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睛黑头发,淡黄色的皮肤,脸部轮廓偏向于平面化,没有雕像那样深邃并富有立体感,这些是黄色人种标准的外貌特征。
从世界范围来看,东亚的中国人、日本人、朝鲜人、韩国人,东南亚的越南人、泰国人、缅甸人、菲律宾人、马来西亚人、新加坡人,都属于具有这些特征的黄种人。
“汉人”是汉族人的简称,也称“炎黄子孙”,是标准的黄种人,占中国人口总数的98%。越南人跟汉人的长相看起来十分相似,在视觉上并没有隔阂感,尤其跟广西人、广东人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那么,越南人到底算不算汉人?
要弄清这个问题,需要从历史层面来梳理。
历史上,越南曾长期是中国的藩属国,深受华夏文明的熏陶和影响,越南人在许多方面刻意模仿我们,以至于他们常常以“小中华”自称。他们对我们模仿得最成功,对他们影响最深远的,无疑是“科举考试”。
科举考试创始于隋炀帝时代的607年,到清朝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退出历史舞台,在中国总共延续1298年。但是,在19世纪初期的世界范围内,科举考试并没有结束,越南阮朝(1802年——1945年)直到1919年才结束最后一届科举考试。
从19世纪中期开始,积贫积弱的大清王朝再也没有能力保护越南,当强大的法国开始蚕食越南的时候,清政府只能放弃对越南的宗主权,导致越南只能倒向法国的怀抱。然而,中华民族在方方面面对越南的影响并没有结束,直到现在也是。
越南人所使用的国名“越南”,也是拜我们所赐。1802年,阮氏家族的后代阮福映灭掉西山朝后,向当时的宗主国清朝邀功,嘉庆皇帝给其赐予正式国号“越南”,并册封阮福映为“越南国王”。这个名称在后来被正式采用,并一直沿用到今。
中华民族发源于远古时期的黄河流域,同时期的越南境内同样生活着一群原始人。因为山高路远,越南人跟黄河流域、长江流域的华夏民族并没有交集。相传在上古时期,华夏先祖神农氏(炎帝)的一支后代——鸿庞氏,不断向南迁徙,在越南地区建立了“赤鬼国”,可以说,这是历史上越南地区跟华夏大地上的首次交集。
当然,鸿庞氏不仅生活在越南地区,在华夏大地上的江苏、浙江、上海、福建、广西、广东、海南等地,同样生活着鸿庞氏的族人。
鸿庞氏的族人最终发展成一个古老民族,名曰“古越族”,生活在华夏大地上长江以南的广大地区,以及越南北部。古越族由于分处地域不同,在文化习俗上体现出大同小异的特点,为了便于区分,黄河、长江流域的华夏民族把他们称作“百越”。
生活在越南北部的古越族部落称为“骆越”,这个民族是当今越南主体民族——京族,也叫越族,以及老挝龙族,中国壮族、傣族、侗族、黎族、布依族、毛南族、水族等民族的共同祖先。
越南北部的“骆越”,曾在公元前500年——200年(大致相当于中国的春秋战国时期)左右建立过“骆越古国”,范围包括今天的广西红水河流域,云贵高原东南部,以及越南的红河流域,他们创造了辉煌灿烂的文化,他们的铜鼓文化、巫术文化、岩壁画文化、太阳文化,都相当发达。
骆越人由于居住在相对偏远的山区,跟外界交流很少,因此,在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他们都保留了自己的原汁原味的文化特色。
不过,随后的几名历史人物很快改变了这个状况。
第一个改变越南状况的人物是秦始皇。
秦始皇于公元前221年征服六国后,于公元前219年又开始挥师南下,平定南方的“百越”地区。完成大业后,为了便于管理,秦始皇在百越地区设置了“象郡”,管辖面积从贵州南部到越南中部。通过大秦帝国的不断影响,越南地区很快成为“汉字文化圈”的一部分。
第二个改变越南状况的是汉武大帝。
自秦始皇之后100多年,汉武大帝又一次征服了越南地区的“南越国”,这一次征服的地区更大,并在越南的北部和中部设立了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历史上有一段时期,越南地区也被称作交趾。
从汉朝之后,越南地区虽然经历了许多次的王朝更替,但始终没有脱离“汉文化”的影响,从他们的文字、服饰、饮食、建筑等诸多领域都能体现出来。
越南人曾经使用过的文字叫“喃字”,这是越南人在2世纪左右,大量借用汉字的偏旁部首,根据汉字的造字原理与形体结构,而发明创造的表意文字,喃字跟汉字的相似度达到了80%以上。
从6世纪开始,喃字和汉字成为越南地区共同使用的文字,喃字流行于民间,而官方文字用汉字,这种状况延续了1400多年,伴随着“科举考试”在越南的全过程。
直到1945年9月,越南地区建立了“越南民主共和国”,胡志明开始上任后,向全国发布了“废除汉字宣言”,推行了以拉丁字母为基础的越南文字——国语字,才让越南从官方层面摆脱了汉字的影响。
但是,汉字在越南民间的影响并没有消失,直到现在也是如此。现在的越南街头仍然可以看到很多汉字,他们的寺庙、祠堂、古建筑大门口,通常悬挂有为数不少的汉字牌匾和对联,跟中国人的风俗如出一辙。
越南的国服叫作“奥黛”,由上衣和裤子组成,几乎就是中国旗袍的翻版,又包含了汉服裙摆长及脚踝的特点。身穿奥黛的越南人,怎么看都具有浓郁的中国风情。
中国明清建筑,比如,建造于明朝永乐十八年(1420年)的北京故宫,以宏伟壮丽、气势磅礴、齐整对称、富丽堂皇著称于世,越南境内同样有不少类似的建筑物,是建筑艺术受中国影响后的实物见证。越南中部历史名城顺化市的“顺化皇宫”,竣工于1802年,完全参照北京故宫的样子而修建,是越南最著名的古建筑。
在饮食习俗上,越南人跟中国广西人很像,口味都是喜好酸辣甜。他们也会庆祝农历新年,庆祝方式跟中国的春节大同小异。
事实证明,越南人在方方面面跟我们的差别很小,他们自称“小中华”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很深的历史渊源。
但是,越南人真的可以称作汉人吗?
越南人确实算不上汉人,只能说他们是被“汉化”了的外邦人,他们跟我们就像是兄弟关系,但绝对算不上一种人。从人类学的标准来看,民族是指经过长期的历史发展而形成的稳定共同体,从语言文字、文化心理、文化风俗、经济生活、地理位置、政治形态、宗教信仰等诸多方面,都具有一致性。
若对照越南人,他们跟我们还是有许多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