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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2-02-24 19:38:49

澎湃新闻综合报道

澎湃新闻获悉,“金石书画”系列展览(第五期)近日在浙博武林馆区正式开展,分碑帖、书法、绘画、文献四个门类,其中碑帖和书法部分,设有“清仪遗韵——张廷济鉴藏善本碑帖”和“张宗祥与《论书绝句》——纪念张宗祥先生诞辰一百四十周年”两大专题。值得一提的是,本期展览借展到了首都博物馆藏清仪阁旧藏南宋贾似道刻《宣示表》原石。此石自明代万历年间杭州葛岭贾氏半闲堂旧址出土后,历经四百多年沧桑漂泊,今又重返故里展出。

据悉,二零一六年,浙江省博物馆在继承余绍宋先生旧版《金石书画》理念与宗旨基础上,推出新版《金石书画》。新版《金石书画》坚持作品的艺术性、文献性和地方性兼顾的原则,已经成功举办四期,共展出历代碑帖善本、名贤书画、文献尺牍等五百余种,且大多为首次与公众见面,已成为浙博的一项知名学术文化品牌。

碑帖

张廷济(1768—1848)是浙江自明代项元汴之后最大的收藏家,也是清代中期十分重要的金石家之一。张氏清仪阁所藏古物,门类齐全,数量繁多,尤以青铜器和碑帖收藏,享誉后世。本期“清仪遗韵——张廷济鉴藏善本碑帖”专题,展出北京故宫博物院、浙江省博物馆、海盐县博物馆、海宁市图书馆等单位收藏的张廷济鉴藏善本碑帖十余种。

张廷济小像 (费丹旭《果园感旧图》卷局部) 浙江省博物馆藏

张廷济生平酷嗜《石鼓文》,曾云:“余自少至今五十年中,每遇旧墨,不惜损衣食资致之,故凡有‘氐鲜鱄又’四字之拓,不下五六本,真知在此,癖嗜亦在此也。”此次展出的北京故宫博物院二零零三年购入的清仪阁旧藏《石鼓文》册,第二鼓“黄帛”二字未损,是名副其实的明拓善本。此册十鼓全,每鼓上均有张廷济藏印,册后有赵魏、六舟题跋,以及瞿中溶父子在清仪阁所题观款。赵魏跋中云:“石鼓旧拓近益不可多觏,此寒山(赵宧光)藏物,的系明初佳拓,前有寒山篆书题首,尤令宝墨增重。”

清仪阁旧藏明拓《石鼓文》册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据主办方资料,嘉兴博物馆藏有周《石鼓文》卷一种,系一九五九年嘉兴籍收藏家陶昌善(1879—?)捐赠。卷首恰有万历四十二年(1614)赵宧光篆书引首:“周宣王太史籀纪猎诗鼓十章”十二字,前后有宋葆淳、张廷济、吴廷康、罗振玉、宝熙、邵章等诸家题跋。原题签作清仪阁旧藏明拓本,但“黄帛”两字实已损连,为典型的清初“氐鲜”五字未损本,且仅存八鼓,尚阕《马荐》《吴人》两鼓,与赵宧光引首所题“十章”的说法不符,此外,拓本上也未见张廷济收藏印鉴。据张廷济题跋可知,原系盛泽王氏话雨楼旧藏,后归张燕昌,嘉庆十九年(一八一四),由燕昌子开福归赠清仪阁,原本应尚有赵魏、瞿中溶、六舟三跋,而此卷中又恰好阙佚。民国年间,邵章在嘉博卷卷尾题跋中,已对上述几处破绽提出过质疑:

第审卷中八鼓题识,实为桐城吴康父及子刚书,既无寒山藏章,又无文鱼、叔未鉴赏之印,且拓本已入清初。曾以讯之后人,则云往年得是拓于嘉兴,题识与八鼓析为二事,或者寒山所藏别更一姓,而姑以它拓塞责。要之,墨气淳古,去明拓亦非甚远,且三家题识完善,安见异日无延津剑合时耶?

此则悬案,今日方可真相大白矣!故宫本无疑正是明赵宧光旧藏,后归清仪阁的原本。嘉兴博物馆藏卷中的赵宧光引首,宋葆淳、张廷济二家题跋,均系裁割自故宫本,被人与吴廷康旧藏一清初残本,合裱成卷。像此类采用移花接木的办法,妄增名家题跋,炫人耳目的情况,在近代以来的碑帖作伪中,不乏其例。庆幸的是,百年之后,尚能盼来邵章跋中所期待的“延津剑合”之时,今两者“合璧”展出,亦堪称一段金石奇缘。

