人了,脾气一点儿都没变,醋坛子小心眼。”她剜了我一眼,继而笑了,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的,有时间你该回去转转,比花钱旅游强多了。我们小时候玩过的地方儿,都变样了,记得常去采蘑菇的那个小树林吗?那里的蘑菇又大又多,那个地方只有我们俩知道,为此我们还做了标记。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没了,改成公路了。村子中间的那条小河,河里的水比以前少多了,只能漫过小腿肚……”随着小敏的叙述,我记忆的闸门儿也慢慢的打开了。

   我的家乡是个只有二十多户的小村庄,一条河横穿过村中,流向远方。隐约记得,河水很深,足以淹没一个大人。河水却很清,站在河边往水里看,河底的水眼突突的往外冒,那是我们村的母亲河,村民们在河里洗米洗菜,洗澡洗衣服,因为是活水,河水永远是那样清澈。庄户人家的鸡都不会圈养,天一亮都跑出来,在河边的草丛找蚂蚱吃,小鸭子扭动着扁扁的身体,扑通扑通跳进了河里嬉戏,河里的鲫鱼很多,有半尺多长,欢快地游来游去。小敏的哥哥俊民和强子是摸鱼能手,小伙伴们都乐意和他们玩,他们很傲气,全都不理,只带着我和小敏。到了星期天,我和小敏跟在他俩后面,像两只跟屁虫,帮着他们拿衣服,提小桶,去河里摸鱼。他俩的水性很好,一个猛子扎进去就没影儿了,我和小敏探这小脑袋,使劲地瞅着水里,他们钻出水面时,一只手里抓着一条鲫瓜子,用力地甩上岸来,我和小敏忙着捡回来放进小桶。摸到了小鱼,他们就放生,说等着长大了再摸。一下午就能摸一小桶,另外串两柳条的鲫瓜子。其中一串儿是给我的报酬,我提着鱼飞快地奔回了家,奶奶收拾干净,刮去鳞片,做饭的时候,放上作料蒸熟,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馋得我直吞口水,不用问,中午的饭一定会多加一碗。几十年过去了,我吃过很多鱼,但都不及奶奶做的好吃,那种香味已浸渗进我的骨子里,成为世上独一无二的佳肴。

   想起了童年的我们,用调皮这个词来形容,实在是分量太轻。河畔的土地上,村民们用葵花杆,围起来一片片的小菜园子,最大也就有一亩多点儿吧。那会儿还没有包产到户,物质相对匮乏,有的人家甚至吃不饱饭,全凭自身勤劳,开些小荒地,种些瓜瓜菜菜补贴家里。我们村里没有小学,要走二里地到邻村去上学。一条小路蜿蜒曲折横穿村中,这是唯一通往学校的路,各家的菜园子就在路旁,每每经过,看到绿油油的菜地,馋性大发,常常有起哄捣乱的。七八岁的孩子个头瘦小灵活,拔起两三根葵花杆,外边留个把风的,其余的人像小猴子一样钻进去,管它能不能吃,揪一把豆角,摘个瓜,再薅几把韭菜,拔些水萝卜,摘些青蚕豆。塞在书包里鼓鼓囊囊的,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瓜分“劳动成果”。我曾经也拿回家去一次,被奶奶拷问了半宿,两只手打的像馒头,肿了好几天。从此我只负责把风,当然也不会去分享她们的“劳动所得”,倒不是我有多清高,我实在是怕极了奶奶的笤帚疙瘩。

   听吧,第二天早上,河滩里一片谩骂声,“这帮怂孩子,你祸害果实也就罢了,连秧也不放过,踩得东倒西歪的,都是些有人养没人教的坏种……”他们只管骂,骂的又不疼,我们笑着闹着,照样的祸害,真是很无知,不懂的大人的辛苦,想起来就惭愧。

   小敏有个弟弟,比小敏小六岁。季节不等人,农忙的时候,她的弟弟没人看,只好由她带来学校,村里的老师体恤家长的无奈,默认了这种行为。我们两个村庄的人口加起来才600多人,孩子也不多。农忙时节,家里有弟妹的,都可以带到学校里来。老师在上面讲课,小敏给弟弟一张纸一支铅笔,让他在下面画圈儿玩。

   “姐,我要尿尿。”小敏的弟弟也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还不懂人事儿。小敏看看老师,神情很尴尬。接着所有的小弟小妹都吵着要尿尿,老师好无奈,只好收起课本,提早下课了。乡村教师,是最繁琐的职业,挣钱不多,还要帮着哄孩子,幼稚的我不懂的,以为全天下的教师,都会那样做,从那刻起我就讨厌上教师这个职业,整天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困扰着,麻烦死了!这种想法直到去县城上了初中,才改变了,真是很可笑。

