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明史·秦良玉传》
这里的惮,忌惮的意思!
原文:
秦良玉,忠州人,嫁石砫宣抚使马千乘。万历二十七年,千乘以三千人从征播州,良玉别统精卒五百裹粮自随。明年正月二日,贼乘官军宴,夜袭。良玉夫妇首击败之,追入贼境,连破七寨,大败贼众,为南川路战功第一。贼平,良玉不言功。其后,千乘为部民所讼,瘐死云阳狱,良玉代领其职。
良玉为人饶胆智,善骑射,兼通词翰,仪度娴雅。而驭下严峻,每行军发令,戎伍肃然。所部号“白杆兵”,为远近所惮。
崇祯三年,永平四城失守。良玉奉诏勤王,出家财济饷。庄烈帝优诏褒美,召见平台,赐良玉彩币羊酒,赋四诗旌其功。会四城复,乃命良玉归。七年二月,贼陷夔州,围太平,良玉至乃走。十三年,罗汝才犯夔州。良玉邀之马家寨,斩首六百,追败之,夺汝才大纛,擒其渠副。贼势渐衰。
当是时,督师杨嗣昌尽驱贼入川。川抚邵捷春提弱卒二万守重庆,所倚惟良玉及张令二军。绵州知州陆逊之罢官归,捷春使按营垒,见良玉军整,心异之。良玉为置酒,语逊之曰:“邵公不知兵。吾一妇人,受国思,谊应死,独恨与邵公同死耳。”逊之问故,良玉曰:“邵公移我自近,去所驻重庆仅三四十里,而遣张令守黄泥洼,殊失地利。贼据山巅,俯瞰吾营。铁骑建瓴下,张令必破。令破及我,我败尚能救重庆急乎?且督师以蜀为壑,无愚智知之。邵公不以此时争山夺险,令贼无敢即我,而坐以设防,此败道也。”逊之深然之。已而捷春移营大昌,监军万元吉亦进屯巫山,与相应援。
其年十月,张献忠连破官军,良玉偕张令急扼之,挫其锋。会令为贼所殪,良玉趋救不克,转斗复败,所部三万人略尽。乃单骑见捷春,请曰:“事急矣,尽发吾卒,可得二万。我自廪其半,半饩之官,犹足办贼。”捷春见嗣昌与已左,而仓无见粮,谢其计不用。良玉乃叹息归。
张献忠尽陷楚地,将复入蜀。良玉图全蜀形势,上之巡抚陈士奇,请益兵守十三隘,士奇不能用。复上之巡按刘之勃,之勃许之,而无兵可发。十七年眷,献忠遂长驱犯夔州。良玉驰援,众寡不敌,溃。及全蜀尽陷,良玉慷慨语其众曰:“吾以一孱妇蒙国恩二十年,今不幸至此,其敢以余年事逆贼哉!”悉召所部约曰:“有从贼者,族无赦!”乃分兵守四境。贼遍招土司,独无敢至石砬者。后献忠死,良玉竟以寿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