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便于行文,我们把不含声调的音节称作音节形式,把声韵调俱全的音节以及零声母音节称作音节,同时区分基本音节形式和非基本音节形式。此外,说现代汉语普通话的话,我们很多时候还要界定一个字或者词究竟是属于普通话,还是方言词,有时这也存在分歧。
先放结论:现代汉语普通话的基本音节形式大概在410左右,基本音节在1260左右,根据各种工具书的判定不同,这个具体数值有所不同。加上轻声以及一些有分歧的方言,文言读音等非基本音节,那么音节的总数量在1330左右——各个答案的数据都不会脱离这个范围,同时也因为采用工具和划分标准的原因,而出现一些具体差别,这种差别并不是根本性的迥异。
要先说明,尽管论文的年代稍早一点,但是在这段期间内,现代汉语的普通话整体的语音系统并没有出现重大变化,更多的分歧主要是体现在一些方言、口语、文言、书面语词汇认同程度上的差异。现代汉语方言语音很复杂,有的用词也很生僻,比如膗(chuái),有的工具书就不收录,但有的工具书却收录,那么这就造成了音节数量的差别。
另外,有人提到了儿化音的问题。儿化这个问题很复杂,它不是一个纯共时的语音分布现象。根据李荣,陈保亚等的观点,儿化这个问题实质上是本音和变音的区别,之间是语法关系的变化,尽管变音的语法意义可能磨损掉,但是两者分布规则上仍然有差异。
儿化韵分布的复杂性就在于—r不是纯音位,与纯音位—n等的分布不一样。本音是只能区别意义(或者区别语素的语音形式),其分布以语音为条件,是纯语音层面的单位;变音的分布以语素为条件,既区别意义,也表达意义,因此本质上语素层面的单位,涉及音变规律以外的条件。出于这种跨层次单位的特点,我们不把儿化音的分布考虑在这个音节数量内,否则问题会变得极为复杂。
我们所选取的工具书分别是《新华字典》(商务印书馆,1999);《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96)和《现代汉语规范字典》(语文出版社,1998)。由于时代的发展,可能不少工具书出版了新的版本,或者有所调整,鉴于论文成文的时间,我们就不做过多说明了。
一、《现代汉语规范字典》(下称《规范字典》)
1.连同四个特殊音节形式,hng,m,ng,yo内(涉及8个非基本音节),本字典总共有408个音节形式。比《现代汉语词典》少收录了ê,eng,fiao,hm,kei,n,nun,rua,tei等9个音节形式,涉及14个非基本音节:ê(一,二,三,四声),ēng,fiáo,hm,kēi,n(二声,三声,轻声),nún,ruá,tēi。这些音节各有对应的汉字(由于有些麻烦,答主就不打了,下面如非特殊情况,也不列出各个音节形式产生的具体音节),在形式、来源以及使用范围上不同于基本音节,故此称为非基本音节。
2.从数量上看,《规范字典》比《新华字典》的416个音节形式少了8个。多了一个cei,少3个特殊音节形式ê,hm,n,少3个轻声音节lo,me,yo,还少3个基本音节形式ei,eng,nia。此外,还有40个轻声音节。
3.该字典除去4个特殊音节形式外404个音节形式,加上声调后,180个声调俱全,131个有3个声调,59个有2个声调,34个只有1个声调。计算后得出,《规范字典》有基本音节总数1265,加上8个非基本音节,40个轻声音节,所有音节总量为1313个,比《现代汉语词典》1338个少25个,比《新华字典》1319个少6个。可见,由于强调规范,其音节范围比其他两部工具书要小一些。
二、《现代汉语词典》(下称《词典》)
1.连同ê,m,n,ng,hm,hng,yo7个特殊音节形式,《词典》共有417个音节形式,其中410个基本音节形式,产生1263个基本音节。由于收词范围大,其非基本音节多达35个。该词典也有40个轻声音节,其中26个与《规范字典》《新华字典》同时完全相同,有30个与《规范字典》完全相同,有33个与《新华字典》完全相同,另有3个属于该字典独有的轻声词。
2.故此,该词典音节总量是1338个,由1263个基本音节,40个轻声音节,35个非基本音节构成。
三、《新华字典》(下称《字典》)
1.该字典列出的索引,说明音节形式总数是416个,其中包括6个特殊音节形式和3个轻声音节(由于其把yo列入轻声音节,所以特殊音节形式里不再重复扣除)。《字典》基本音节形式实际上只有407个,共涉及1254个基本音节,比《规范字典》少11个。和《规范字典》408个音节形式相比,其音节形式总数多出8个:多2个零声母音节ei,eng;多3个特殊音节形式ê,hm,n;多3个轻声音节lo,me,yo;声韵结合体多了kei少了cei。
2.该字典的音节总量为1319个,由1254个基本音节,41个轻声音节,24个非基本音节构成。
四、分歧原因
1.三部字典总体上大同小异,完全相同的音节1288个(1254个基本音节加26个轻声音节,再加8个非基本音节);存在有分歧的音节只有79个(11个基本音节加31个轻声音节,再加37个非基本音节)。分歧的焦点集中在现代汉语普通话是否应该吸收这79个音节。
2.基本音节的差异(11个)。《规范字典》的基本音节与《词典》比较一致,《新华字典》与这两部工具书差异大一点。分歧主要表现在: 首先,对方言词认可的不同,如cèi,pǎn,tāi(呔)等。《字典》不注呔的方言词音tǎi; 其次,对粗俗口语的认可的不同。集中在cào,diǎo,sóng三个音节上; 第三,对多音文言词选音范围的不同,集中在2个音节上,瞤(shùn),《字典》不注rún;朘(juān),不注zuī; 第四,对拟声词音认可的不同,比如隆,只注形容词音,不注拟声词音lōng(轰隆)。 第五,对叹词óu的认可不同;
3.轻声音节的差异(31个)。现代汉语工具书中的轻声音节和轻声词是两个相互联系又互相区别的概念。前者是一种固定音节形式,后者是一种常见的音节现象。我们要注意区分。实际上,轻声音节在口语里还不是很稳定,书面的描写、整理、研究也都还不够,可以说轻声词语还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规范化审定,这使得轻声音节较难确定,造成较多分歧。
4.非基本音节(37个) 本文中的所有基本音节与非基本音节都是以《规范字典》为标准确定的。其分歧有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非零声母,非独立声母,非声韵结合体认定的不同,涉及19个非基本音节; 第二,方言词采用的不同涉及10个非节本音节; 第三,书面词语保留的不同共8个音节。
主要参考文献
[1]卢偓. 现代汉语音节的数量与构成分布 [J].语言教学与研究,2001,(6):28-34
[2]陈保亚. 20世纪中国语言学方法论研究 [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
汉语普通话共有1327种音节。不含声调,则有418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