   河岸边生长着很多柳树,不似城里道路旁的垂柳,一垛子一垛子的长柳条,细细的,直直的向上生长。这些可是编筐的好材料,农闲的时候,我跟着爷爷去河畔采柳条编筐用。爷爷把采回来的柳条,平铺在大门洞里,晾晒几天,便开始编筐。爷爷的手很巧,细细的柳条在他的手里编、插、扭,就像奶奶手里的绣花线,不到半晌,一个大箩筐就编好了。收了边斜斜地固定好木头系,单等着秋收掰棒子用。爷爷还会剥了柳条的黑皮,熏一种增白剂,至于叫啥名,年代久了我忘记了,去了皮儿的柳条,被熏的白白净净。这些白柳条通常编成精细的小篮子,爷爷还会编些花样在篮子的两面,收圈漂亮的花边。这些小篮子只用来串门装礼物,或往地里送饭用,一般不会留在地里。可惜爷爷的手艺随着爷爷入土为安了,没能流传下来。但爷爷给我专门编了一个花边小篮子,让我采蘑菇时候用,我一直保留着。

   说起我和小敏的交情,那可不一般,我们曾在一起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小敏是我没出五福的小妹妹。她家住在我家后排,小时候常在一起玩,她的父亲在县城上班,母亲带着她的弟弟去看她的父亲时。家里就剩小敏一个人了,她便要我和她作伴。小敏家隔壁住着老两口,他们无儿无女,老爷爷很善良,老太婆却很凶,看到我们小孩儿好欺负,为一点小事,跺着小脚骂我们,满口脏话,别提多气人了。我跑回家告诉奶奶,奶奶就劝我们,说她没儿没女,丈夫又有病,心里憋屈,也怪可怜的,不要我们和她一般见识,躲着她远些。

   我和小敏却咽不下那口气儿,她家有只芦花鸡,常飞过墙来和小敏家的鸡抢食吃,吃完就飞跑了。小敏眨巴着毛乎乎的大眼睛,低声问我:“想不想吃鸡肉呀?”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点点头,一条“罪恶”的计划在我俩心头萌生了。当天中午,趁着老太婆睡午觉的时候,小敏在院儿里撒下一把谷子,贪吃的芦花鸡,忙着抢谷子,全然没想到危险逐步向它逼近,我和小敏一前一后包抄,小敏向来比我机灵,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了芦花鸡,抱起来匆忙跑进屋里。静静的等了会儿,看到外边没有动静,小敏找来编织袋儿,随手拿起菜刀,连同鸡一起装进了编织袋儿,我们一前一后朝河边儿走起。我不知道小敏的心情,那一刻我心慌的双脚都不听使唤了,心通通的直跳,仿佛要蹦出来似的。我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小敏一刀剁飞鸡头,溅了她满脸血。她让我抓着鸡的翅膀,把冒着血的鸡放进水里,河水倾刻间被染成红色,我一阵恶心,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也幸亏了那条河水,把我们的罪恶都冲跑了,但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我不禁想起那些杀人者的心里,一定和我此刻的心情一样吧,彷徨无助。河里的水终于变清澈了,我们知道芦花鸡的血已经流干了,我们一起拔去鸡毛,内脏能吃的不能吃的,通通地扔到河里,让水冲跑了。哆哆嗦嗦地干完这一切,我们长长地吐了口气。我一直以为小敏比我的胆子大,原来她的心也一直悬着。鸡肉的味道本来很香,我俩却食之无味。老太婆寻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找到她的芦花鸡。她曾问过我们,我们失口否认了。也曾怀疑过我们,也许她终究不敢相信,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啥也没有如此胆量,敢对她的芦花鸡痛下杀手吧,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我和小敏提心吊胆了好长时间,就怕警察找上门来治我们的罪,快小学毕业时,才懂地杀一只鸡是不用偿命,但那会儿的困惑害怕,只有我俩知道,却不敢告诉奶奶,幸好有小敏,我们彼此安慰着,度过了那段灰色的日子。事是了了,一份亏欠永远地藏在心底,有对老奶奶的,也有对那只芦花鸡的。

   我问小敏,你的童年有遗憾吗?小敏目光游离了:“有,太多了,这次回去我专门去老奶奶的坟上看了看,祭拜祭拜了老人,算是赔罪吧!”她立刻变了一张笑脸,“但还是幸福的事多!”

   我也笑了,是呀,多彩的童年,伴着欢歌笑语,顽劣调皮匆匆的走过。无论对错都是难忘的记忆,常出在梦里。喧嚣的尘世间一路走来,唯有回忆,永远不会有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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