清初拓《石鼓文》卷 赵宧光篆书题耑 张廷济 宋葆淳题跋 嘉兴博物馆藏

清初拓《石鼓文》卷 赵宧光篆书题耑 张廷济 宋葆淳题跋 嘉兴博物馆藏

本期展出的清仪阁鉴藏善本碑拓还有:故宫博物院藏明拓《瘗鹤铭》册。此册原为明末项圣谟旧藏,后归张燕昌石鼓亭,又入藏清仪阁,清末归刘鹗,另尚有吴门缪曰藻、吴江施熊、施绍书等鉴藏印。前有张廷济、潘伯鹰题签,后有刘鹗题跋及释文。中上石首行“遂”字“辶”部长捺尚存,凡全字五十五,半字一,系较为罕见的出水前拓本,弥足珍贵。

此外,故宫藏初拓三国曹魏黄初残碑四石本,其中“少昊国为”一石,早期拓本尤为少见,有张廷济、端方、李葆恂题跋;海宁市图书馆藏清初拓北周《西岳华山神庙碑》册(又称《华岳颂碑》),旧为嘉兴藏书家曹曰瑚(仲经)所藏,康熙年间拓本(额以晚拓补配),册后有徐用锡、张廷济题跋,皆为流传有绪的古碑善拓。

清仪阁旧藏法帖,本期展出有故宫藏宋拓《十七帖》(李日华、张廷济等递藏)、以及宋拓《东方先生画像赞》、《曹娥碑》二种合册等,后者系民国年间有正书局石印《宋拓晋唐小楷十一种至宝》的部分底本。原书收录晋唐小楷十一种,宋拓八种,明拓三种,其中《乐毅论》、《东方先生画像赞》、《曹娥碑》、《宣示表》、《丙舍帖》、《尊胜陀罗尼经》、《心经》七种为清仪阁旧藏,先后经张廷济、鲍昌熙、唐翰题等递藏,后归刘鹗抱残守缺斋,内有翁方纲、张廷济、唐翰题、吴昌绶、刘鹗等诸家题跋,石印本近代流播甚广,影响很大。今《东方先生画像赞》、《曹娥碑》两种藏故宫博物院,除《黄庭内景经》外余八种藏上海图书馆。

南宋贾似道刻本《宣示表》原石 首都博物馆藏

杂项小品类,有故宫博物院藏清仪阁金石杂著册、马傅岩(起凤)手拓南朝梁《要离梁鸿墓碣》轴(有马傅岩、张廷济、张开福、杨澥等金石名家题跋)、浙江省博物馆藏清仪阁旧藏西周虢叔旅钟全形拓本轴(道光十一年张廷济赠汪远孙本)、《古鉴阁彝器款识》册、陈果夫旧藏金石小品九种集拓横幅(有张廷济、倪稻孙、陈经、六舟题跋)等。其中故宫藏《清仪阁金石杂著册》,共六本,沈树镛旧藏,收录金文、竹刻、砖瓦、碑刻等拓片百余种,并夹有张廷济、徐同柏、张开福等手札题跋数十开;本馆藏嘉庆年间黄锡蕃集拓《古鉴阁彝器款识》,原编八册,缺六、七两册,现存周器二册,商器、秦汉器、三国至明器以及铜镜拓本各一册。前有沙孟海题签,内页多有张廷济题跋,学术资料价值均甚高。

值得一提的是,清仪阁当年收藏的历代石刻也不在少数,尤以南宋贾似道刻《宣示表》最为著名。此石明万历间出土于杭州葛岭贾氏半闲堂旧址,嘉庆初年,赵魏以家藏宋画易得之,嘉庆二十三年(1818)售归张廷济,背面有金农、张廷济二家刻跋,今藏首都博物馆。本期展览借展到了首都博物馆藏清仪阁旧藏南宋贾似道刻《宣示表》原石,历经四百多年沧桑漂泊,今又能重返故里展出,岂亦夙缘耶?

书法

张宗祥先生(1882—1965)

张宗祥(1882—1965)先生的《论书绝句》,写于一九三四至一九四三年间,手稿今藏浙江图书馆。所录均为七言绝句,凡一百零四首,诗后附注,评人论书,极具个性,诚如篇末作者作结之诗所言:“流传艺苑资谈助,成一家言不忌偏”,无疑是现代书法美学史上一份重要文献。

张宗祥《论书绝句》稿本 浙江图书馆藏

一九九五年,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曾以《张宗祥论书诗墨迹》之名结集出版,美中不足,当时仅影印诗稿墨迹,未能配上相应作品图版。明年恰逢张宗祥先生诞辰一百四十周年,我们特从浙江省内各家博物馆藏品中,挑选《论书绝句》中涉及的五十余家作品展出,观众可与原诗参照,想必对欣赏作品与理解诗歌内容,都会大有裨益。

张宗祥的书论,可贵之处在于往往能直抒胸臆,读之有畅快淋漓之感。以他《论书绝句》中评论清代学董其昌各家得失为例,认为陈奕禧虽笔法亲承董氏嫡传,然“神韵不甚冲远”,感叹“如此门楣如此字,只应御榻伴炉烟”;查昇未参米法,故淡远有余,恣肆不足,“学得董家柔静气,恨无一笔法襄阳”;王文治以放纵之笔法香光,虽有飘逸之致,然“误把禅书当道书”,究隔一尘,言辞犀利间,也可谓一语中的。

