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家书始于1954年傅雷赴波兰留学直至1966年傅雷夫妇不堪凌辱自尽而亡,期间互通书信上百封。这些书信之中我们看到傅雷对儿子的教导,谈做人,谈爱情,谈艺术,字里行间无不渗透出浓浓的爱意与恳切的劝诫。
傅聪从波兰到英国并为了长期留在英国而入籍英国,在国内引起了轩然大波,这让处境本来就十分艰难的傅雷夫妇更加举步维艰,此时的傅雷在给儿子傅聪的信件之中提到的是希望儿子能够不忘国家,却并没有提到自己的处境。
1966年9月三号的上午,保姆发现傅雷先生并没有按时起床,便前往傅雷夫妇的卧房查探,结果就发现了傅雷夫妇已经自缢而亡了,两人甚至怕惊扰别人,特意在地上铺了一层被子。在遗书之中没有任何抱怨,他们考虑到了很多人,甚至给了保姆周菊娣600元的存单作为过渡时期的生活费。
傅雷没有给儿子傅聪留下什么,遗书中,他写道:"光是教育出一个叛徒傅聪来,在人民面前已经死有余辜了。"因傅聪出走英国,使得傅雷的心中不得不在国家人民与亲情之间做出取舍,最终选择国家大义,忏悔自己教出个叛徒,临终也不敢给傅聪留一只表。
在遗书的末尾,傅雷夫妇向自己的亲友和保姆周菊娣表示了歉意:"使你为我们受累,实在不安,但也别无他人可托,谅之谅之!"
傅雷家书中的1964年~1966年最能打动我的家书如下:
一九五四年十月二日
聪,亲爱的孩子。收到九月二十二晚发的第六信,很高兴。我们并没为你前信感到什么烦恼或是不安。我在第八信中还对你预告,这种精神消沉的情形,以后还是会有的。
我是过来人,决不至于大惊小怪。你也不必为此耽心,更不必硬压在肚里不告诉我们。心中的苦闷不在家信中发泄,又哪里去发泄呢?孩子不向父母诉苦向谁诉呢?我们不来安慰你,又该谁来安慰你呢?
人一辈子都在高潮----低潮中浮沉,唯有庸碌的人,生活才如死水一般;或者要有极高的修养,方能廓然无累,真正的解脱。只要高潮不过分使你紧张,低潮不过分使你颓废,就好了。太阳太强烈,会把五谷晒焦;雨水太猛,也会淹死庄稼。
我们只求心理相当平衡,不至于受伤而已。你也不是栽了筋斗爬不起来的人。
我预料国外这几年,对你整个的人也有很大的帮助。这次来信所说的痛苦,我都理会得;我很同情,我愿意尽量安慰你,鼓励你。克利斯朵夫不是经过多少回这种情形吗?他不是一切艺术家的缩影与结晶吗?慢慢的你会养成另外一种心情对付过去的事:就是能够想到而不再惊心动魄,能够从客观的立场分析前因后果,做将来的借鉴,以免重蹈覆辙。
一个人唯有敢于正视现实,正视错误,用理智分析,彻度感悟,终不至于被回忆侵蚀。我相信你逐渐会学会这一套,越来越坚强的。我以前在信中和你提过感情的[创伤,就是要你把这些事当做心灵的灰烬看,看的时候当然不免感触万端,但不要刻骨铭心的伤害自己,而要像对着古战场一般的存着凭吊的心怀。倘若你认为这些话是对的,对你有些启发作用,那末将来在遇到因回忆而痛苦的时候(那一定免不了会再来的),拿出这封信来重读几遍。
理由如下:
透过张晓芸主任寄出的这份家书,我们聆听了傅雷的教子智慧,感受到天下父母之于孩子的这份拳拳爱子心,浓浓父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