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扬子鳄,是而是早已在中国大陆灭绝的马来鳄。
公元848年,韩愈写《祭鳄鱼文》后的第29年,太尉李德裕也被贬官至潮州,坐船经过鳄鱼滩的时候,船身无故漏水,很多贵重物品沉入水中。本来想叫船上的昆仑奴,也就是黑人奴仆搭把手挽回点损失,但看到岸上鳄鱼极多,怕出安全事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件事被后来的广州司马刘恂记录在《岭表录异》中:“鳄鱼其身多土黄色,有四足,修尾,形状如鼍而举止矫疾,口森锯齿,往往害人。南中鹿多,最惧此物。鹿走崖岸之上,群鳄嗥叫其下,鹿怖惧落崖,多为鳄鱼所得,亦物之相摄伏也。故李太尉德裕贬官潮州,经鳄鱼滩,损坏舟船,平生宝玩、古书、图画,一时沉失。遂召船上昆仑取之。但见鳄鱼极多,不敢辄近,乃是鳄鱼窟宅也”。
这段记录表明,韩愈在潮州驱逐的鳄鱼,是一种体型巨大、尖牙利齿、凶狠强暴,能猎食鹿类等大型野兽,并危害人畜的动物。而专产长江中下游的扬子鳄,也就是文中提到的“鼍”,却是一种最长不超过两米,力量弱小反应迟钝的动物。二者区别十分明显,古人显然不可能混淆。
扬子鳄被排除了,那为什么也不是湾鳄呢?
继续查看古人记录,答案就在其中。
汉代杨孚《广州异物志》记载:“鳄鱼长者一丈余,有四足,喙长七尺,齿甚利,虎及鹿渡水,鳄击之皆断。喙去齿,旬日更生”。这段记录提到了南方鳄鱼的一大明显特征:喙长七尺,齿甚利。晋代虞喜《志林》说得更夸张:“南方有鳄鱼,喙长八尺,秋时最长作患舟边,或出头食人,故人持戈于船侧而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