当然,也有其较为欣赏的几家。如清初不为习董风尚所囿,独立时俗的张照:“天地人中公第一,天机天趣得天然。最难举世师思白,独向王家猛着鞭”;傅山草书“笔如风雨气如虹,积健为雄见此翁”;张瑞图草书“侧锋刚腕势雄奇,狭巷兵回相杀时”;奚冈晚岁作草,流转生动,极自然之致,感叹其“画名远出书名上,忽略君书实未公”;又推崇姚鼐的书法“胸怀直似天心月,不受人间半点埃”,谓之“书中仙品”等等。

张宗祥论书的一大特色,是十分重视穷源溯流。“自古书家珍秘籍,不将此意叫人知”(《论书绝句·包世臣》),历代书家,往往对自家笔法来源讳莫如深,秘不授人。张宗祥认为,论书者若不能心知其源,就很难作出恰当的评论。如论赵之谦三十以前的书法学颜真卿,最得力于《争座位帖》,“寻常酬应尺牍尚有流露颜意者,早年画山水之款,几尽为颜字。”从浙博藏赵之谦二十一岁时所书对联作品来看,颜体面目,便一目了然。又如论何绍基书法“黑女功兼北海功,却将面目托颜公”,认为此老书法深得李北海神髓,颜体不过其面目耳。晚清张裕钊的书法,世人皆以为学《张猛龙》,独其认为不仅“结构大异,即用笔亦何能搔着痒处?”故有“道是猛龙传的脉,猛龙故在岂能诬?”的质疑。此外,如论桂馥隶书渊源出自汉《西岳华山庙碑》,包世臣行草笔法实自《昇仙太子碑》参悟等等,均剖析入微,精彩纷呈。

《论书绝句》中收录的一些地方性小名家,往往文献无徵,故史料价值极高。如雍乾年间余姚布衣书家陈梓(1683—1759),善行草,晚年病臂,左手作书,尤倔强有奇趣,因作品留存很少,后世鲜有知其名者。陈梓曾馆张宗祥十世祖北湖公家数年,故张家保存其作品独多。《论书绝句》大多一人一诗,或将书风近似几家合论一诗,唯独论及陈梓有三首之多,对其书法可谓推重之极。本卷收录有陈梓乾隆十五年(1750)草书《硖石施家桥记》卷,前有高野侯题首,拖尾有一九五五年张宗祥所作题跋,可与《绝句》相关内容参阅。

还有些书家,如沈曾植,晚年与张宗祥多有交往,故《论书绝句》中有数首提及此老逸闻趣事。张宗祥认为沈曾植的书法“平生得力道因碑”,“以小欧立基,而以章草蒙其外,故字形狭长,使笔刚多柔少。”此次展出有沈氏章草《永嘉真觉大师证道歌》卷。

沈曾植章草《永嘉真觉大师证道歌》卷 浙江省博物馆藏

沈曾植章草《永嘉真觉大师证道歌》卷 浙江省博物馆藏

沈曾植章草《永嘉真觉大师证道歌》卷 浙江省博物馆藏

沈曾植章草《永嘉真觉大师证道歌》卷 浙江省博物馆藏

沈曾植章草《永嘉真觉大师证道歌》卷 浙江省博物馆藏

作为清末民初“硕学大儒”,沈曾植对佛学也有专精研究,曾言及佛法当以禅宗为根本,而唐代高僧永嘉真觉大师的证道歌实为“救世之妙药”。生前拟书此歌八大幅,委托有正书局主人狄平子影印流通,后因遽归道山而未果。一九二七年,其子沈慈护以此卷嘱狄平子题跋,据狄氏跋言,当时由书局放大后照相石印为屏幅,也算是了却老人宿愿。

旧时文人书家,除了替人写对联、扇面、屏条、匾额等书件外,撰书碑文、行状、墓志铭等应酬文章,也往往是一项重要的润笔收入来源。此次展出的梁同书《西湖六一泉三堂祠记》、陈鸿寿《查纫芳夫人墓志铭》、翁方纲《丁兆隆墓志铭》三种册页,即属于此类体裁。

六一泉位于西湖孤山南麓,为纪念欧阳修(号六一居士)而得名。泉旁旧有正气、先觉、遗爱三祠堂,供奉名贤神主。乾隆五十四年(1789),时任浙江学政朱珪主持修葺古迹,并撰文立碑,由梁同书书丹,王贻桂勒石。此册墨迹底本旧为宝熙所藏,一九二二年,由杭人金梁、丁辅之、吴隐、陈汉第、邵章、杨晋、叶铭、王禔等,集资三百金,购归西泠印社,册后有宝熙、王福盦题跋,是一件有关西泠印社社史的珍贵文物。

查纫芳墓志铭册,全称《皇清诰封一品夫人孙君夫人墓志铭》,郭麐撰文,陈鸿寿书丹,过云楼旧藏,后归端方。此册词翰俱美,后附装拓本及郭、陈二氏手札,亦精妙可喜,册尾有李葆恂、吴广霈题跋。志文书法,楷中带行,风致翩翩,颇具“齐梁间墓志笔意”(吴广霈跋语)。

