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有一位士人，姓杜，很喜爱书画，家里有许多贵重的名画。其中，戴嵩《牛》一卷，是杜士人最喜欢的一幅，装画的袋子是锦丝所制，卷轴为玉所雕，上雕五彩祥云，百花万鸟，下雕小桥流水，百兽千虫，这画他随时带在身上。
有一日，晒书画，杜处士便将其挂了出去，心中暗暗自豪：可以在邻居面前炫耀，这画可画得真好啊！结果，有一个牧童从一旁走过，看见了这画。
只见：一头牛身强力壮，个头高大，肌肉紧绷，两角散发着阵阵寒光，仿佛坚不可摧，两眼瞪得又圆又大，仿佛是红色的了，怒目圆睁，盯着对方。另一头也不甘示弱，用如尖刀一般的角，向对方刺去，两牛的角相刺，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好像能将天劈开一道似的，两牛的尾巴使劲摇着，似月牙一般。
牧童看到此处，先是拍手大笑，引来杜处士，之后，前仰后合，甚至在地上打起了滚，等杜处士问起，才止住笑，叉着腰，一副人生导师的样子，先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这画的是斗牛吧，斗牛，力全在于角，尾巴应该抽缩在大腿之间，可是现在竟然摇着尾巴斗，太可笑了！”
杜处士一听，觉得牧童所说句句在理，可转念一想，在二牛打斗之中，轻摇尾巴也是正常的吧，或许戴先生所见与牧童所见不相同呢！不过不惧权威，为别人指出错误也是好事，就不必太较真了。于是，轻拍牧童，一笑而过。
不过，不管牧童所说是对是错。“耕当问奴，织当问婢”依然是很有道理的，“实践出真知”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