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甘奈啊,我的莎甘奈
莎甘奈啊,我的莎甘奈!
莫非我生在北国心向北,
愿把那田野向你来描绘:
月光下黑麦浪一样摇摆。
莎甘奈啊,我的莎甘奈。
莫非我生在北国心向北,
那里月亮也要大一百倍,
无论设拉子有多么的美,
不会比梁赞的沃野更可爱。
莫非我生在北国心向北。
愿把那田野向你来描绘,
我的头发从黑麦里撷采,
你愿意,就往手指上缠起来!
我一点也不会觉得疼痛:
愿把那田野向你来描绘。
月光下黑麦浪一样摇摆,
从我的鬈发你猜得出来。
亲爱的,开个玩笑,微笑吧,
只是别唤醒我忆旧的情怀:
月光下黑麦浪一样摇摆。
莎甘奈啊,我的莎甘奈!
在北国也有一个姑娘在,
她长得跟你出奇地相像,
也许,她正在把我怀想,
莎甘奈啊,我的莎甘奈
白桦
(叶赛宁)
在我的窗前,
有一棵白桦,
仿佛涂上银霜,
披了一身雪花。
毛茸茸的枝头,
雪绣的花边潇洒,
串串花穗齐绽,
洁白的流苏如画。
在朦胧的寂静中,
玉立着这棵白桦,
在灿灿的金辉里,
闪着晶亮的雪花。
白桦四周徜徉着,
姗姗来迟的朝霞,
它向白雪皑皑的树枝,
又抹上层银色的光华。
狗之歌
(叶赛宁)
早晨,在存放黑麦的小屋。
靠着一排金黄的蒲包,
母狗生下了七头小狗——
个个长着棕色的茸毛。
母狗整天抚爱着它们,
用舌头舔遍它们的全身。
一股股乳汁像溶化的雪水,
流在它腹下——带着体温。
到了傍晚,当鸡群进窝,
主人板着脸走出门外,
把这七只小东西抓来,
全都塞进了一条口袋。
母狗从一个个雪堆边跑过,
紧紧地跟着自己的主人……
而在那还没有结冰的水面
久久地、久久地抖着波纹。
当它舔着两肋的热汗,
有气无力地又往回走,
它觉得房顶上面的月牙儿
正像是它的一条小狗。
它抬头望着蓝色的高空,
发出响亮的、怨恨的悲鸣,
细细均月牙儿溜过天顶,
偷偷躲进田野和丘陵。
人们嘲弄地向它扔石头,
它却漠然面对这“恩赏“,
只有一颗颗金色的星星
滚动在眼中,滴落在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