以上二种与朱珪撰文,翁方纲书丹并篆盖的《丁兆隆墓志铭》册,民国年间均有墨迹或拓本影印出版,但底本长期难觅踪影,今系首度展出,十分难得。

绘画

龙作为“四灵”祥瑞之一,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地位较为特殊。这一绘画题材的起源,推测与早期道教思想有关,相传可以御火避灾。此次展出清代康熙年间画家周璕及其子周良的墨龙画作各一幅。周氏一门所绘墨龙,多以水墨烘染,用笔粗犷,云雾蒸腾,若隐若现,气魄非凡。周氏父子还擅长画人物鞍马,如浙江省博物馆藏周璕《相马图》、《观音像》、周良《乔松神骏图》,均极为精工难得。中国绘画史上,像此类子承父业的现象,十分普遍。在西式美术学院教育传入之前,学画主要通过师徒相承的方式,而子从父学,显然具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条件。当然,子孙后代倘若不能转益多师,往往又容易成为自身艺术创新进步的一大桎梏,其间利弊得失,颇值得今人借鉴与反思。

清初周珣墨龙图轴 浙江省博物馆藏

富阳董邦达(1696—1769)、董诰(1740—1818)父子,先后历事雍正、乾隆、嘉庆三朝,勋名之盛,一时罕与伦比,诗文书画,亦堪称翘楚,有“二董”之美誉。浙江省博物馆收藏的董邦达、董诰父子书画作品,约有十余件,此次展出的董邦达《三友图》册和董诰墨笔山水图卷(吴士鉴旧藏),即是其中的精品。

《三友图》是董邦达为乾隆年间嘉善枫泾(今属上海金山)籍状元蔡以台的父亲蔡维熊所画。蔡以台(1722—?)与纪晓岚等曾师从董邦达,故与后者有师生之谊。三友图也是传统绘画和装饰中常见主题,一般多以岁寒三友(松、竹、梅)为组合,但所指往往不一。三友斋乃蔡氏祖宅,蔡以台有《三友斋诗稿》钞本传世。此册名家题诗、题跋甚多,其中,如以性格怪异、诗风奇崛著称的浙派著名诗人胡天游(1696—1758)的墨迹,传世就极为罕见。

此次清代学者绘画专题,展出毛奇龄《大草滩图》轴、陈澧墨笔水仙团扇轴、张问陶白鹿图轴、李慈铭设色山水团扇等学者绘画多种。其中晚清岭南著名学者陈澧(1810—1882)的墨笔水仙团扇,系一九一四年其弟子梁鼎芬自粤归沪时,赠予沈曾植者,与梁氏信札合裱一轴,寐叟曾有诗咏此事,载《海日楼诗集》卷六。画幅下方又有一九五九年沈门弟子王蘧常所作长跋,于此段文苑掌故,叙述甚详。

《金石书画》第四期绘画部分,曾设有金石家绘画专题,收录清代以来金石学者绘画十余种,今再增补浙籍金石名家,如海盐张燕昌(1738—1814)、平湖朱为弼 (1771—1840)、长兴张度(1830—1904)、石门李嘉福(1839—1904)、上虞罗振玉(1866—1940)等绘画作品若干幅,其中以罗振玉的画作最为难得一见。深圳博物馆藏罗振玉松寿图,系商承祚旧藏,此图作于一九二四年,上有贞松老人二跋,自云:“余本不善画,以意为之也。”晚年移居辽东鲁诗堂,又题有绝句一首,足见敝帚自珍之意。

画僧最早出现于隋唐时代,其后千余年间,中国绘画史上曾涌现出不少著名的僧人画家,如宋代的贯休、巨然、法常,以及清初著名的四僧(弘仁、石溪、朱耷、石涛)。位于杭州南屏山慧日峰下的净慈寺,始建于五代吴越国时期,是西湖四大古刹之一,历代高僧辈出,且尤多画僧、诗僧,如本卷收录的乾隆年间的明中 (1717—1767)、道光年间的六舟(1791—1858),以及近代画僧雪舟(1846—1899后)等,皆出自净慈。此外,本期还展出有浙江省博物馆藏元末画僧本诚的《夏木垂荫图》轴(黄宾虹旧藏)、清初宣城画派名家半山和尚(1611—1670)的临宋元各家山水册页。上述僧画诸家,后世声名或显或晦,但简远不凡的禅风,一脉相承,可谓传统文人画中的一朵奇葩。

