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爱一个人,就会把主动权交出去,成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低到尘埃里的最高境界莫过于——备胎。
你痴恋着对方,而对方却把你当朋友,对你说:“你是个好人。”得到好人卡的你,认真扮演起好人的角色,恰如小矮人之于白雪公主,钟无艳之于齐宣王。这正是《七友》《钟无艳》两首歌的核心。
一首歌能容纳的文字有限,利用现成的故事能让听众更便捷地体会个中情感,这个方法在文字更为有限的古诗词中叫用典。
词圣林夕情感细腻,巧妙用典讲诉了男女备胎的苦楚。网传,男不听《七友》,女不听《钟无艳》,大概是因其情感太过真实,太过凄惨,难免引人唏嘘落泪。
没错,这就是林夕,那个不认识你却最懂你的人。
《七友》中,男主人公自比小矮人,在情绪崩溃时喊出:“白雪公主不多,认命扮矮人的有太多个,早有六个,多我这个不多!”
不多我这个!尽管小矮人早就通透了这个道理,但感情是不讲道理的。小矮人要假装振作,安慰开解白雪公主的失恋,同她讲:“没有情人还可自爱,沉沦苦海只会为难自己。”
然而,白雪公主和王子再次复合,她欢喜于重新被爱。小矮人光荣完成了过渡期的搭台任务,似乎大可喝采!
备胎莫过于此。甚至,当小矮人忍痛关心白雪公主时,竟然忘记了自己也有权利爱人,自己也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他多么希望有人照顾自己的感受,攥住自己的双手,温柔地帮他抚平创伤。
可是,小矮人唯一能得到是白雪公主的感谢。那是对朋友的感谢,对好人的嘉奖,恰如感激忠心的狗。
情感的重生者走了,空荡荡地留下了这个救赎苦难的天使,没人为天使忧愁。曾有不少明星向夕爷倾诉过情感问题,有没有人为夕爷忧愁呢?
没有甜言蜜语,但却有这个好友!
有同样遭遇的是钟无艳。相传丑女钟无艳冒死请见齐宣王,陈述齐国危机,于是被立为王后。所谓: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宣王喜欢漂亮的夏迎春,只在有政事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钟无艳。
《钟无艳》里,女主人公自比钟无艳,能重振朝纲,让宣王拾回信心。但一贯扮演伟大化身,没人问她寂寞时去何处养伤。
在坚忍之余,钟无艳也有脆弱的时候,希望在宣王的两臂中崩溃如恋人,与其做个高瞻远瞩如引路明月的谋臣,宁可做一个为你备饭奉茶的奴婢。
对付备胎,高高在上的男神、女神们有自己欲擒故纵的法则。备胎默默地付出,希望有天转正:“互相祝福心软之际或会准我吻下去”。但猎手不会让猎物得逞:“无奈被你识穿这个念头,得到好处的你,明示不想失去绝世好友。”
备胎艰难咽下被赞许却不被爱的苦果:“我痛恨成熟到不要你望着我流泪,但漂亮笑下去,仿佛冬天饮雪水。”甘于当配角,注定无法撞入堡垒。毕竟,你的她怎允许,结伴观赏雪的泪?
最终,只能向兄妹一样相处,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在怀中永不开封的汽水中。
“永不开封的汽水,让我抱在怀内吻下去”是《钟无艳》最后的点睛之句。据说,“请喝汽水”曾是粤港常见的社交方式,女主人公或许曾收到过男神的汽水,于是始终珍藏,永不开封。
也有一种说法是汽水从滋滋冒泡变得平静无波,就像恋爱中从充满激情到平淡无味。那么作为备胎,这瓶爱情的汽水便永不会开封。
还真是男不听《七友》,女不听《钟无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