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稼先妻子,许鹿希(1928年8月- ),女,中共党员,1928年8月生于上海,1953年北京医学院(现北京大学医学部)毕业后,留校在解剖学教研室任教,先后被聘为讲师、副教授、教授等职。1950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出任过北京医学院解剖教研室党支部书记和基础医学系党总支书记等职务,为基础医学系党的建设做出了贡献。
许鹿希是北京医科大学较早确认的博士生指导教师之一,在教育战线上,辛勤耕耘已有四十六个春秋。许鹿希是九届政协委员,北京大学博士生导师。
邓稼先儿子,邓志平,男,出生于1956年4月,工学硕士,毕业于重庆大学,1992年6月毕业,四川省机械加工专业委员会委员,《现代制造工程》杂志编委。参与出版的书有《机械制造技术基础》《数控技术及加工编程》。
北京西北角北太平庄有一处名叫“花园路一号”的大院,院内有一座上世纪60年代建成的非常普通老式楼房。这里曾经是很多家喻户晓大科学家在北京的家,他们是王淦昌、朱光亚、于敏、周光召等人。
不过,了解这段历史的人更关注如今依旧生活在这里的一位老人,她就是邓稼先的妻子许鹿希。在这座破旧楼房里,有一套60平的小三居,是邓稼先和许鹿希的家。许鹿希如今已经93岁高龄,自从邓稼先病逝后,很多人担心她睹物思人,多次劝说她搬离这里,都被她委婉拒绝了。
走进这套老房子,跟30多年前没有任何区别,还是水泥地、白灰墙,以及裸露的电线和水管等。许鹿希尽全力保持着丈夫在世时的摆设,客厅显眼位置是邓稼先用过的办公桌,上面摆放的还是当年他用过的办公物品。紧挨着办公桌的则一个破旧五斗橱柜,上面摆放着一尊邓稼先的半身塑像。
除此之外,墙壁上挂着一幅墨宝,是张爱萍将军亲笔题写的“两弹元勋邓稼先”。一切摆设如故,仿佛在告诉来访者,邓稼先从没有离开。来到这里的客人基本上都是来了解邓稼先生平事迹的,许鹿希总是邀请大家坐在沙发上,然后将她和邓稼先当年的故事娓娓道来。
邓稼先和于敏
这个沙发也很有年头,杨振宁坐过、于敏坐过以及很多关于参与两弹研制的科学家都坐过。沙发购买于70年代,上面铺了一层又一层垫子,因为弹簧早已失效了。老式电话机还在,只不过早已不能使用了。
邓稼先的头衔太耀眼了,以至于人们忽视了许鹿希,其实她也是一位伟大的女性,也是出生于名门,她的父母都不简单。许鹿希,1928年8月出生于上海,父亲许德珩是九三学社的创始人之一,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水产部长、全国政协副主席、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许德珩还是五四运动期间著名学生领袖,参与起草了《五四宣言》。
1920年,许德珩跟很多年轻人一样赴法国勤工俭学,就读于里昂大学,毕业后进入巴黎大学,师从居里夫人研究放射性物理学。回国后,许德珩为改造社会、推动民族进步事业而奔走努力,期间与陈独秀、李大钊等共产党人建立了深厚友谊。
许鹿希的母亲劳君展也很不简单,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她出生于湖南长沙,家族显赫,祖父劳崇光是晚清重臣,曾任广西巡抚、广东巡抚、两广总督和云贵总督等要职。作为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劳君展有自己的追求,她积极参与五四运动,还曾在毛泽东创办的《湘江评论》上,以笔名“冀儒”发表文章,后留学法国成为居里夫人唯一中国籍女学生。
邓稼先全家福
父母如此出色,许鹿希从小聪慧,加上父亲跟邓稼先父亲邓以蛰曾同在北大任教,两家关系很好。劳君展后来还透露了一件趣事,有一次她跟丈夫去邓家做客时,调皮的邓稼先双手抓住门框荡秋千,当时劳君展还笑着说:“邓家的孩子这么淘气啊。”