指画,又称指墨画、指头画,是中国画中以手指代替毛笔作画的一种特殊绘画形式。画家作画时,用指头、指甲蘸水墨或颜料,在纸绢上勾画,或间以手掌抹擦,呈现出有别于笔画的诸多艺术特点。指墨画历史久远,相传起源于唐代张璪,清康熙年间,高其佩(1660—1734)以指头作画著称,画风清奇浑厚,“轩然特出,冠绝一时”(郑板桥语)。自高氏之后,擅用手指作画者不乏其人,乾隆年间,浙江地区还曾形成较有影响的金华指墨画派,代表人物有杜鳌、姜岱、王备、倪淦等。姜岱曾在宁海任教谕多年,潘天寿幼年即接触过姜岱指画,深受启发。在中国绘画史上,指墨画一直不入主流,钱泳《履园画学》曾斥为与“求乞计”同。潘天寿先生把指头画和文人画相结合,以其高超的技法,沉雄奇崛、大气磅礴的风格,把指墨画提升到一个崭新的美学境界,无愧为二十世纪指画最杰出的代表人物。

此次展出清代以来指画作品六种:高其佩杂画册(有雍正二年高氏自跋)、姜岱山水中堂、王备花卉锦鸡图轴、姜文珆雪景山水轴、翁同龢临高其佩指画山水纨扇,以及现代潘天寿指墨蛙石图等,其中不乏巨幅宏制,这也是传世指画作品较为引人注目的一个特点。

潘天寿指墨蛙石图 浙江省博物馆藏

龙榆生(1903—1966)与夏承焘、唐圭璋并称为二十世纪词学三大家,早年曾受业于晚清词坛巨擘朱祖谋(彊邨)。一九三一年,彊邨老人去世,临终前将校词用朱墨双砚赠与弟子龙榆生。龙氏遂嘱托著名词人兼画家夏敬观绘成《上彊邨授砚图》卷,留示纪念。次年,吴湖帆又受邀作《受砚庐图》卷,相继又有汤定之、徐悲鸿、方君璧、蒋慧等同题画作,一时传为佳话。今夏敬观、吴湖帆所作两卷,均藏浙江省博物馆,拖尾当时词坛名流题咏累累,堪称现代词学史上的一份重要文献。

二十世纪的中国传统人物画,成绩斐然,此次展出有海盐县博物馆藏关良戏曲人物孙悟空图轴、浙江省博物馆藏齐白石诸葛亮图轴(夏衍旧藏)、黄宾虹人物画稿二种等,传神写照,各具特色。黄宾虹的人物画作品最为少见,浙博所藏这二幅人物画稿,其中一幅,原题签作“黄宾虹劳动人民画作”,带有明显时代特色,应为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创作。

文献

本期“滨虹草堂友朋书札”部分,展出有陈叔通、余绍宋、商承祚三家致宾虹老人的信札十余通。

陈叔通(1876—1966)早年即与黄宾虹相识,后成为莫逆之交。陈氏家学渊源深厚,其父陈豪(蓝洲)、兄陈汉弟(伏庐),均为近代著名的书画家和收藏家。本人也富收藏,精鉴赏,生平收藏元代以来名家画梅真迹三百幅,曾颜其斋曰“百梅书屋”。浙博所藏陈叔通致黄宾虹信札中,即有不少涉及黄宾虹向前者提供藏品信息,以及转让个人藏画的内容。

陈叔通致黄宾虹信札 浙江省博物馆藏

为答谢陈叔通的知遇之恩,每年岁末,黄宾虹都会惠寄个人书画作品,渐成惯例。黄宾虹九十寿诞,陈叔通在信中曾赋诗庆贺,有“岁岁不忘遥寄赠,一枝竹外动吟思”句,即指此事。

信中涉及的一些艺林掌故轶事,也足资谈助。例如,一九五三年,中央美术学院拟附设中国画研究所,当时考虑请黄宾虹出任所长,老人也欣然同意,但陈叔通以好友的身份去信劝阻,认为“高龄远迁,尤非所宜”,黄宾虹最后未能再度北上,这或许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展出的余绍宋(1882—1949)致黄宾虹的信札有五通。一九三四年,余氏应邀出任杭州《东南日报》特种副刊《金石书画》主编,此刊物前后出版八十七期,深受业界赞誉,影响深远。《金石书画》刊登的藏品,主要来自私人收藏,其中,天都黄氏滨虹草堂提供的古代书画有夏昶《竹石图》、董其昌《卢鸿嵩山草堂图》、八大山人《竹石白鹭图》轴等,共二十三件,是刊登作品较多的藏家之一。

在余绍宋致黄宾虹的信札中,就有涉及后者向《金石书画》提供藏品照片的内容。此次绘画部分展出的顾源《林谷清游图》轴,即为黄宾虹旧藏,曾刊登于民国二十四年九月出版的《金石书画》第三十六期第一版。

商承祚(1902—1991)致黄宾虹信札,凡三通,内容主要与请宾老为所藏明代王阳明行楷《骢马归朝诗叙》卷题跋有关。此卷今藏广东省博物馆,拖尾有张大千所绘王阳明像,以及黄宾虹、陈邦怀、郦承铨、潘伯鹰、谢稚柳、叶恭绰诸家题跋,其中黄宾虹题跋作于一九五二年,时年八十九岁,信札内容对了解此件文物收藏源流,颇具史料参考价值。

