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康熙年间，河南开封有个屠夫名叫李有常，他在市场上经营着一间羊肉铺，卖的都是现杀的羊肉，价格公道，童叟无欺，生意很好。
李有常的妻子名叫温素娟，温柔善良，知书达理，夫妻二人举案齐眉、恩爱有加。
唯一不足的是，结婚五年以来，素娟一直未怀孕，看着别人享受天伦之乐，他们是羡慕不已。
为了怀孕，妻子尝试了许多偏方，烧香拜佛从不间断，可是肚子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认为怀不上孕是因为丈夫杀生太多遭了报应，时常劝说丈夫放下屠刀，不要再做这个营生，否则极有可能断子绝孙。
可是身为一个屠夫，除了杀羊卖肉，李有常并没有别的手艺，生活还要继续，不做屠夫，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一家人还怎么生活？
一时间，李有常也陷入了两难的地步，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杀生太多而犯下了孽障，所以妻子才一直怀不上孩子吗？
此时已经临近年底，他和妻子商量，趁着年底生意好多攒点儿钱，过了年以后想办法做点儿别的小生意。
妻子听了十分高兴。
临近年底，羊肉摊儿的生意异常火爆，每家都在囤年货，羊肉根本供不上卖，这些日子，李有常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十分辛苦。
这天收完摊儿，李有常随便扒拉了两口饭便上床休息了，睡到半夜，他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穿着白色素衣的女子，这个女子小腹微微隆起，看起来刚怀孕不久，只见她神情悲伤、眼神落寞，话未开口便“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前面。
李有常大吃一惊，急忙上前去搀扶，女子非但不肯起来，还不停向他磕头。
为了防止她磕伤，李有常急忙用手托住她的头，问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女子抬起头，两行清泪从眼角流出，这才啜泣着说道：“好汉饶命，我肚子里面怀了孩子！”
李有常不明所以，刚要询问怎么回事，忽然一声鸡鸣将他吵醒，睁开眼睛一看，外面的天儿已经微亮了。
此时，妻子也醒了过来，李有常便将刚才这个怪梦告诉了她，还将那位孕妇的特征描述了一遍。
妻子也不知道这个梦预示着什么，只好安慰他：“这几天你太累了，做个梦很正常，不要多想了。”
这一天依旧很忙，收摊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李有常刚要关店门，突然有个陌生的男子牵着一头羊来售卖。
男子神色慌张，似乎急于赶路，要的价钱也不高，李有常正愁明天的羊不够卖，于是很痛快地将这只羊买了下来。
收完钱，男子匆匆地消失在了夜色当中，李有常将羊拴在后院后也回了家。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一大早羊肉铺就排起了队。
李有常忙得团团转，到了中午时分，自己的羊都已经卖完，只剩下昨夜买的那一只了。
李有常拿着刀子准备去杀羊，谁知刚一走到羊跟前，这只羊竟然向他跪了下来。
再一看，白羊的的肚子微微隆起，眼角挂着泪珠，眼神清澈而忧伤，似乎在向他乞求。
李有常大吃一惊，立刻想起了梦中的那位女子，这眼神如此熟悉，梦中的女子分明就是这只白羊幻化而成啊！
宰羊刀不知不觉从他手中脱落，站在店门口买羊肉的客人们在不停催促。
李有常思索了片刻，回到店里，向着客人们说道：“不好意思，今天的羊肉卖完了！”
站在前面的客人已经看到了拴着的那只白羊，于是大声问道：“那里不是还有一只啊！”
李有常说道：“那只羊不卖！”说完便闭了店门。
闭了店，他又来到白羊身边，用手摸了摸它的肚子，发现它确实已经怀了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