两人没想到,当年这个大自己女儿4岁的荡秋千男孩,后来成为了他们的女婿。1946年夏,邓稼先从西南联大毕业后,受聘在北大物理系担任助教。邓稼先渴望学习到更为先进的知识,两年后他踏上了赴美留学的征程。
赴美前夕,好友告诉他“中国天快要亮了!”邓稼先听了笑了笑,留下这样一句话:“将来祖国建设需要人,我学成后一定回来!”1950年8月29日,邓稼先在洛杉矶登上回国的轮船,这天距离他获得博士学位仅过去了9天时间,他践行了当年的承诺,回国效力。
邓稼先回国后,来到中科院近代物理研究所担任一名助理研究员,爱情很快降临了。许鹿希学习成绩出色,中学毕业后考入北京大学医学部,毕业后留校在解剖学教研室任教。许鹿希和邓稼先结为夫妇可谓众望所归,两人很早就认识。
1953年,邓稼先和许鹿希在北京结为夫妇。婚后,两人像所有小夫妻一样,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生活平淡而幸福,两人孩子的降临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尽的快乐。邓稼先喜欢骑自行车,每次下班回到家一有空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兜风。
邓稼先获得博士学位
在许鹿希眼中,邓稼先就是一个大孩子,她回忆时说:“老邓的性格非常活泼,非常的随和,而且非常爱玩。我儿子平平天黑以后,就拿个手电,跟着一帮小朋友,到墙根儿上,把砖头一翻过来,底下就有蛐蛐,逮蛐蛐。一看小孩去逮蛐蛐,他也去,他还教他……”
工作上,邓稼先也非常顺利,短短两年就升为副研究员。邓稼先原来是九三学社社员,1956年他被批准加入中国共产党,一度还兼任中科院数理化部的副学术秘书(学社秘书是钱三强),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随着中苏关系恶化,邓稼先的人生命运也彻底发了转变。1958年初夏的一天,邓稼先接到一项绝密任务,二机部(核工业部)副部长钱三强找到邓稼先,问他:“中国要放一个‘大炮仗’,要调你去参加这项工作,你愿不愿意?”
邓稼先没有犹豫,立即表示接受组织安排。邓稼先可能没有意识到,为了这项工作他几乎抛弃了家庭,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因身体遭到了太多次核辐射,最终患上了直肠癌。晚上回到家,许鹿希很快发现丈夫的异常。
平时一回家就逗孩子玩耍的邓稼先,坐在沙发上久久沉默。吃完晚饭,两个孩子睡着后,邓稼先对许鹿希说:“今天我领到一个任务,今后恐怕照顾不了这个家了。我今后的生命就献给了未来的工作了,做好这件事,生命就非常有意义,就是为了它去死也是很值得了。”
邓稼先和许鹿希结婚合影
这一年,邓稼先34岁,许鹿希30岁,两个孩子大的4岁,小的2岁。许鹿希本人还有工作,除了两个孩子需要养育外,还有公婆、父母需要照看,其压力可想而知。但是,许鹿希更关心的是丈夫究竟从事什么工作,她连问三个问题:“调哪?做什么工作?给我一个邮箱号码?我给你写信。”
邓稼先的回答:“这都不能说。”许鹿希明白,丈夫一定是要从事对国家有重大意义的工作,她当即表示支持。有很多报道指出,邓稼先这一走就是28年“杳无音信”,这种说法不太准确。
在这28年时间里,邓稼先起初还在北京工作,每天下班也能回家。中苏关系彻底恶化后,邓稼先大部分时间都在青海和四川的研制基地,偶尔回北京汇报工作时,才回到家中跟妻儿短暂团结,每次他都调侃“回北京出差来了。”
准确来说,是许鹿希苦等丈夫28年,而且无怨无悔。许鹿希自己也多次解释,邓稼先参加核事业的28年时间里,并非完全一天不回来,她说:“他到这个工作因为它保密性质太强了,而且他那个所谓的当时规则也是非常的严厉,就是不许接触这个不许接触那个,然后甚至于我北京医科大学我的同事不能到我家里去,免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