第五期展览继续连载浙江省博物馆藏傅雷致黄宾虹书信专题之下篇。收录一九四五年至黄宾虹去世前的一九五四年十一月间通信若干通,并附一九五五年三月间,即黄宾虹去世前后,傅雷致黄夫人宋若婴的慰唁函二通,其中部分书信系用钢笔写就。与上篇收录的信函相比,长简明显减少,一般多为一页一通的短简,内容也以处理杂务者居多,不过,仍时见精彩论画之语,部分内容还可与展览中陈叔通信函部分并观参阅。

傅雷致黄宾虹信札 浙江省博物馆藏

傅雷致黄宾虹信札 浙江省博物馆藏

与傅雷相比,陈叔通恐怕难称是黄宾虹艺术上的真正知音。以下两通信札的内容就颇值得含味:

弟妄有陈说,即龚半千浓泼,似尚有笔迹可寻,公欲并石涛、半千两家而一之,是否迷离过甚?在京每于厂肆得公旧作,清气往来,逸品也。半千、石涛亦有细笔,前赐阳朔小册,并直幅与近作不同,公何以一变面目?

弟近日始稍稍得闲,小斋亦思布置遣兴,单款并署九十二岁,欲得画能仿渐江,或如梅壑疏林远岫,必须较工,幸勿以宿墨施之纸。

由此可见,陈叔通真正感兴趣的还是传统新安画派一路“清气往来”的“逸品”之作,对于宾老晚年变法,喜用宿墨,颇为困惑和不解,这与傅雷的鉴赏品味与艺术视野,可谓相去甚远。

此外,此次文献部分,还收录有馆藏近代名贤册页两种:张宗祥旧藏林则徐家书册,以及辜鸿铭赠沈曾植节录苏轼《韩愈论》册,均具有极高的文献收藏价值。

辜鸿铭节录苏轼《韩愈论》册(赠沈曾植) 浙江省博物馆藏

辜鸿铭节录苏轼《韩愈论》册(赠沈曾植) 浙江省博物馆藏

辜鸿铭节录苏轼《韩愈论》册(赠沈曾植) 浙江省博物馆藏

林则徐(1785—1850)家书册,写于道光二十二年(1842)其发配充军新疆伊犁途中。从家信内容看,即有对于国事的担忧,对个人“安有归期”的忐忑心情,也不乏儿女情长,来自家庭天伦之乐的慰籍。如信中劝夫人宜佩戴老花眼镜:“若要常常操翰,不可不用眼镜,须觅一养目而兼中花者戴之,方不吃力,否则必流眼泪,看书亦然,万勿勉强也”,伉俪情深,溢于纸上。张宗祥《论书绝句》中有咏林则徐一首,其中有“数幅家书西域来,夫人老眼最关怀”二句,即由家藏此册内容而感发。

辜鸿铭(1857—1928)与沈曾植(1850—1922)同为近代中国传统儒家精神的坚定捍卫者,文化保守主义思想的重要代表人物。两人早年初识于张之洞幕府,辛亥革命后,以遗老自居,彼此因理念相契,友谊弥深。沈曾植去世后,辜鸿铭撰有《硕儒沈子培先生行略》一文,言儒者有所谓“君子儒”与“小人儒”之别,而以沈氏为当代“君子儒”之典范,对沈曾植的学问人格,可谓推重备至。此册内容,系辜氏抄录苏轼《韩愈论》中的部分文字。韩愈之好儒,世所皆知,然苏轼在文中批评韩愈“于圣人之道,盖亦知好其名矣,而未能乐其实。”辜氏深以为然,认为此也乃“近日我国好学圣人之道者之病”,特抄呈友人沈曾植一览,想必后者亦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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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示表》刻石与张廷济

文/范景中

贾似道刻《玉枕兰亭》《玉版十三行》和《宣示表》,世称贾氏三刻,是宋代赫赫耀目的单行法帖。这三帖的原石大概都在明清之际出土于杭州葛岭的贾氏半闲堂旧址。《玉枕兰亭》先在陈盘生家,康熙壬子(一六七二)秋为闽中萧长源所得,后又相继入杭州汪鱼亭、秀水钱文端家,乱后无所踪迹,不知尚在天壤否?《玉版十三行》初归泰和令陆梦鹤,继归观桥叶氏、王氏,后又为翁嵩年以三百金购得,康熙末年贡入内府,今与《宣示表》刻石同藏首都博物馆,定为重宝之一。

南宋贾似道刻本《宣示表》原石(正面) 首都博物馆藏

《宣示表》乃魏钟繇所书,小楷十八行。南齐王僧虔《论书》记:王导“师钟(繇)、卫(瓘),好爱无厌,丧乱狼狈,犹以钟繇尚书《宣示帖》藏衣带中。过江后,在右军处,右军借王敬仁,敬仁死,其母见修(敬仁)平生所爱,遂以入棺”。后世所传者乃王羲之临本,贾氏所刻,即据此。石在葛岭出土后,先入寺僧之手,金农有跋记其事,跋云:

