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在赛珍珠的《大地》被译成中文不久的1933年,即该作品获诺贝尔文学奖之前的五年,鲁迅就在致姚克的信中有所论及,在有所认可的前提下,表示了某种程度的不满,批评《大地》是“她所觉得的,还不过一点浮面的情形”。
至次年,鲁迅又对赛珍珠翻译《水浒》为英文时,改名为《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之事,提出非议。
认为“山泊中人,是并不将一切人们都作兄弟看的”。
鲁迅这些评论,当然也和他谈论其他问题一样,极为深警精辟,非一般人所能及,不过也只是顺便提及,并非专论。
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鲁迅对赛珍珠的看法,似乎有所转变。
他在1936年9月15日致日本友人增田涉信中,已考虑到对赛珍珠的评价中可能存在的不妥。
只是由于鲁迅先生健康日下(写这封信后仅一个月,先生就去世了),已无时日和精力再顾及这一问题,从而使后人产生“鲁迅对赛珍珠其人其文均无好感”的简单印象。
简单印象又被简单推定为结论,在历次政治运动中被人用以推波助澜,遂使赛珍珠及作品在解放后的中国长期遭到禁锢、抨击的命运。
鲁迅对赛珍珠的并无恶意的微辞,自然也成为各类文章讨伐赛珍珠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