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题滁州醉翁亭
欧阳修
四十未为老,醉翁偶题篇。
醉中遗万物,岂复记吾年。
但爱亭下水,来从乱峰间。
声如自空落,泻向雨檐前。
流入岩下溪,幽泉助涓涓。
响不乱人语,其清非管弦。
岂不美丝竹,丝竹不胜繁。
所以屡携酒,远步就潺湲。
野鸟窥我醉,溪云留我眠。
山花徒能笑,不解与我言。
惟有岩风来,吹我还醒然。
题滁州醉翁亭赏析:
四十未为老,“醉翁”偶题篇。 醉中遗万物,岂复记吾异?但爱亭下水,来从乱峰间。声如自空落,泻向两檐前。流入岩下溪,幽泉助涓涓。响不乱人语,其清非管弦。岂不美丝竹,丝竹不胜繁。所以屡携酒,远步就潺潺。野鸟窥我醉,溪云留我眠。山花徒能笑,不解与我言。唯有岩风来,吹我还醒然。
庆历新政失败以后,欧阳修因遭政敌诬告被贬滁州,高僧修建、自我题名的醉翁亭就成了他寄寓闲情逸致的理想场所。
1048年,他感于身世,乘兴而发,题写了这首风格平易、志趣超然的诗篇。
开篇四句,诗人以“醉翁”自娱,不计异岁,忘怀得失,顺性而为,他偶尔吟诗赋文,日间痛饮一壶酒,一醉方休了百忧。
读之品之,一个淡泊率真的雅士形象即跃然纸上,缕然可见。“但爱亭下水”一句,极言诗人对水情有独钟,爱之深切。
“响不乱人语,其清非管弦。岂不美丝竹,丝竹不胜繁”,比衬之中,水声恰切有韵悠扬悦耳,比管弦更清,比丝竹更美。真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倾听水声,诗人意醉神迷,流连忘返。身为政治抱负难以施展的臣子,也许最耐人寻味的地方就在于那“醉”与“醒”之间超乎寻常的人生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