右魏钟太傅繇《宣示帖》,旧为宣和内府本,贾相似道刻于家,清瘦如玉,姿趣横生,絶无平生古肥之诮,梁武评其书有十二意,此盖得之矣。贾相颇以自矜,用姓氏印记、“悦生”胡卢印识其后,当时好事者,无以过之。吾友桐乡汪君援鹑,搜求金石文字,弗遗余力,储藏贾相缩本《兰亭》刻石,靳惜予人,未敢轻以登登之声试之也。若使吾友获见此物,定当出明珠一算、黄金十饼笑相易耳。古杭金农漫述,吴郡李士芳刻。

此跋有数点值得注意。一是汪援鹑,人多不知,张廷济以为汪柯庭,实误,乃是汪庭坚字学山者。援鹑为其号,又号求是,系桐乡的一位收藏家,所藏亦有惊人之物,今日奉为国宝的《五牛图》曾在其家。他也是金冬心的恩主,此点似未受人关注,我曾在讲座中有述,只要读读《爱日吟庐书画续録》卷五的金农行书尺牍册,即可概见。又,乾隆间桐华书塾刊刻何义门先生校本《困学纪闻》,初印本每卷后有“后学汪庭坚校刊”七字;后印本则改为“后学汪垕校刊”,但桐华书塾则为沿用。乾隆甲午(一七七四)汪垕曾在琼山任县令,或是庭坚的晚辈。另一点是汪援鹑不但收藏了《宣示表》,还有《玉枕兰亭》,前人多悉此石入藏汪鱼亭处,而不知早在他家。又:镌跋于石者乃旌德人李士芳,系吴郡著名刻工,康熙三十四年(一六九五)二月刻《明右都御史陈镒祠堂碑》,五十九年(一七二〇)春刻《顾氏重修飨堂记》,尤以刊板世所艳称的碧筠草堂本《笠泽丛书》而享高名。此通跋文盖刻于雍正年间。

南宋贾似道刻本《宣示表》原石(背面) 金农 张廷济刻跋 首都博物馆藏

金农写跋时,石头还在寺中,他只是抱着一种希望,想劝诱朋友汪君以金换石,结果真遂其愿。张廷济补述其事说:汪氏用湖田半顷易石而归,可谓豪举。石既归汪氏,宝藏时间似不太长,据《嘉兴府志》,汪家故饶,但至汪孟鋗(一七二一—一七七〇)已渐衰落。因此或一代之后即已转让。新的主人是著名的藏书家金德舆。

金德舆(一七五〇—一八〇〇)字鹤年,号云庄,家有桐华馆,是另一位藏书家金檀的侄孙。乾隆庚子(一七八〇)南巡,以献宋板《礼记》等书,蒙赏缎匹。黄丕烈尝得其《新雕重校战国策》三十三卷、《孟浩然诗集》三卷、《唐求诗集》一卷、《离骚集传》一卷,俱宋板,有题跋记之。金氏收得《宣示表》后,先是朱方蔼,后是赵怀玉,都为之题记。

朱方蔼(一七二一—一七八六)字吉人,号春桥,桐乡人,是朱彝尊的族孙,沈德潜的高足,工词善画,诗尤著名,沈虹屏《春雨楼集》有其题絶句四首,金德舆曾为其刊印《春桥草堂诗》一卷,《画梅题记》一卷。朱方蔼为《宣示表》作跋,岁在五十出头,因是金德舆的舅舅,故署春桥老人。他嘱其甥曰:“慎勿使俗工日夜椎拓,有损妙迹。”

赵怀玉(一七四七—一八二三)字亿孙,号味辛,是与孙星衍、洪亮吉、黄景仁齐名的诗人,撰《亦有生斋文集》二十卷、《诗集》三十二卷、《乐府》二卷、《词》五卷,与海内文人交游之迹,多在卷中,故关系乾嘉文化艺术非浅。平生事迹,也多与金石有关,尝请良工翻刻玉板十三行,絶佳,唯传拓极少。赵本武进人,乾隆五十一年(一七八六)复馆于桐乡,与方熏相见,得到方氏持赠的诗论《静居绪言》,正在金氏的桐华馆。五十四年为《宣示表》作跋,称金德舆为少权,口气也较严肃,盖德舆为其妻弟之故。后来金德舆亡故,墓志铭即出赵手。

贾刻《宣示表》康乾拓本传世罕见,看来金德舆也确实谨守乃舅的教导,他为自己椎拓的本子,也是精心再三,纸选宋笺,墨如蝉翼,极温润可爱。此宋纸拓本后为张廷济所得。张氏喜不自胜,连作数跋,其一说:李金澜把这部拓本带到通州,他慌慌得唯恐有失,“累书索之”,当拓本终于归还,他在“可喜可喜”之下,赶紧题写跋语。又一跋说:知此石旧藏桐乡金云庄比部处,缅想贞珉,实萦窹寐。连拓本都宝爱得如护头目,欲得原石之想,自然常常盘旋在梦。

