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波兰诗人维斯瓦娃·希姆博尔斯卡的《用一粒沙观看》。
我们叫它一粒沙。
但它不叫自己粒或沙。
它就这样存在着,没有一个系统、特别、 短暂、永久、不确或切合的名字。
它不需要我们的顾盼,我们的触摸。
它不感到自己被觉察和触摸。
它掉落在窗沿这一事实 只是我们的、而非它的经验。
它掉落在任何事物上也是如此 并不证明了它已经掉落 或仍在掉落。
从窗口可以观看到很好的湖景 但是湖景本身是无法观看自己的 它存在于这个世界, 没有颜色和形状 没有声音,没有味道,也没有痛苦。
湖底对自己是无底的, 岸对自己也无岸。
它的水对自己也是不湿不干的。
它的波浪也不感单一或个别 这些波浪在既不小也不大的石头周围 对自己那听若无闻的轻声细语轻声细语。
而这一切都是在一个本身没有天空的天空下发生的, 太阳在那里一点也不沉落地沉落 一点也不隐藏地隐藏在一朵非自愿的云团背后。
风费力地拖着它没有任何理由 只不过是吹罢了。
一秒过去,另一秒,第三秒。
但是这只是我们的三秒。
时间像一个带着急件的信使飞驰着。
但着只是我们的比喻。
一个创造出来的人物自己越讲越急, 而消息是无人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