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燃情岁月》里带着宿命而悲壮的电影配乐,还有那个金灿灿中透露出恬静的秋天颜色。那画面带着神奇的质感,带着苍凉色彩的草原辽阔,阳光似情人的眼波抚摸着崔斯汀的背影和的的作响的马蹄而过。
放浪而狂野的崔斯汀,他的眼睛是深渊也是大海。
然而,崔斯汀注定是一个命犯天煞孤星的男人。
苏珊娜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会是一场悲剧,可是却无法逃脱。
我听着电影里消沉如冰雪初融的音乐,看着崔斯汀的痛苦与失落。看着他金色的长发飘荡在藏蓝的天空里,身影随着远山一起慢慢遁入森林的气魄。
那条水银一样缓慢流淌的大河,仿佛神秘的寓言般沉默。
他眼睁睁的看着山莫死在德军的机枪下,他旁若无人的哭喊,他诅咒着上帝,他按着古老的印地安仪式挥刀取出自己弟弟的心脏。
他的弟弟死了,他的哥哥艾弗雷德带着心灵上的创伤离开了草原,他的父亲因为中风而备受折磨,他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这个家,理由仅仅是那里的冬天太寒冷。
战争结束后,崔斯汀没有回家,他把自己的身心交给了外面的世界,仿佛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游荡。
然后突然有一天劲风袭来,他回家了,金色的长发在放中飞扬如招展的旗帜,那是一种不羁的韵律,同时也带着无限的苍茫与空旷。
当崔斯汀回到农场时,他与苏珊娜之间的爱情爆发了,失落的艾弗雷德离开农场独自进了城。农场的生活尽管又恢复了平静,但是弟弟死亡的阴影始终让崔斯汀无法面对他所深爱的苏珊娜,崔斯汀后来离家远航,他的身体才是他真正的帐篷,他走了,逃避了苏珊娜的爱,却带走了苏珊娜的心。
他去远航,在波涛骇浪中寻找着心灵上的安宁。他去流浪,那颗狂野的心,也许真的如印地安老人所寓言,直到死亡才会停止追求自由的本色。可是,在鸦片和女人中间,他变得更加茫然,漂泊的宿命有时候会让他感到失望与沮丧。他又选择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森林与河流,马群与远山的怀抱。
崔斯汀与伊莎贝结婚了。
那个从小就暗恋他的印地安女孩,笑起来会露出白白的牙齿。
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快乐的生活着,草原总是能赋予人们最简单的幸福。
而崔斯汀忘了,他曾赶着奔腾的马群从天边走来,他曾经走进过一个女人的生命,留给她的却是无尽的饿空虚与等待。
在多年以后,她成了他哥哥的妻子,隔着铁栅栏,她轻轻地、忧伤地:永远真的是太远了。
她的爱情是低到尘埃里的花朵,低低的绽放。
激情与回忆,痛苦与缠绵似乎是燃烧着她生命的火把,她也知道他不会属于她,他留给她的注定只能是眼泪和伤痕,可是她却已经爱得无法自拔。
后来,伊莎贝被愚蠢的警察乱枪扫中,已经归于平静的崔斯汀内心再次燃起了火焰,在父亲和哥哥的帮助下,他报了仇。
而仍然爱着崔斯汀的苏珊娜无法面对自己的感情,她选择了永远的逃避。
崔斯汀的哥哥把苏珊娜的遗体带回了草原,一家人又团结在了一起。
历尽沧桑的崔斯汀把父亲和孩子交给了大哥,他选择独自离开,从此浪迹天涯,直到生命的终结。
草原上的那条无声的大河冲刷着岁月的痕迹,它缓慢的流淌着,似乎一个述说故事的老人,可是没有人能看见水面下激流暗涌。有像有些人能清楚地听见来自心灵的声音,他们依着那声音作息,这种人最后不是疯了,就是成了传说。
崔斯汀注定了是一个不肯安歇的灵魂,爱上这样的男人是不幸的,可这并不是他的错,因为是他血液里滚动的潮汐让他流浪,这种流浪注定要贯穿他的出生到死亡。崔斯汀在落叶时节诞生,那是一个可怕的冬天,他母亲生他时差点死掉,印地安老人把他包在熊皮内,整晚地抱着,等他长大了,他教他猎杀的乐趣,据说,当猎人从猎物的身体中取出心脏,握在手中,它们的灵魂就能得到释放……在童年的时候,他就以猎杀灰熊的方式来挑战勇气,那场与狗熊的搏杀中,他的血与熊的血溶在一起,从此,一种伟大征服欲左右着他的一切。到了最后,他也以同样的方式选择了结束。据说,在美洲印第安人传说中,熊是英雄灵魂的拯救者。他因此也注定命犯天煞孤星,无伴终老,孤独一生。这是英雄的寂寞,从此浪迹天涯。纵使能够排山倒海,亦无法再见自己的爱人。
影片最后,讲述着故事的印第安老人在篝火面前为崔斯汀的一生做了总结:“疼爱他的人均英年早逝,他是石头,他和他们对冲,不管他多希望去保护他们。他死于1963年9月,秋天,月圆之时,他最后路面的地方是在北方,那儿仍有许多待捕猎的动物。他的墓并没有记号,但没有关系,反正他常活在边缘之地,在今生和来世之间。”这是一个男人带着他那颗永不竭止的心,在宿命的洪流里翻滚的故事。凡他所爱的人必都离他而去,凡所爱他的人必都受尽伤害,这样的故事注定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