可事也真巧。张廷济的老友赵魏(一七四六—一八二五)爱金石胜过爱绘画,博学嗜古,考证碑版极精,阮元作《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王昶纂《金石萃编》,都延其手定。金德舆见他收藏的北宋画,竟不忍释手,许诺以《宣示表》相换。因此刻石进入赵魏的竹崦盦中。赵魏有跋说:事在乾隆五十一年。这是《宣示表》刻石的又一次转手。

张廷济嘉庆丁丑(一八一七)得到金德舆的宋纸拓本,因梦想原石,便向赵魏打听其下落。赵魏大概也正手头紧张,虽然家藏宋本《金石録》十卷,可却一直要靠手抄秘书,换米养家。所以豪爽应允,冲风雨载石,送致张宅。时为戊寅(一八一八)正月廿九日。原石在赵魏家藏弆了二十年左右。

张廷济获石后,一直珍如夏璜赵璧,三年后还在跋中说:

余先获拓本,继得原石,古墨有缘,尺璧岂足宝哉!比部遗物今已散失殆尽,此幸入吾金石洞天箧中,颇不乏宋拓佳迹,并几展观,固无多让焉。

宋刻《宣示表》,盖有两本极负盛誉,一本为曹之格宝晋斋所刻,一本即此贾氏所镌,它们都比《淳化》《大观》刻的有胜致。就在张廷济获原石还不到三个月间,毕梧就拿家藏的宝晋斋本与之比勘,他的结论是:

吾家旧藏有宝晋斋原刻《宣示帖》,乃先曾祖既明公遗物,比视此本,尚觉少逊,则此本真无上第一神品矣。

又过了几年,即道光三年(一八二三)十二月,张廷济也翻出先人旧藏的宝晋斋本(现藏国家图书馆,在《晋唐小楷集帖九种》内)与贾刻并观,再次自豪的说:

吾家藏有贾师宪家原刻之石,视此自胜,故余甚不轻付毡蜡。然此本视诸俗刻亦已大相径庭矣。

宋拓《宣示表》(震鈞舊藏 《十篆齋秘藏宋拓三種》之一) 故宫博物院藏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一本,小篆签题曰:“南宋贾氏世彩堂宣示表”,定为宋拓。震钧跋云:“贾似道《宣示表》,张叔未《清仪阁题跋》载之,《吹网録》言之尤详。其本肥而有韵,胜《淳化》旧刻,后来未之有也。”检《吹网録》,不见所载,查《鸥陂渔话》,亦未见,殆误记。

张廷济小像 (费丹旭《果园感旧图》卷局部)浙江省博物馆藏

张廷济(一七六八—一八四八)字叔未,号竹田,嘉兴人,是嘉道年间著名的金石大家。《清史列传》说他:“以图书金石自娱,自商周至近代,凡金石书画刻削髹饰之属,无不搜集,构清仪阁藏之。”清仪阁名被大江南北,陈仲鱼曾为撰《清仪阁记》:“鼎彝尊罍、戈剑钱范之属,杂陈其间。”而《宣示表》刻石尤为秀拔。张廷济在《清仪阁题跋》中,以近六页的篇幅详録各种题记,夸奖赞叹,可见其神采之夺目。最后一跋,有总结之意,因録之于下:

王右军临钟太傅《宣示表》墨迹,南宋末在贾师宪家,贾取以入石,出廖莹中、王用和手,故勾勒精善,在《淳化》《大观》两刻上。石旧在西湖僧寺,桐乡汪柯庭(按:应为汪庭坚)司城以重价购归,数传后,归金云庄比部德舆,皆宝惜不轻传拓。仁和老友赵晋斋魏,蓄北宋人画卷,金嗜之剧,遂作珪邽之易。嘉庆丁丑九月,余先得金氏宋纸拓藏本,有朱春桥、赵味辛两跋。戊寅正月,此石竟归于余。梅里李金澜明经语余:“昔随大父敬堂公客桐华馆,曾亲见之,今忽忽四十余年也。”金澜索余手拓一纸,又以徐贞木女子玉卿临本附装于后,岂颍川古隶必更借卫夫人簪花妙格后先印证耶?

跋文中的徐贞木(一六二二—一六七一)字士白,号白榆山人,嘉兴人,篆刻、书法、诗歌俱工,有三絶之称。其姐徐范尝辑《香闺秀翰》,从卫夫人到柳如是共八家,卷尾有沈虹屏跋,是著名的玉台名翰。今又知徐贞木后人玉卿亦擅书,又添一闺媛佳话,故张廷济跋尾有“借卫夫人簪花妙格”云。只是不知还有缘寓目否?好在张廷济的宝物《宜示表》刻石犹完好无损,可让我们有机会庆幸自己的眼福。

展览海报

展览名称:“《金石书画》系列展览(第五期)”

展览时间:10月29日—11月28日

展览地点:浙江省博物馆武林馆区三楼书画厅

(本文图文据浙江省博物馆)

责任编辑:陈若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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