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国际著名东方学大师、语言学家、文学家、国学家、佛学家、史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历任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聊城大学名誉校长、北京大学副校长、中国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所长,是北京大学的终身教授。
其实,在我看来,我只是一名教师而已。
如果一定要在这教师前面加个称谓,那么我想我在讲台和研究室的案台上工作了一辈子,要说一点经验没有,也是说不过去的,那就姑且是一个稍微有点经验的人民教师吧。
那些学问,学术,在我看来也只是为了更好地在这三寸讲台上教书育人吧。
碾转多个讲台:老师学的越多,学生走得更长远我这一生辗转于多个讲台。1934年,我从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毕业。我应母校高中校长宋还吾先生的邀请,回到省立济南高中任国文教员。1935年,清华大学与德国签订了交换研究生的协定,报名应考被录取。不为别的,总觉得作为一名教师应多出去看看,把外面的知识多带一些回来。
同年9月,我赴德国入哥廷根大学,主修印度学。先后师从瓦尔德史米特教授、西克教授,学习梵文、巴利文、吐火罗文,及俄文、南斯拉夫文、阿拉伯文等。我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喜爱语言,在这方面可能也有些许的天分,既然喜欢,就多学一些,第一是因为这些是我发自内心由衷热爱的,第二也是为了今后在讲台上不至于无话可说。
既然当了教师,那就甘为人梯吧,我学的越多,为学生们铺的台阶就能越长,他们的路也能走得更长远
教育者的情怀,就是为学生栽出更好的“花”
四五十年以前我在德国留学的时候,曾多次对德国人爱花之真切感到吃惊。家家户户都在养花。他们的花不像在中国那样,养在屋子里,他们是把花都栽种在临街窗户的外面。花朵都朝外开,在屋子里只能看到花的脊梁。
我曾问过我的女房东:“你这样养花是给别人看的吧!”她莞儿一笑,说:“正是这样!”。我想,我毕生研究语言,国学,不敢说有什么成就,如果把这些学问比喻成“花”,那么我毕生所学都只是想让我的学生们更好的看到罢了。
作为教师,我们的职责就是为这些后起之秀们栽出更好的“花”。干我们这一行,社会责任感很重要,用实际行动为大众着想,为学生着想,为社会尽到自己的义务,也就不愧学生叫我一声老师,不愧祖国和人民给我的这些信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